玉衡将熟睡的小团子放在了床上,而后替秋娘捡起了绣品,道:“发生什么事了呢?”
料想到她会问,秋娘也想好了对策,只道:“家里的事……”
这么说,总不好问了吧?
果然,玉衡和秋心对视了一眼,就算有人想关心一下,但关于人家家事,也不好再问了。
秋心就在里面照顾两个孩子,玉衡则陪在秋娘身边,待了一会儿,玉衡才起身离开,回到了娘子那边。
回到主卧时就听到娘子和白婆婆讨论这件事,当下好像就明白了什么,便多嘴说了句:“方才秋娘好像在那边发脾气,说是因为家里的事,奴婢也没了解是什么事。”
容仪看了白婆婆一眼,两人顿了好久,容仪才道:“我知道了,你和秋心多留意她。”
……
夜里,秋心和秋娘睡在一块儿,秋娘稍微有些不自在,道:“其实你不在这,我一个人也习惯了。”
秋心憨憨一笑,抱着她的胳膊,显着几分亲昵,道:“以前我不在,现在有我了,当然想多帮帮秋姐了,我也喜欢孩子呢,两个孩子一个人不好照顾,我想帮秋姐分担。”
这样说,秋娘自然不在好说什么了,便笑了笑。
夜里,两人都起了一次,给孩子换了尿布,看着小主子们香喷喷的睡去,才安心的回去睡。
半夜里秋娘换完了尿布却不怎么睡得着了,她看着身旁的秋心,眼里匿着一丝凶光,背过身背对着她,眼睛看着小床上的两个孩子,忽然心生一计。
她轻手轻脚的下床,看着睡姿乖巧的小小姐,走过去将正对着她的那扇窗户打开,一阵凉风吹了进来,叫正站在风口的秋娘都打了个冷战,但她脸上笑意越来越深,看着外面清冷的月色,转身走了回去。
……
次日天还未亮,秋娘慌张的声音就把秋心吵醒了,她一脸茫然,半撑起身子看着秋娘,道:“怎么了?”
秋娘一脸焦急,道:“你问我怎么了?我还想问你怎么了!昨夜不是你关的窗户吗?怎么这会是敞开的?小小姐都发烧了!”
一句话,叫秋心清醒了,她忙从床上爬了起来,连滚带爬的跑到小床边,看着闭着眼红透脸的小小姐,去摸她的脸,果然烫的厉害。
一旁秋娘还在说:“秋心,你怎么能这么不注意?你不知道小小姐自小体弱,这窗户怎么能开这对着小小姐吹呢?”
此刻秋心的脑子里一团乱麻,无暇去想别的,只忙道:“我去找大夫!”
见她拔腿就要走,秋娘没有拦她,只将昏睡的小团子抱了起来送到主卧去,在门口惊慌失措的道:“娘子!小小姐病了!”
……
昨夜,容仪做了一个不好的梦,梦到自己一个人带着两个孩子,不知身在一个什么地方,到处都是沙子,脚边还时不时窜过去一只蜥蜴。
她一只手抱着一个孩子,艰难前行,身边再无旁人,静寂得可怕。
她呼救无果,只能拖着孩子继续往前走,这像是沙漠一样,黄沙一片,仿佛看不到尽头,可除了前行,她好像再没有别的路可以去。
双腿像是灌了铅一样,沉重的抬不起来,嘴巴更是干涩要命,她无助的走着,希冀着。
不知在何时,前方忽然现出一个庞然大物,离她越来越近。
对于未知的,总是有无助和恐惧,尤其还是这种庞然大物,容仪停了下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前方,汗水从眼皮上流了下来,砸在沙子里消失不见。
她不动时,那庞然大物却越来越近,汗水模糊了眼睛,叫她看不清前方的路,等到那庞然大物越发的近时,她才发现,那竟是一条大蟒蛇!
女人对这种软体冷血的动物总是恐惧的,尤其它还这么大,仿佛一张口就能把他们母子三吞下,它吐着红艳艳的蛇信子,扭动着身子过来。
容仪顿时僵硬了,双腿像是嵌进沙子里动弹不得,她瘫倒在地上,看着那大蟒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冰冷狭长的瞳孔倒映着她苍白的脸。
容仪感觉自己的心都停止跳动了,手脚无力,整个人都快没了。
孩子也在怀里大哭,显然是被大蟒吓到了。
哭声吸引了那大蟒的注意,容仪清晰的感觉到它正看着自己的孩子……
女子本弱,为母则刚,意识到它对自己的孩子不怀好意时,在恐惧再害怕,容仪也站了起来,抱着孩子连忙跑。
可却来不及了,她本能的逃生却快不过大蟒的速度,再加上怀里的两个孩子,叫她提不起来一点速度。
大蟒头的阴影落下,她右手一空,容仪心脏狠狠的疼了一下,回头看去,便见女儿被大蟒含在嘴里,已是无力回天。
容仪撕心裂肺的叫了一声,也叫她从梦中惊醒……
脸上满是汗渍,她眼神空洞的看着床幔,意识到那只是一个梦时,才松了口气。
那个梦太真实了,真实到她的心到现在都还在作痛,像是硬生生的从她心里挖走了一块肉,无法缝合,鲜血直流。
好在,只是一个梦。
外面天色朦胧,还未天亮呢。
被噩梦惊醒后,容仪也有些睡不着了,她侧卧着,刚叹了口气,正准备闭上眼,就听到外面秋娘急切的声音,却未听清楚说的什么。
容仪眉头蹙了起来,那边玉衡已经打开了门,而后凌乱的脚步走了过来,玉衡气息不稳,道:“娘子!小小姐生病了!”
现在只要是关于女儿的消息,容仪都是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