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这么多人把手照顾着,自然是出不了什么大问题,连着几日都相安无事。
不过,在过了十日之后,闹出了个笑话,因在此相守多日,一些暗卫对傅家的结构也有所了解,有时夜里就去傅宅内如厕。
如厕是小事,且是在夜里无人知晓,只要自己小心点就是了,可那夜,一个年纪偏小的暗卫,前脚刚进去,后脚就听到一道沉稳的步伐走过来,因是夜里如厕,便没把门插上,可想而知,当门从背后被推开时,那一时的寂静有多尴尬。
傅贵自从不做总管了,日子过得倒也清闲,夜里起夜迷迷糊糊的,摸到茅房来,推门一看一人守手握长枪呆愣的看着自己,当下瞌睡也是吓醒了一大半,两人大眼瞪小眼,硬是叫那暗卫将尿意憋了回去,忙说道:“大人莫怕,我是来保护您的,人有三急,借茅房一用!”
他若不解释,傅贵都要当他是来行窃的了……
可这番解释又如何叫一个正常的人,真正的安下心来呢?好在的是招懿院的暗卫,其衣裳都是特制的,为了自证身份,那暗卫干脆将里衣卷起,忍着夜里的寒风,哆哆嗦嗦的就着月光,让傅老爹看清了里面的绣样,还有一个“守”字。
看傅老爹一脸惊疑的模样,他解释道:“您放心,我们都是正经的暗卫,有编制的,您看我这绣样,这是我们招懿院的暗卫才有的呢。”言语间不乏骄傲和神气,一副:我们是有人管制的正规团队,不是野生的自豪感。
傅老爹最终还是信了他的话的,倒不是因为他挺着挺白的肚皮给自己看衣服里面的绣样,也不是因为他的解释,而是因他穿的还算人模人样,长得也周正,更未蒙面,看着一身正派,不像是来行偷窃的人,再且说了,哪个行窃的人会跑到主人家来如厕?
这么多年,傅老爹看人的眼光还是很准的,他上下打量了眼前的小娃一遍,往后退了一步,说:“你先上吧。”
等两人都解决了当下之急后,就在走廊下,傅老爹问起了话:“可是傅娘子派你们来的?”
方才如厕时,他思前想后,觉得也只有这种可能了,不然,谁会来替他家守着?
小暗卫愣了一下,稍微有些死板又严谨的想,那可不是娘子吩咐的,试束庸管事安排他们来的。
“是娘子安排的。”
傅老爹沉了口气,却未见轻松,他看着小暗卫的眼,道:“原因何在?可是你家娘子听到外面的传言了?他可有交代旁的什么?”
小暗卫苦巴巴的说:“这个您问我,我也不知啊,是束大哥交代下来的任务,我的任务便是守好这里,保护好总管和您家人的安全。”
瞧他年纪尚小,傅老爹一想他的话也是如此,便一笑,又问道:“你们在这里守了多久了?”
“有十日了。”
“吃喝都在哪儿?”
“我们会换人值守,这边离王府很近我们都是回王府吃的。”
很近,也隔了四条街,这京城不是什么小地方,四条街的距离寻常人走起来也要走一两个小时的时辰,这来去也颇有些远了,傅老爹有慈爱之心,原本做着伺候人的活,也知下面的人的不易,且看这个暗卫年纪尚小,孩童一般,想着自家孩子在他这个年纪整日游手好闲,他却投身做了暗卫,心里便又些心疼了。
他们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可自家的孩子从小也没叫他冻着饿着,做了父母的人,看着年轻的孩子遭罪,心里是不会好受的。
傅贵眼里满是怜爱,看着他耿直老实,又乖巧的模样,便问:“还未知你叫何名?”
“我叫向荣。”
“多大了?”
“十四。”
虽说男儿成家立业都是在很小的年岁,要趁早,可十四岁也着实有些太小了,想一想,傅合忠十四岁时,还在上树摸鸟下河打鱼呢。
傅老爹最大的优点便是容易心软,有较强的怜悯之心,容仪被他教养大,也是如此,心肠软,为人也敦厚。
他目露怜爱之光,道:“宁威将军培养出一个得力的暗卫并不容易,能派上用场的想必也是佼佼者中的佼佼者,你尚且年幼,能有这等本事很是不易。”
向荣不大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说:“大家说,我是走这条路的料,而且……如果不能顺利出师,做不了招懿院的暗卫,就要继续出去讨生活了,在外讨生活不易,不如跟着大人做事。”
所以他十二岁机缘巧合之下。来到了招懿院,仅两年的功夫便学到了本事,如今能在束庸手下做事,其能力是不容小觑的。
这世上没有几个人能将自己的潜能在两年之内就开发到可以出师的地步,毕竟,姜舜骁手中调教出来的暗卫,可不是那么容易谁都能做的,天赋很重要,能力也很重要,二者相加,方能成就一个出色的暗卫。
暗卫是生活在背后的人,其工作量并不比在阵前杀敌的姜家军的士兵要轻松,他们所接触的面会更广一些,甚至某些情报,密网都会经由这些人的手。
且这些暗卫都是签下死契的,若一旦有性命之忧,一家老小全都会由招懿院妥贴的安排照顾。
所以,对他们的忠诚度的培养也是有较高要求的,若有那个必要,都要随时做好舍弃性命的准备。
姜舜骁开出来的福利待遇也很好,能让这些暗卫和士兵都生死相随,无怨无悔。
向荣知道傅老爹不是外人,便说了些自己的情况,这世上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