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当空下,楚室晓昂首望着天,灼热的炎劲快把他融化了,这几日的流浪,让他渐渐懂得市井之间的嘈杂,也是不容易的。他偶尔会和地痞流氓打架;也会与野狗争抢一碗馊饭,但今日的日头有些浓烈了。他本就皱襞的衣襟,越来越折旧,快瞧不出原貌了。前些日子,他和一个小混混去争抢地盘,得知消息,那座高高在上的名动宅有异动了,听说什么重要的东西丢了,正有一帮不知道是什么人正在全力的寻找,不禁哂然一笑,因为他知道他们寻找的是什么。
这里是南巷坊,与大名府相隔两条街,本来他是想觅得机会接近,不料看似平静的府邸周围却是寂静若伏,一般的人根本就无法靠近,虽然还是如同平常,百姓无扰,但却暗藏着涌动,匿伏着杀机。
“如果还是这样,绰儿的换回岂不是遥遥无期了!”楚室晓顶着烈日,任凭残酷的灼劲曝晒,让汗水浸湿了衣襟,他这异常彪炳的屹立,顿时惊猝了一旁的小混混,他本是刚和楚室晓认识的,但却一见如故,义结了金兰。
“你怎么了?”这名小混混见他如此怪异,拍着他细小的肩膀,关切的追问道。
楚室晓被惊醒,却不敢表露心迹,含糊的应对了过去,道:“我没事,我们走吧!”他如此小心是因为现在的京畿平民,不管是门第士族,还是普通百姓,就连市井之徒的流氓地痞都十分敬佩大名府名动宅,如果让他们知道,自己将对名动宅不利,他不被撕碎才怪。
那名小混混也是颇为机灵的一个人,一看就知道有事,但楚室晓不愿明说,他也不好强迫,因此附和道:“听说你要打听名动宅的消息,所以我约了一些道上的朋友,不如我们先去见见。”
楚室晓沿着一排的民房走了几步,停在街巷的转角处,道:“又是一些不太靠谱的狐朋狗友,不去也罢。”
那名小混混长得也隽秀,但却因为长年混迹市井坊间,粗糙不堪,早也不复同龄人的稚嫩乖巧,变得老练又精通世俗。他一见楚室晓埋怨,并嘻嘻哈哈的岔开话题,搂着楚室晓不愿他搭捋的粗手,道:“这此你就放心,不会像上次一样了。因为我也打听到名动宅里的一位大人物被打伤了,而且也还不轻。”
“是不是姓名。”楚室晓只知道世人推崇、敬仰名邺,因此脱口而出的问道。
那名小混混被他推开,一脸懵然的回道:“你还真是稚嫩,就只知道一个名邺么。”
“快说!”楚室晓逼迫的打断他,追问道,“到底是谁。”
那名小混混狐疑的瞧了他一眼,不甘被抢白,冷硬的回道:“是北静未销。”
“北静未销。”楚室晓听到这个名字,并回想起,确实有了么这样一个人,而且还很不俗,怎么会有人能够这样伤他,这人究竟厉害到何种程度了。
“扑…”凌厉的一腿踢在木桩上,顿时木屑横飞,力劲非凡。
甘修雎后发制人,一手穿透如铁钻,锐利无匹的抓扣住雪手勤胸前绑缚的铁链,将之迫回桩木上,熟料那粗如儿臂的铁链竟然颤紊絮乱,连同那一具庞大健硕的身体一起脱离监固,往耳畔的上空袭来。
“这就是所谓的‘踏雪’么。”甘修雎轻蔑的说出一句隐藏话锋的话,并移身一挪,硬生生避过偷袭,将横堑着的位置空了出来。
雪手勤凌空一落,踏足在空出来的木桩上一点,轻若飞鸿的重新升起。
甘修雎以前没有和他交过手,但深知他的不俗,能和一代宗师齐比肩的人物,不会如此的平凡,因此他在挪身的一刻,就也散发出了他的“修罗之豫”,这是一种提升感官,制造强劲萧杀的功法,修习到极致,可以衍生万象,凭控制炼狱镇魔来杀人。所以其功法奇异,诡谲多变,一般人无法抗拒,但名邺却说它太过阴绝,不适宜使用,犹如一柄双刃剑,伤人更伤己。
甘修雎一身优雅凡俗,不为世间束缚所羁绊,潇洒如歌,但他儒雅的面孔却有一副歹毒的心肠,而且嗜杀成性。若不是后来有所收敛,他不知道是不是会沉沦。这几年他因为那个蕴意尽藏的女子,将身子郁抑,不然他的杀心怎能如现在一般,平静如常,这就是兄弟们宁愿他愁绪郁结,伤身黯然,也不规劝他的理由,他的嗜杀之心稍稍安定,早也不复使用“修罗之豫”多年了。但今番却不尽相同,雪手勤堪称一代宗师与之齐比肩的人物,所以甫及出手,他就拿出了最强的功法,来抗拒于他。
雪手勤将“踏雪无痕”的提纵之术发挥至极致,只见他凭空暂顿,气贯长虹的一拳轰出,竟然石破天惊,势同山倾的攻破“修罗之豫”的威慑,震到甘修雎的右胸。
“喝…”甘修雎轻轻咳了一声,消受了这一拳的锋利,他的“修罗之豫”其实并没有破,只是雪手勤提前一拳轰出,抢在了他发功之前,这份眼力与判断,立时让他不禁佩服。
雪手勤虽然轰中了他,但却感觉这仅仅是隔靴搔痒,不值一提,所以一拳即落,并收手回防。果然甘修雎将诡谲的功法繁盛,立时散发出一股邪恶至呕吐的气息。
附近的人除了大光明教的人,并是甘修雎所带来的内室心腹,这内室是他经营多年的组织,号称“左使”的他提携了原来叔父“傅虚设”的暗教班底,还有一些兼并的败絮中人,所以等于是他传承了袄教一脉,积蓄了各支派的力量为己用,虽然还是他一力统御,却也如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