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管事眉头挑得高高的,对许三花诧异不已,这姑娘究竟是什么人?目光竟如此锐利?
高县丞刚被抄了家,她居然就盯上了高家被查抄的产业?
昨天那人就不说了,出手阔绰,一脸精明,一看就是哪个大户人家的管事。
可眼前这姑娘,要说可能有些家底,可几天前来还是粗布麻衣呢。
许三花如今有从熊武哪里搜来的一大摞银票呢!她不缺钱,而且看调料如今的势头,她能分到的银子更是多,所以,花钱,她现在可不吝啬。
再说了,她努力挣钱,不就是为了过好日子吗?
当下便道:“铺子宅子庄子什么的,只要我看着中意,都可。”
这话可阔气,丁管事早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昨日被挑完了剩下的一些产业,“高家是有不少产业,可大头差不多都已经被人买走了,这剩下的吧,要不姑娘自己来看看?”
说着,请了许三花往前头中堂去。
许三花便喊了黑妞带着田宽这些人先搁这里等着,自个跟着丁管事往前头去了。
负责田地商铺买卖的大管事正是丁管事的弟弟小丁管事,许三花这个人,丁管事是同自己的兄弟提过两句的,因而当下丁管事一介绍,小丁管事就知道这原来就是那个有一股子怪力的姑娘。
又听她想置办些产业,当下便将一叠舆地图拿了出来。
金源牙行是淮安县最大的牙行,又跟官府扯得上干系,所以牙行里自有经过专业人描画的仔仔细细不错一漏的整个淮安县的与地图。
为牙行用着方便,这与地图是分了版块的,有整个淮安县城里的与地图,又有淮安县外田地农庄的与地图,将整个淮安县大大小小的产业田地,是规划得妥妥当当,叫人不用实地去看就能一目了然。
小丁管事先拿了淮安县城内的与地图,手持一根磨平的木棍,一连指了与地图上的好几处地方,“这里,这里,还有这里,这里……都本是高家的产业,如今被官府收回再卖,姑娘你看看,看中哪处?”
说着,又拿了城外的一张与地图来,指了一处农庄和一片地,“高家包括高县丞的夫人的嫁妆,其他都已经被人买了,就只剩下这些了。”
许三花先看了城中的铺子和宅子,这与地图描绘得十分仔细,准确精细到每一家。
被人挑剩下的自然也没有什么好位置了,地段好的铺子几乎没有,许三花看了一圈,也就只有这个柴胡街有一家铺子她还看得过眼,与地图画得挺细,标明了前庭两间带一个后院。
地方倒是挺宽,许三花对淮安县里不熟,便问小丁管事:“这个铺子我瞧着还不错,怎么被剩下了?”
小丁管事往与地图上看了眼,“哦,柴胡街这家啊?姑娘有所不知,这柴胡街位置比较偏,这铺子虽有两间,但阵深短了些,只作价一百八十两,昨儿那人买走了不少地段好的大铺子,看不上这剩下的几间也是可能的。”
可不嘛,好的都买走了,剩下的小苍蝇的自然看不上了。
但许三花对有些东西,要求并不高,蚊子再小也是肉,有总比没有好,这县城里的铺子可是可遇不可求的,当下道:“这个我要了,这几个宅子,麻烦小丁管事也给我介绍介绍?”
牙行就是做这个生意的,小丁管事经手整个淮安县的商铺宅子田地买卖,自然对这些是如数家珍。
“这其中金祥坊就有两个宅子,一个三进,一个小点,只有两进,都是高夫人的陪嫁,一个在坊口,一个在偏一点的巷子里,没有自带的水井。
还有这处,连康坊,五进的大宅子,带花园,还带一个很大的荷花池,景致是很不错的,旁边这个五进的宅子,昨儿来那人在这两个中挑了好久才挑走了那个,剩下这一个来。
另外还有这个塘沽坊,也是三进的宅子,离朱门大街不远。”
许三花一边听着,先看了金祥坊两个宅子的位置,又看了看连康坊这个五进的,以及塘沽坊这个三进的出了坊口拐上一条小街就是县城最繁华的朱门大街。
思索一番,最终道:“连康坊这个五进的作价几何?塘沽坊这个又是多少?”
小丁管事心知她是中意后头这两个,当下笑呵呵道:“连康坊这旁边这个五进的,昨日是一千五百两银子成交的,姑娘看中这个,比旁边这个少了两个小花园,也少些景观,价钱要少些,却也要一千两银子,至于塘沽坊这个,虽说只得三进,但地段好,也是不低于八百两的。”
嗬!
许三花心里顿时是惊了一跳的,动辄千两银子的消费,对于目前的她来说,委实是个大手笔啊!
上千两的银子,上辈子的她跟着那帮子侠客劫富济贫,也是见过摸过的,可她上辈子到死,手里也不过只攒下百两银子罢了。
想着从熊武那里得来的一大摞银票,她虽没细数,但大概有数,至少有个七八千两银子。
她心里便不慌了,反正不是自己的钱花起来不心慌,揣着才心慌,这产业置了落下自个的名字,才踏实。
因而,她点点头,表示自己知道就,随即接着看起了城外的田地和农庄来。
这上头小丁管事指出来的就只有一个农庄,和将近五十亩地,这地头有些偏,且五十亩并没有连成一片,有些分散,离城也远,不怪乎也被人挑剩下了,更主要的是这农庄跟地一个在南一个在北,离得很远,一起买,并不好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