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胡氏很快回神,当下说了一通,看着胡老爹道:“那人是什么人大哥你可晓得?”
胡老爹两手交叠搁在膝盖上,闻言摇摇头,“不晓得是啥人,我们家这些日子都窝在屋里烤火磨魔芋粉呢,要不是王大常跟我说起,我都不晓得这回事,听王大常说,那人头几天就来过了,给了他一把铜钱问了桂花当年生娃的事,他当时不觉得,见了铜钱就随便说了,不曾想这两天又来问了,不止问了他,还问了其他几家人。
他约摸着是不是你家如今做了生意日子红火,有人眼红,所以要折腾啥坏水,还特意叫我告诉你一声,免得你们不晓得,遭了啥事。
我是昨儿一宿都睡不好,所以,今儿一大早就抢了春生的活计往你这儿来了。”
胡老爹说着,看了老胡氏一眼,“事就是这么个事儿,兰香,你心里也有数了,你觉着到底是咋回事?那人是啥人?”
老胡氏神情严肃,心里想着事儿,一时没说话。
胡老爹心里火急火燎的,当下端了糖水一口喝光,放了碗,他又看了看屋外头没人来,便道:“兰香,你说,是不是当年那事有人寻来了?”
“大哥!”老胡氏立马出声,紧盯胡老爹,道:“当年啥事?咱桂花生三花可不容易,辛辛苦苦痛了一个晚上好不容易才生下了三花,这不是周围邻居都晓得的事吗?还能有啥事?”
“是是是,啥事也没有,我今儿就是来送魔芋粉的,啥也没说。”胡老爹赶紧道:“那魔芋粉送到了,我这就家去了,家里你嫂嫂还望着呢。”
好不容易大哥来一趟家,老胡氏哪里会让他这么走?
赶紧喊灶屋煮一大碗肉丝面端来看着胡老爹吃了,又装了两条腊肉,四块豆腐干以及一小坛子黄豆腐,还有一麻袋又要带回去磨的魔芋片,喊许大茂背着送胡老爹家去。
等到送走了胡老爹,老胡氏有些心绪不宁,几次想要回屋去,但见时间还早,往常她可没有大白日的往屋里去的,便强忍耐住了,硬是跟着老许头一起在后院待了一天,都没有往屋里去。
许三花和黑妞坐着马车去县城,姜断吊儿郎当,就因黑妞说了句太慢了赶车的技术不行,完了这人就撒丫子放飞自我了,一路将马车赶得飞快,竟是一个多时辰就看见了县城大门。
到底也颠得黑妞两眼发晕,趴在车窗上酒吐了好一通。
马车不是牛车,进了城是可以在城里通行的,所以不必寄放在城门处的车马歇脚处。
一路进了城门,姜断放慢了速度也有分寸不敢赶得飞快了,黑妞才慢慢缓了过来,不由掀了帘子瞪姜断,“哼,小气吧啦的人!”
“嘁!”姜断哼了一身,看着前头的路,一边问许三花:“丫头,县城到了,咱往哪里去?”
“先去金源牙行吧!”许三花说道。
黑妞一听要去金源牙行,登时高兴,“那我又可以看见徐管事和窦嬷嬷了。”
“姑娘,去金源牙行做啥,又买人吗?”她又不由好奇。
姜断对县城不熟道,有许三花指路,很快就到了金源牙行。
门口的伙计已经认识她了,看见她来忙叫另一个伙计帮着去牵马车,二话不说就引着她往后院去找丁管事。
倒是中庭忙活的小丁管事自个看见了许三花,忙出来道:“许姑娘,上次我们牙行托裕德酒楼的窦东家给姑娘你带了信,这两天我就一直等着许姑娘呢,今儿可巧是来了,我正好一并告诉你了,省得下次再跑一趟。”
上次寻四带话她就猜肯定是她托在小丁管事这里的两个宅子和铺子租出去了,眼下听了这话,许三花便问起来,“小丁管事带话给我,可是我那宅子铺子都租出去了?”
“是的,没错。”小丁管事忙道:“头前我带信给你,那时候只有三进那个宅子和柴胡街的铺子租出去了,昨儿刚巧,剩下的那个二进的宅子也租出去了。”
说罢,小丁管事将租赁契书拿出来给许三花,连着一并将银子都给了许三花,“三进的宅子和二进的宅子都是照我之前说的价格租出去的,柴胡街那个铺子,别人要得急,也没怎么还价,三两二钱租的,这一共就是八两二钱银子,不过牙行规矩,抽了一成,给到姑娘手里的,就是七两三钱又八十文,这一年之后,许姑娘就拿着契书去接着收租金就成,那时候,牙行也就不会再抽成了。”
许三花接了银子和契书,谢过了小丁管事,也不往后院去了,当即就跟小丁管事打听起来,“小丁管事,我有个事想跟你打听一下,有个叫三麻子的人,小丁管事可认识?”
“三麻子?”小丁管事眉心一跳,“许姑娘打听他作甚?这人可不是个好相与的。”
见小丁管事知道三麻子,许三花心想自己果然没有找错人,金源牙行在县城百年历史了,知道的事情肯定比别处多,便道:“我有个邻居几天前来县城找他问个事,但这么几天也没见他回家,我有些不放心,正好来了县城,就打算过去问问这三麻子,有没有见过他。”
小丁管事一听原来是这样,想了想,便道:“既是这样,那我跟你一道去,我们东家跟三麻子所在的黄金赌坊的东家括七爷是熟识,托东家的福,我也能跟括七爷说上两句话。”
这啥三麻子是赌坊做事的?她也就是当时多问了一句,晓得徐灿托了人问他娘的事的那个人就叫三麻子罢了。
什么括七爷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