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云锻穿着舒服是舒服,但不适合,送礼总要送得人家用得上才是皆大欢喜的事。”一旁坐着的贺璋此时开了口,“听说她娘怀着身子,便送两盒燕菜吧。”
贺璋极少会在这样的家人闲聊中发表什么言论,因而听他突然开口,且说的的还是这样的话,众人不由都愣住了。
这样的小事,根本不值得贺璋费心的。
难道就是因为这许家如今正和怀正商号合伙做生意?
作为娘亲的毕氏更是纳罕,不由得多看了儿子几眼。
贺老夫人也是看了贺璋两眼,才点头道:“那便依璋儿的,就送两盒燕菜吧。”
荀氏听着,心里更惊了,燕菜可是个金贵东西,便是送礼也是一般只送特别亲近的人家,诸如外家姻亲之类的。
家里的燕菜一盒是十斤的,两盒就是二十斤,而燕菜八两银子一斤,二十斤就是一百六十两了。
她依旧没有多言,只点头应了,同贺淑璃道:“阿璃,待会儿我就使江嬷嬷取了两盒燕菜给你送过来。”
贺淑璃笑道:“麻烦二伯母了。”
时候不早了,众人拜退老夫人,各自离去。
贺璋穿了大氅,和毕氏同了一段路之后,继续往西院去。
路上只有他以及后头跟着的建西,暗处的建东现身,跟在后头走着,嘴里将刚才的所见一五一十禀报了,道:“主子,那红漆匣子不是普通的匣子,上头的雕纹做工复杂,一看就是大家之手,且还有那小金锁和金钥匙,当也是特意打造的,这样一套东西,不该是老胡氏一个村妇该有的。”
贺璋听了,眼底莫名浮起一道光来,“如此说来,云氏后人尚活着这件事**不离十了,建东,再加把柴,将这把火烧得旺些,我要看看那匣子里装的,究竟是不是我要找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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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头野猪抛去内里的一套一共杀了五百多斤肉,两只猪头和四个猪脚留着自己吃,其余的肉照样切成差不多斤两的一条一条的腌制好,等着熏成腊肉。
至于自家杀的那头猪,有老胡氏安排,给三个亲家一家都送去五斤,堂兄弟许满田家也送去五斤,另外的,就全都腌制好,熏成腊肉,留着自己吃。
已经许多年不曾杀过年猪,老胡氏很是高兴,一大早起来,腌制好条肉,等着田家有从镇上拉回豆腐,一半做黄豆腐,一半同样腌制做豆腐干,她特意叫田家有买的糯米也带回来了。
今年家里日子好过,老胡氏便打算做汤圆!
她足足叫田家有买了好几十斤糯米呢,糯米一买回来就倒在大木盆里用水泡上,泡一晚上,明天就能用小石磨磨浆子过汤圆面了。
除了做汤圆面,老胡氏还打算做些糍粑。
这两样,都是寻常农家都舍不得做的金贵东西,便是遇上个大丰年,实在嘴馋,要做也是一样做个一两斤尝尝味就不错了。
毕竟,做这两样都要大米,白米和糯米都贵着呢!
要做五十斤糯米的汤圆面,老胡氏便打算也打个三十斤米的糍粑,遂去隔壁问了刘婆子要不要打糍粑,她就有个大对窝,以前丰年一起在她家打过。
刘家今年粮食收得好,够一家子吃的,老刘头和刘大升又去南山脚拾整荒地挣了几百文,后刘大升两口子都在老许家做工,一天就是二十文,还有老刘头两个人帮着做做工村人的饭,每天也有五文钱的工钱,这般一算起来,刘家今年的日子也好着呢。
听得老胡氏来问,刘婆子当下就道:“打!今年我家也做十斤米的!你啥时候泡米?”
“糯米刚买回来,我泡了些做汤圆面,剩下的就和了白米泡上打算打糍粑的。”
刘婆子一听,赶紧道:“那行,我这就让大升往镇上去,买二斤糯米八斤白米回来泡上,后儿一早也就能打了!”
“八斤白米掺二斤糯米?打出来会不会不糯?”她都是按六斤白米掺四斤糯米来的。
刘婆子摆摆手,“够了够了,糯米放多了太糯,吃着太粘牙,我这牙口吃不了!”
嘿嘿,糯米比白米还贵上五文一斤呢!买八斤白米和两斤糯米就是两百六十文了,这对他们家来说,也是个奢侈年了,还要就钱过年多割两斤肉,也过个好年!
想着,她看了看老胡氏,犹豫了犹豫,道:“他婶儿,我瞧你家的豆腐干也是柏树熏的,也是像熏腊肉那样腌制的?我想着今年也熏两块肉,你家豆腐干听说好吃得很,我便也想买几斤豆腐也熏熏!”
说罢,又怕老胡氏多想,赶紧道:“我晓得那是你家挣钱的东西,我就是熏来自家吃吃,不会往外头传的。”
提了一大块肉进了院子的许三花正好听到这话,不由接嘴道:“就是像腊肉那样熏的!豆腐熏干了缩水着呢,十斤豆腐熏干了可能有五六斤就不错了,刘奶奶,你家要坐豆腐干,就多买几斤,要不然熏干了不剩啥了。”
豆腐比起肉便宜多了,十斤豆腐也才二十文罢了,听许三花一说,刘婆子便打算那就买三十斤豆腐!少买点肉,有豆腐干待客也是体面事,豆腐干可二十文一块呢!
刘婆子也很快反应过来许三花竟然一点也不藏着掖着就直接告诉她了,不由有些愣,这可是老许家来钱的生意,三花竟也愿意告诉她。
不过按十斤豆腐出五斤的豆腐干来算,两斤出一斤,老许家那豆腐干一块约摸有个两斤的样子,也就是用了四斤豆腐,八文钱的本钱,能卖上二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