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许头听着,不高兴道:“咱家就五亩地三亩田,说啥我也得自个种着啊,这田地就是咱们农家人的根,你就是发大财当大官了,你也是个种地的农户,想啥好逸恶劳的好事咧!瞧把你给能的,这作坊再红火再能耐那也是三花的,以后三花出嫁这些都是要给她带走的,你想啥咧!这田地才是你老子我留给你们兄弟的,好好种地才是要紧事。”
许三茂被老许头赏了一道干,瞧还有下人在咧,登时面上就烧起来,觉得他爹不给他面子,努努嘴,到底没多说啥,扛着锄头跟着一起去了。
天气好,村里几乎家家户户都开始往地里去了,大多地都挨着的,大家伙说说笑笑的,干起活来都有劲得很。
见这几天村里各家都在除草挖土整地,许三花便带着秦兴一起往白节镇方向去了。
一路先经过板桥村,村里的佃户们见了许三花自是纷纷上前问起种魔芋的事,咋种,好久种。
许三花只告诉他们像种苞谷一样,先把地给整出来就行,然后给他们介绍了秦兴,以后她名下的田地都归他管,有啥事找他就行。
然后又接着往天宝村东新村和窦家坳都一一去了,有地的就让他们先整地,没地的就介绍一番秦兴。
如此走过一圈之后,回来就接着往十里镇去了。
上次跟许家庄一起买下的王家浜前头一点的五十几亩田地她还从没去看过,趁这次去看了,就一起交给秦兴好了。
这五十几亩地虽零零散散的,但相隔也不远,只是没有都连成一片罢了。
到了王家浜,皆是小路,马车便不能行了,许三花便指路让秦兴将马车赶去她二姨的家,胡二姨家就在村子口,离得近,待会儿取车也方便。
正好胡二姨在家喂鸡忙活,见是许三花,当下高兴不已,“三花咋来了?快快快,屋里来坐。”
“不坐了,二姨,我来这边有点事,将马车放在你这里一下,待会转来取。”许三花道。
胡二姨听是这样,点头道:“行咧,你去办你的事吧,马车放在我这儿放心,二姨给你看好了,待会儿转来就在家吃饭啊!”
胡二姨早就分了家单独过的日子,家里就王长富和王来中,自在得很,但许三花吃了中饭过来的,倒也不必麻烦,只道:“不用不用,我去办了事就家去了。”
说罢又问:“二姨,蔡家坳往哪条路去呀?”
“三花你要去蔡家坳啊,去那干啥咧!那下头几户人家这两天闹得凶,有人还被锄头给打伤了,今儿连里长都惊动了,现下里长就在蔡家坳处理这事,乱着呢!”胡二姨一听许三花要去蔡家坳,不由赶紧道。
自己村跟自己村打架?
许三花不由挑了挑眉,“没事,我不去他们村里,我在蔡家坳后头置了点地,今儿去瞧瞧。”
胡二姨一惊,不由愣了愣,“在蔡家坳那块买了地?是不是茅草沟那片?”
“就是茅草沟,咋的啦二姨?”见胡二姨这个表情,许三花有些不解。
“我跟你一起去。”胡二姨听她这么一说,赶紧就解了身上的围裙,然后冲隔壁道:“长荣嫂子,你替我看着点我家三花的马车,我待会儿就回来!”
隔壁院子里拾掇菜园子的妇人闻言忙道:“行咧,我给你瞅着,你放心去吧!”
胡二姨关上了院门,带着许三花往村口左手边的小路去,一边道:“三花啊,那蔡家坳几户人家打起来听说就是为争茅草沟那片草都长了一人高的地呢!”
这几户人家的地都在茅草沟,正好都和那片地挨着,这两天都在准备锄草挖地,也不知从谁家开始的,挖着挖着就挖到那片地了,然后其他人看着,也都想将那地往自家地里扩,就想着挖开那地和自家的地连在一起,没有界线,那地就是自个的了。
于是为此几家人争了起来,然后就动了手,打得不可开交。
这年头田地就是农家人的根,为了点地拼命,那都是常有的事。
胡二姨说罢,不由看着许三花道:“都说那片地草都长满了,也没见哪个人来,这些人心思就多了,这不,都想据为己有呢,咋地还是三花你买下的地,我都没有想到,还不知那丁里长咋处理这事呢,这丁里长可不是个好东西,那蔡东明家的跟他是亲戚,说不得让他调停调停的就将这地就分给蔡东明呢,咱可得快点去!”
许三花听得纳罕,不由问:“那之前这地是谁的他们挨着的难道不晓得?”
“晓得,咋不晓得呢!都晓得那地是先头倒台的高县丞的!之前那几十亩地都是佃给蔡家坳的几户人家种的,可自从高县丞倒台,听说高县丞的产业都被官府查抄了,这茅草沟的地又这么久没见有人来,他们就以为这地被官府给查漏了,就起了想占为己有的心思咧!想着都跟自家的地并在一起了,就没人晓得那地之前是哪的了。”胡二姨道。
“那蔡家坳的人凶得很,我们村听说这事也就没有去多管,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不过这地既然是三花你的,那可不能不管!你放心,待会儿他们要是敢横,你姨父他们就离得不远挖土呢,我吆喝一声让咱们王家人都去,他们村人少,保准怂犊子!”
许三花听着不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怪道她奶常说三个侄女中,两个如出一辙的畏畏缩缩,就老二稍微好点,等嫁了人,老大慢慢当了娘性子就立起来了,这老二分了家自个当家做主,日子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