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明珠不由哈哈大笑起来,两个小梨涡都浮了出来,眉眼弯弯,端的是少女多明媚。
“能有你这么个朋友,我要是嫁去了我外祖家,可真是会舍不得的。”
说着,她却突然冲许三花挤了挤眉,“不过幸好,我那些个表哥表弟的,甭管我挑中谁,左右他们以后都是要科举出仕的,将来有一天,说不定咱们也能在一处参加谁家的花宴去吃谁家的喜宴的,多得是时间见面。”
许三花听得纳罕,不由挑眉看她。
董明珠便捂嘴偷笑了笑,凑近许三花小声道:“从上元节之后我可是拉着我爹软磨硬泡过好些日子,我爹昨儿才松口告诉我,你那心上人,也是个官家子弟呢。”
“所以啊,咱们将来要都成了官家妇,可不就是能常见面呢?这些个大人小人的,少不得都靠贤内助各家各户的宅子里周旋交换信息的!”
许三花听着,心下登时一跳,贺家是官身?
既是官身,为何到这穷乡僻壤来?
见董明珠笑着很是高兴,她面上没有露出这个诧异来,只附和着笑着。
已近午时,董明珠却也不急着回去,又拉了许三花一起上天然居吃了个午饭,这才高高兴兴的回家去,约好明儿一早在她家门口汇合,一起往通江县去。
许三花回了浦东坊的宅子,一个人静下来,却是有些坐不住的。
便是她再自命不凡,再自以为是,也不能在得知贺璋是官身之后,还能信誓旦旦的说他这个年纪还没成亲没定亲是老天爷专门留给她的好姻缘。
可阿璃总不会骗她,贺大夫人也不会帮着作假,贺璋,也不至于骗她吧?
那么,真的像她奶说的,贺璋有啥不为人知的隐疾?
这般想着,许三花倒是悄mī_mī的松了一口气,有隐疾就隐疾吧,她能接受的,只要不是别的,有隐疾,不算啥。
一个男人能有啥隐疾,无外乎就是不能人道?或者是个断袖?
贺璋喜欢她,所以不可能是个断袖,那么,剩下一个,就是不能人道,这点小问题,她不在乎呀。
她本是捡回来的一辈子,这辈子能叫家人平安顺遂的过一辈子就够了,别的,若不是遇上了贺璋,恰好她看对眼了,嫁不嫁人的,生不生孩子的,都本不在她的思考里。
如今仅是不生孩子罢了,能和贺璋在一起,每天朝夕相对,举案齐眉,似乎也不错呀,孩子不孩子的敦伦之乐,下辈子再说吧。
这般想着,许三花很快就想通了,她本也不是自悲自怜的人。
遂摸出贺璋送给她的夜明珠来,抱着亲了又亲,在床上打了两个滚儿,笑得跟只老鼠似得,吱吱吱的。
这世上就再没有贺璋这样好的人了,会给她压岁,还给她送了这样珍贵的生辰礼物,这个夜明珠,她喜欢得不得了。
春日的暖阳磨磨蹭蹭的滑下了城墙,在城楼上洒下最后的余晖,斑斑驳驳,带着无限的遗憾。
又是一日过去了,下一个太阳到来之前,还得经过漫长的黑夜。
一辆棕红大马拉着的青布小马车赶在城门关上之际堪堪进了城门,一路不停的往天然居去。
到了天然居,直接从旁边的巷子钻了进去,绕到后面进了后院去。
天然居门口,有不知道的本是三三两两的来吃晚饭的见门都关着,门上挂了打烊的牌子,都不由奇怪。
“中午还开着呢,怎么晚上就打烊了?这还真是奇事。”
“天然居开张这么久,还从来没有饭点就打烊的呢,你们瞧里头还灯火通明的,不像打烊了啊。”
“我叫我小厮去敲门问了,曲掌柜说今晚有人包下了天然居,是以不对外接待别的客人。”
“有人包下了天然居?没听说呀?这是哪家的哥们手里头这么阔绰的?你们可知道是谁?”
“不知道。”
“那就没办法了,算了,咱明天再来吧!先去桃寿居吃一顿吧!”
马车三三两两的又散开了去。
这时,一辆矮脚黑马拉着的马车稳稳当当的停在了天然居门口,田家有跳下马车,几步上了台阶去敲门。
门开了,伙计见是田家有,赶紧跟了出来,到马车前请许三花进去,他则将马车赶去后院放着。
许三花下了马车,带着黑妞和陈秀云以及田家有上了台阶,进了天然居。
有还没离开的人见他们这一行进去了,想着莫不就是今晚包下天然居的人?但见那马车普通,就不由得摇了摇头,不甚疑惑的摇头离去。
灯影交错,街上的行人依旧来来往往,正是夜市当好之时,一个天然居今晚打烊,并不会引起太大的波澜。
而进了天然居的许三花,正跟着傅山往楼上去。
许三花笑眯眯的跟傅山寒暄着,“傅老板太客气了,我先才进来瞧着还有不少人打算进来吃饭的,这打了烊,今晚可是要少做许多的生意了,岂不是损失?”
“商人逐利,确是不错的,但傅某只能算的上是借花献佛,今晚不但不亏,反而算捡了个漏呢。”傅山不由笑道。
“哦?傅老板这话咋说?”
傅山一脸精明,道:“本是傅某做东请许东家吃饭的,但半路杀出来个程咬金,非得要跟傅某抢,傅某争他不过,就只好顺水推舟,捡了这个大便宜了,许东家不必担心傅某亏了,今晚包下这天然居的银子,另有人出!”
许三花听得纳闷不已,但跟着上了三楼,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