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到了门口,那车队也刚好停下来,许三花瞧着那赶车的车夫眼生,好像不是上次阿璃他们走时赶车的车夫,不由顿了顿。
这一顿,便见车帘掀开,挺着大肚子下来的杨胖子。
许三花:“……”
这杨家跟贺家有往来?
那是不可能的。
所以,这杨复巴巴从县里赶来这里作甚?
杨复一下马车就看见站在贺家大门前的许三花,登即冷笑出声。
“这就是那许三花?生得是有两分姿色,不过到底是乡野村姑,哪里比得上世家大族的闺秀?”随后下来的张简戏谑道。
他生在京城,长在京城,望门勋贵家的小姐见了不少,什么样的都有,这么个身着布衣的乡野村姑,着实入不得他眼里。
见不是阿璃回来了,许三花便想转身家去的,但听这么一句,顿时就站住了脚,仔细打量了打量张简,而后嗤笑,“脸长得跟头驴似得,也好意思对别人评头论足?”
张简:“……”
他气得指了指许三花,“好你个伶牙俐齿的野丫头!”
接着便同杨复道:“我改变主意了,这样的野丫头,抢回去给你做妾骑在身下玩玩也行!等我收拾了这贺家公子,走时就替你带上她!”
杨复一听,哪有不好的?当下吹捧起来,“表兄出马,自然战无不胜,小弟就等着表兄替我出气了。”
张简点点头,正要叫人踹门。
冷不丁一个身影急冲而来,直扑面门,他吓了一跳。
所幸贴身保护的侍卫反应极快,拔刀而向。
刚要一拳打上张简的许三花被这斜刺里挑过来的一剑击退,只得两个翻转,退了回去。
好家伙,这杨胖子带的还都是高手!
她眼珠子一转,想着一个对这么多的高手的胜算有几何,正犹豫间,身后的大门开了。
她下意识回头,就见一身玄衣的贺璋负手走了出来。
当下一喜,几步蹿上台阶,到了贺璋身边,抓着他的手,指着下头的张简,嘴里道:“贺璋,他骂我!”
“我听见了。”贺璋轻声说了句,而后沉声吩咐道:“建北,替我好好招呼这位驴兄。”
建北领命,当下拔剑出鞘,腾空而起,剑指张简,掠空而去。
许三花看着,一脸兴奋莫名,有势可仗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嘛!
剑花挑得人眼花缭乱,几乎看不清建北的身影,那虚空划过剑影,不过片刻,张简带来的十几个护卫就全都挂了彩,溃败不击。
杨复看得目瞪口呆,不由缩在了张简身后,咽了咽口水,“表,表兄,咱们怎么办?”
解决掉挡在前面的护卫,建北没有停下,直冲张简而去,到了近前,直接上手就是两巴掌过去,打得张简吐出一口血沫子,两边脸都红肿了起来。
本是兴冲冲的带着人来找麻烦的张简哪里会想到竟上门还没开始带来的人就被全部打趴,连自己都被扇了两巴掌?
长这么大从没挨过巴掌的张简气得不行,指着贺璋叫嚣道:“你知不知道我是谁?竟敢如此放肆!信不信我这就命令县令派兵来捉拿你!抄了你的家!”
“哦?张监生好大的口气,这是要抄谁的家呀?”
一声浑厚的声音响起,张简觉得耳熟,下意识望去,只看见门里走出一个身穿蓝袍的中年男人。
看清那男人样貌,张简只觉腿下一软,差点栽倒,“贺祭酒!?”
身为国子监的一员,张简要不是认不出国子监祭酒贺修仁,那简直就是白活了。
只是早在去年,贺祭酒就离开了国子监,京城都传,帝师贺老太爷辞官退隐,携一家老小回老家去了,可怎么会在这里?
不是说贺家的故居在渝州府?
又如何会在梁州府下的一个小山村住着?
贺家,贺家,原来竟是这个贺家。
张简下意识的吞咽了一口口水,看着沉着脸的贺修仁,一句多的话都说不出来,忙道:“是学生妄言,还请先生见谅。”
虽说贺老太爷已经归隐,但帝师终归是帝师,贺家还是个大世家,就说贺老太爷的嫡女,那可是荣昌侯府的世子夫人,是他娘想巴结都巴结不上的人。
他们张家在京城,毫不起眼,他可不敢得罪荣昌侯府,得罪贺家。
贺修仁一本正经道:“张监生不在国子监里求学,千里迢迢跑来我贺家门前撒泼,又是为何?”
“学生是出来游历,见识民生民情的,听闻十里镇人杰地灵,孤山村更是山清水秀,所以特意过来游玩的,有得罪之处,还请先生宽宥。”张简吓得忙道。
贺修仁轻哼一声,“行了,看也看过了,时候不早了,还打算做甚?”
“是,学生这就回去,这就回去。”
“等等!”
张简刚要转身,又听这一句,顿时吓了一跳,赶紧低头,“不知先生还有何吩咐?”
“这丫头乃是我未来侄媳,你对先生家眷如此出言无状,有辱斯文,理应赔罪。”贺修仁依旧一本正经的说着。
张简心有不甘,但不敢反驳,只得咬下这口气,老老实实的冲许三花拱手作了个揖,“小生出言无状,多有得罪,还请姑娘海涵。”
许三花见这么个反转,贺璋的二叔竟还是这驴子的先生,她不懂啥祭酒啥监生的,只听驴子自称学生,就这样以为了。
见驴子道歉,她抬了抬下巴,哼了哼,不屑一顾。
她还不稀罕呢。
张简几句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