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睡醒,许三花翻了个身,隔着窗户都感受到了外头的太阳,不由忍不住笑了笑。
她可是好久都没有睡到太阳晒屁股了,想起之前,成天十里八村欺负这个欺负那个的,哪天不是睡得日上三竿,好吃懒做?
她奶常骂她懒,回回都要说哪家女娃睡到太阳都晒屁股啦还不起的,可是,一点都不耽误她护着她,对她好。
即便,她心知肚明,她不是她的亲孙女,却依旧待她比亲孙女都要好。
出门一个月了,她想她奶了。
许三花麻溜的起身穿衣服,打算吃了中饭就启程,回家去。
穿好衣服,打开房门,见果然的,太阳都升到顶空了。
厨房里香味四溢,这是中饭都要做好了呀。
她伸了伸懒腰抬脚往前院去,正好碰到贺璋往后头来。
“新帝登基,拜祖父为帝师,不久祖父就得启程进京了,所以,咱们也该回去了。”
许三花听着,点点头,“我也正有这个打算呢,吃了中饭就启程吧。”
一路进了饭厅,许三花一眼看到站在里头的路娘,不由惊了惊,昨晚路娘可是没跟他们回来的。
路娘看见她,笑着行了礼,“小主子可是吃过中饭就启程了?若小主子不嫌弃老奴年老体迈是个累赘,不知可否带老奴一起,好同行伺候小主子周全。”
许三花:“……”可以拒绝么?
这妥妥的跟着她就是想要赖着她等她生娃的感觉是咋回事?她绝对没感觉错。
难不成她还能跑了不成?
等到吃完饭,出了大门准备上马车离开,只见门外来时只有两辆马车寥寥几人的队伍突然就多了好几辆马车,且马车两边各有一支骑马的护卫,俨然就是一个车队了。
她不由扭头看路娘。
路娘恭声道:“这些马车上装的,都是小主子的嫁妆,既是不用给聘礼,这嫁妆确实要带的,嫁妆多,自然需要人护卫。”
嫁妆?
许三花眼珠子一转,登时扒了几个马车看了,果然见都是一个一个的樟木大箱子,顿时,圣地里头没能带走一丝金银珠宝的遗憾全都补回来了。
哈哈,这么多箱子呢!够了,够了。
许三花点点头,高兴得不行,抬脚就要跟着贺璋上来时坐的马车。
路娘却阻止她道:“请小主子上这辆马车吧,同贺公子还未办婚事,男女大防,还是当避嫌才是。”
许三花“……”
顿时,她就想起了出门之时她奶老胡氏看她与贺璋同车时想说却又忍住没说的表情。
遂叹了叹气,看了看路娘一脸平静的表情,冲贺璋眨眨眼睛,转头朝后头那辆华盖马车去。
黑妞背着包袱跟在后头,还不忘叽叽喳喳,“姑娘,我就说了吧,没成亲的男女可不能同处一室的,我们哪儿都这样说,你还不听呢。”
许三花:“……”
她扭头瞪黑妞,飞快道:“行咧行咧,我晓得,你别这么大声不行?”
说着就要往马车上去,却不知突然从哪儿冒出两个婢女来,一个扶了她的手,一个从车底拿出个凳子来。
她愣了愣,踩着凳子上了马车。
上了马车,一见上头铺着软榻凉席,车角还放着冰盆,登时就睁大了双眼,躺到软榻上,乐不思蜀起来。
她上辈子这辈子,头一回坐这么好的马车啊!
果然,有身份的人就是不一样啊。
路娘随后上了马车,规矩的坐在马车门边上,看到许三花躺在软榻上没有骨头似的,也目不斜视,只当没有看到。
许三花掀了帘子看见黑妞被那两个婢女拉着往后边马车去了,就听得路娘道:“小主子身份不同,身边当有妥帖的人伺候才行,老奴年迈,可在家中替主子操持,出行却是不变,所以,宗里早就替主子培养出得体可用的婢女来,这次一共带走四个,将来也是小主子的陪嫁婢女。”
许三花听着,想说她已经有四个陪嫁丫鬟的人选了,就听得路娘继续说道:“当然,主子原有伺候的就手的,这也没关系,按说世家大族的姑娘身边,四个一等四个二等还有四个三等这是标配,主子身为云氏一族的宗主,更有甚之。
主子就会觉得春华秋实吟风弄月四人用得更舒服的,何况,贺家不是普通人家,将来有个应酬走动的,这婢女得用,可要轻松许多,到时候,谁做一等,谁做二等,主子心里自然门清儿。”
其实路娘是想直言这黑不溜秋的丫鬟实在没规矩,但初次跟着主子,未免主子不快,她还是婉言了。
不过,这规矩不规矩的,以后有她,她慢慢教。
总之,主子身边,是不留无用且规矩差之人的。
许三花听着,也挑不出啥理儿来,想着每次去贺家时,那一个个目不斜视规矩得体的丫鬟,确实是她身边的红玉这些都比不上的,更别提黑妞这个半路丫鬟了。
且她也不差四个人的月钱,当下就应了,“不过春华秋实吟风弄月,这是啥名?念着文绉绉的,拗口。”
“若主子不喜,尽可替他们重新赐名。”路娘听着,不由心下松了口气,她还怕主子主意大,不同意呢。
许三花一听,忙摆手,算了算了,动脑子的事她懒得干。
云州府到梁州府,中间隔着个襄州府,说远不远,说近不近,也是要五天的路程的。
再加上一支车队同行,还拉着那么多的大箱子,这速度自然快不起来。
又正巧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