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璋,我没事。”许三花笑了笑,伸手圈住贺璋的脖子,右手在他背上轻轻拍了拍。
须臾,贺璋才缓缓松开了她,“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许三花嘟了嘴,直接告状道:“你还说呢,都是因为你,我才遭了这场无妄之灾,差点就被人剥皮了!”
什么?
贺璋面色一紧,“怎么回事?是那剥皮的凶手?”
回手掀了车帘,许三花指着里头的程秀君道:“喏,这人爱而不得,全都迁怒到我身上了,叫人掳走我不说,还想要杀了我剥了我的脸皮解恨,顺便栽赃到剥皮凶手头上,以为就万事与她无关了,害得我还以为真能抓到剥皮凶手,将计就计,结果喂了半天蚊子不说,肚子都要饿得抽筋了。”
本是满腔担忧的,但贺璋见小姑娘小嘴喋喋不休的说着这些话,忍不住就笑了。
笑罢,抬手摸摸她的头,温声道:“既是因我而起,这事就交给我了,你先回天然居吃饭,填饱肚子重要。”
“你吃过饭了吗?”许三花问他。
贺璋摇头,“我还不饿,你别担心我,快回去吧。”
想着这程秀君到底是通判家的姑娘,她找上门不如贺璋找上门去,便点了点头,唬着脸道:“这人可是想杀了我剥了我的皮呢!你可不能轻轻饶了她。”
“放心。”贺璋眸中微光浮动,瞥了一眼马车,眼底皆是冷然。
许三花便一把抓起了车厢顶上的马七爷,往青布小马车上去,“这人交给我,我慢慢出气。”
上了车,自有云飞接了赶车的活,拉着许三花往天然居回。
建西则立马挪到这边来,转而赶许三花赶的这辆马车,贺璋也坐在车座上,两人一起往程府去。
……
通判程府也在城东,与董府同在杏林巷子里。
程家出自富阳,也算个小世家,但比起董家和董夫人的娘家荀家来说,还是有些低了些的。
嫁女高嫁,趁着同董知府这同僚情谊,两家在梁州府这个地方,又走得很近,所以程通判是起了结亲的心思,想将唯一的嫡女嫁给董知府的公子董文彦的。
本来说的好好的,自家女儿也有这个心思,可他还没有同董知府提这个意思呢,女儿却突然改了心思,非得要让他去说和,想要嫁给贺家大公子。
起先他还不知道贺家身份,只觉得贺家无利可图,犯不上他将嫡女下嫁。
可新皇登基,他恰好就从董知府那里听到了风声,这个贺家,竟然是京里的那个贺家!
贺老爷子拜为两朝帝师,荣宠无限。
他们程家,在贺家跟前,实在不够看。
他有自知之明,所以更是不会同意女儿的心思。
只想着同董家的事还是要找个时间提明了才好。
眼下出了何家姑娘这事,虽没有透风,但他们这府衙班子里,也是人人都有些焦头烂额。
素来有些厉害的何推官亲自查案,一日过去了,竟一点进展也没有。
除了查出凶手剥了脸皮,没对何姑娘有任何侵犯之外,一无所获。
这事若是闹开了,或者又有第二个,第三个遇害者的话,那他们梁州府衙,可就是不好看了。
所以,这个时辰他才刚刚下衙回来。
一进了正院,程夫人立马迎上来,帮着程通判宽衣解带,换上家常便服,散去一身疲惫。
“君儿呢?”
前儿因着几句话他斥了女儿几句,已然两日没见过女儿来向他问安了。
程夫人心疼女儿,见老爷问起,随即道:“君儿在自个院里闷了两天了,胃口不好,都没吃什么东西,今儿倒有了些胃口,说是想吃荣记的蟹粉狮子头,所以带着丫鬟出府往荣记去了。”
程通判一听,登时脸色大变,“如今是个什么时候你不清楚?好好的作甚让她出府去?且还是晚上!”
“君儿哀求我许久,我实在不忍心再拂她的意,再说了,荣记酒楼又不远,两条街就到了,她身边带着人,不会有事的。”程夫人道。
“那何家姑娘身边没人?还是青天白日的都出了事呢!你啊你!”程通判气得不行,连忙喊进贴身随从来吩咐道:“你立马带人往荣记酒楼去将姑娘接回来!”
哪知随从应声而去不过须臾,就急步回来了,“老爷,姑娘……”
程通判以为出了大事,脸色不好起来,“姑娘怎么了!”
“姑娘晕着被人送回来的,那人指明要见老爷您。”
程通判一听,登即急匆匆往外院去。
到了待客的厅堂,一眼看见坐在里头的青衣公子,瞳孔就是一缩。
他自然认得贺璋,从前在董知府的书房碰到过一次,那时他只以为是董知府的相识之交,后头才知他是贺家长房长孙,那个在京里颇负盛名的贺大公子。
这个时辰了,他怎么会亲自来,还带着……
垂头看见地上躺着人事不省的女儿,程通判这眼皮就是一抽,难不成是女儿找上门去了?
这还是真是有辱家风,把他的脸都丢尽了。
“原来是贺公子大驾光临,不知贺公子登门造访,这是……?”至于地上的女儿,如此丢脸,还是不要主动问起了。
贺璋一脸冷色,说话间脸色都未变一分,“贺某专程前来,便是为了告知程通判一声,你家姑娘实在胆大包天,其心可诛,人我给你好好的送回来了,这事,你必须得给我一个交代!”
程通判一听,只以为女儿一心想嫁给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