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花听着,也是不由得笑眯了眼。
活该他要给她挖坑呢,想坑她?下辈子再来试试看能不能吧。
不过这杨大老爷的风评不好,整个杨家的风评都不好,早就比不得杨家祖上的时候了。
想着先才上马车前,隆大善人善意的提醒,让她小心杨大老爷。
许三花轻轻哼了哼,要不她咋不赶夜路回家呢,在这歇一晚,就是给他时间啊。
她倒要看看,杨家能把她咋样。
在连康坊的宅子歇了一夜,早饭吃的是冯氏赶早去买回来的豆花,县城老字号的豆花,有咸有甜,可口得很。
吃罢豆花,也不久留,坐上马车就往家回。
出了县城,就十里路便能到十里镇上,这一条路走得人多,村落也多,唯一人烟稀少一点的就是碑垭口了。
碑垭口不管是到县城还是到十里镇,都只有四五里路。
马车眼看着就要到碑垭口了,许三花掀了车帘子半趴在车窗上,看着从树梢间慢慢往上爬挥洒着晨辉的太阳,一丝早间的清凉风缓缓吹拂而过,她咧嘴笑了笑。
半路劫道啥的,这种事她就没少碰到过。
要是杨大老爷怀恨在心,想要劫了她的万马奔腾图,指定就是在这里埋伏了,这里离县城近,总不可能还跑去十里镇往孤山村的路去埋伏吧。
但马车径直走过了碑垭口,一直到了十里镇,出了镇子,眼看着都要到淮水河滩了,也没人冲出来劫道。
许三花不由纳罕,难道她想多了?人杨大老爷宽宏大量,根本不会跟她计较?
呵呵。
不得不说她委实是想多了,杨大老爷确实是气的不行,得知许三花没有立马出城而是在县城里住下了打算明日再回家时,就做了一番布置。
是打算找些人去装作劫道,将那副万马奔腾图给劫回来的,但还没布置下去,杨大太太就收到了京里堂姨侄子的来信。
信上点名了贺家的身份,让他们绝对不能招惹。
杨大老爷一看,贺家不只是京里的大户,贺老爷子还是帝师,马上就要回京去的,吓的一哆嗦,这劫道的心思就赶紧抛到了九霄云外。
废话,他虽然被怄了一把,那万马奔腾图也没有得到,但得了万马奔腾图本来也是为了献给堂姨子的公爹好保杨家声势的。
他哪里敢再去动帝师的未来孙媳妇?拿几个杨家也不够贺家出气的啊!
这口气就只好忍了,还决定以后离许三花越远越好,免得气不顺又无可奈何,到时候全是自个受罪。
……
回到家,对于许三花进了一趟城拉回来一车的好东西,全家人看过了之后,也没有从前的那种惊诧,倒是都习以为常了。
这点好东西算啥,他们连那么豪气的聘礼都见过了的。
这么多东西,全搬回她的院子也难得放,许三花便直接将差不多的都送给了家里人。
观音瓶拿给她娘胡氏回屋摆着玩,玉制的挠背给她奶,鼻烟壶给她爷,小巧精致的银碗拿给六花玩……
几乎都有了,剩下的,万马奔腾图得留着,葫芦瓶自个摆到屋里。
倒是这两盆花,贺璋的母亲喜欢花,也留着等进门了再送出去吧。
差不多都安排好了,许三花趴在软榻上就歇起了午觉来。
刚闭上眼睛不久,贺家那边就来人了。
贺璋往渝州府去了,要回族里忙重建贺家宗祠的事宜,现下不在家。
来的也不是毕氏院里的人,而是贺老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进了院见到许三花先行礼,然后就说明了来意,“老夫人有好些日子不见许姑娘了,特意命奴婢来相请,请许姑娘现下过府一叙。”
许三花刚来的瞌睡被人给硬生生的打搅了,心情自然不太美丽,又听这话,她嘴角一抽,确定是现下?
这才刚过了午时,正是热的天,好好的午觉不歇,叙啥叙呢。
一大把年纪的人了,中午更是要歇午觉吧,啥时候不能叙呢。
她有些不乐意,但想了想,还是让弄月伺候着穿戴好,往贺家去。
路娘见她要往贺家去,连忙就要跟上,反正就是对面这么近的路,许三花也不怕她走累了,就让她一起去了。
过午的太阳晒得人眼睛发昏,但许三花从前也是晒惯了的,这么点路,没啥。
见路娘在太阳底下白的发光的白发,便赶紧将秋实打给她遮阳的伞往路娘那边推过去了。
她脚下步子快了些,很快就到了贺家大门前,将那大丫鬟都甩在了后头,直接抬手敲了门。
开门的白一见是许三花,正要说话,那大丫鬟到了就先道:“我奉老夫人之命请许姑娘过府一叙的,不必惊动其他人。”
白一一听,本是见许三花上门了要去禀报大夫人的,也就闭了嘴,原是来见老夫人的,那他就不用去禀了。
一路进了门,径直往贺老夫人的院里去。
到了正院,那大丫鬟将许三花领到花堂外,便道:“许姑娘稍等,奴婢去回禀老夫人。”
说罢就往屋里去了。
许三花三人就站在院子里,花堂门关着,其他房门都关着,只见那大丫鬟推门进了正厢房。
贺家下人少,院子安安静静的,午后根本没有人走动,这个点,便是下人,也都是要休息的。
除了几声虫鸣,根本听不到其他声音,要禀报,咋还没个动静呢。
一滴汗从眼角滑落,那太阳晒得人眼冒金花,见人还没有出来,许三花忙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