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雯珺被突然冲上来的江老太太吓了一大跳,惊呼一声,忙往一边退了退,才一脸诧异道:“江老太太这话从何说起?前儿寿宴上,我本是要同柳儿约着一起逛庙会的,但她说今天有事,并不能跟我一起,所以我今儿是一个人带着丫鬟出府逛庙会的,并没有跟柳儿一起啊。”
江老太太一听这话,根本不信,“怎么可能?你不是同我家柳儿一起被那许氏给掳走了嘛!怎么就没事人的回来了?我家柳儿呢!她在哪里!”
江老太太不是大家闺秀,说话本就比一般人大声,又这般语气,毕雯珺登时就被吓坏了,直往毕二太太那里跑,“母亲,我怕……”
毕氏听得云里雾里的,她也不认识这老太太,见她提到自个儿媳,忙出声道:“这是谁家的老夫人,作何来污蔑我家三花?”
得孙女亲口说清了事情真相,毕老夫人看着江老太太也是气不打一处来,只当她失心疯呢。
“没事,没事,就是胡言乱语呢。”
说着,连忙喊底下人将江老太太二人给请出去。
“这样的人,下次别请进来见我了,我都怕折寿!”
见毕老夫人气得直喘气,一屋的人都吓坏了,忙关心的关心,请人出去的请人出去。
江老太太也懵了,见这阵仗,想着毕雯珺没事,那她孙女肯定有没事回家了。
她先回去看看,眼下来闹起来不好看,万一孙女没事反倒扯出她孙女要的事呢?
便果断带着曹文山离开了。
待江老太太离去,毕老夫人才脸色好了起来,毕氏再疑惑,毕大夫人就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
“真是荒谬!”听罢,毕氏立马喝道:“我家三花同她孙女素昧平生,怎么可能掳她的孙女?!”
“更何况雯珺好生生跟我们在一起,一道回来了,作何说的被掳走?真是可笑!”
毕氏一向脾气好都气成这样,毕老夫人连忙宽慰她道:“咱就当她疯言疯语,不用放在心上。”
说着看向一脸懵的许三花,也道:“璋儿媳妇啊,你也别当回事。”
许三花忙点头如捣蒜,“外祖母说的是。”
站在毕二夫人身后低着头的毕雯珺却几不可见的哆嗦了哆嗦。
大家都只当她被先才江老太太那恶声恶气给吓住了,并不当一回事。
倒是素来对这个庶姐了解几分的毕雯婷有些疑惑,这庶姐一向胆大爱闹,怎会被江老太太喝问几句就吓成这个样子了?
不过她怎么也不会往别的方向去想的,虽是疑惑,倒也没有问出来。
也快及午时了,毕老夫人便吩咐人摆饭,在她这儿的就都留下来一起吃午饭罢。
长辈们坐了一桌,小辈们一桌,许三花正好就同毕雯珺坐在了一起。
感受到身边人的些微颤栗,许三花笑得极是和煦,拿了公筷替她夹了块鸡肉,笑道:“先才在寺里,雯珺表妹也没吃几口斋席,想来也是喜欢吃肉的,来,多吃点。”
毕雯珺忍不住抖了抖,拼命扯出一抹笑来,“多谢璋表嫂。”
毕雯婷看着两人,心里就更是奇怪了。
初见璋表嫂那晚,家宴散过之后,七姐来她院里说话,可是没少表露出看不起璋表嫂是个乡野村姑出身这事。
她说不出哪里不对,但就是莫名觉得有些不对劲。
想着趁有机会,还是要好好问问七姐才是。
但她这个机会还没找到,一顿饭刚吃好的功夫,外头就有人来禀,那江老太太又上门来了!
毕老夫人一听,也是差点气笑了,“这人真当江州府皆是她青河帮说了算呐!让她进来!我今儿倒要看看她想做什么!”
朝廷跟江湖井水不犯河水,是这样没错。
可这江湖门派要是敢挑衅污蔑官员内眷,那就另当别论了。
毕老夫人正襟危坐,底下,毕氏带着许三花坐于左下首,毕大夫人妯娌二人坐于右下首。
毕雯婷几个坐了剩下的几把椅子,这正堂里就没空的椅子了。
因此,江老太太气势汹汹的进来,毕老夫人也不请她坐了,只拧眉问她:“江老太太今儿一连两次登我毕府大门,究竟要搞什么名堂?”
江老太太见对方不客气,她也顾不上客气了,这次上门来,就打定主意要撕破脸了,反正他们江家的生意又不是靠毕家做起来的。
“我来要人的,我孙女没回家!”
这么理直气壮可还行。
毕老夫人直接气笑了,“没回家你派人去找,要不然就报官,带着人上我这儿来干甚?”
你以为她没找呢?她连饭都没有顾上好好吃,青河帮上上下下把整个定远县和城南都找遍了,现下正往城东城北去找呢!
倒是不知这乡野村姑究竟将人藏在了哪里!
这般想着,江老太太狠狠扫了眼那端坐着正一脸平静的看着她的许三花,她从她的眼中似乎看到了一丝嘲弄。
嘲弄?
凭什么呢?
江老太太顿时怒不可遏。
“老夫人叫我找人,我这不就是来找来了?麻烦这位姓许的毕家表奶奶将我孙女交出来!”
毕老夫人登即变了脸色,毕氏也是脸色沉沉,张嘴道:“这位老太太慎言!我念你一把岁数是长辈,不同你多计较,你还是快快请回吧!再说这样的话,休怪我同你不客气!”
江老太太余光暼着那许氏轻飘飘看她的目光似乎更嘲讽了,只觉头昏脑胀,气的不能自已。
“有脸做还不让人说呢!就是这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