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一这天就在满村人你走我家我走你家,家家吃瓜子吃糖果的热闹中度过了。
到了初二,出嫁女回娘家的日子。
一大早,许三花和贺璋就带着拜年礼悠哉悠哉的步行往娘家去。
守门的马江一抬眼的就看到了,赶紧把门大大打开,迎着两人进门。
许三花不由自我调侃,“这满天下回娘家的就找不出第二个像我这么近的了!”
这话一出,贺璋笑的不行,便是跟着后头提着东西的建西几人,也是憋笑的不行。
进了门,许三花和贺璋同长辈拜年,少不得齐齐得了一堆的红封,特别是贺璋,还多得了一份,只因他是新女婿头一年上岳家拜年,自然不同。
今天要回娘家的拜年的除了许三花,还有许大姑,不过他们没有这么早到,起码得快午时了。
老许头和许大茂许大树他们就陪着贺璋说话摆闲,许三花和老胡氏他们则是在内间里说话摆闲。
这短短一年半的时间,一切都天翻地覆的变化,大家少不得有说不完的感叹。
说话摆闲的时间过得就是要快些,很快外头冯氏就来报许大姑他们回来了。
王英已经出嫁,今年回来拜年的就只有许大姑两口子和他们的两个儿子了。
大家见了面,又是一番热闹,然后老胡氏就吆喝着大家都到饭厅里吃饭,自然是男人们一桌,女人们一桌。
许二茂专门听许三花说了后做的两个大圆桌,一桌坐十来个人都不挤的。
男人们那桌喝酒喝得兴起,热热闹闹得不行。
女人们这桌就安静多了,吃着饭菜,时不时的说上两句话,或就是听男人们那边叽叽喳喳。
许三花看着许二树带着头的灌她家贺璋的酒,暗暗得盯了他两眼。
正一心一意打算把妹夫灌醉的许二树只觉后脖颈一凉,下意识回头就对上许三花的视线,吓得抖了抖嘴皮子,这手里捧着的酒坛子就抬起来了点。
“嘿嘿,妹夫啊,咱喝个尽兴就是了,千万别喝醉啊!”
贺璋:刚才是谁一个劲的说多喝点不醉不归的?
男人们还在喝着酒,女人们吃好饭就挪到梢间里说话摆闲去了。
同去年一样,许大姑一家还是要留下来歇一夜,等明儿和老胡氏他们一起去胡家兜拜年的,正好也一起看了出嫁的王英了。
正月初三到初六,都是大家往各自亲戚家挨家拜年的日子,官道上,来来往往的车马行人,个个都是一脸喜气。
遇着熟人了,打招呼都是“新年好呀!你今儿上谁家拜年?”这样的话。
贺家在这里没有几个要四下走动拜年的人家,初四这天,她就带着贺璋往洪大夫家去了。
洪大夫是她干爷爷,她理应给她拜年的,嗯,顺便叫干爷爷给她把个脉。
毕氏一听是这样,倒就不用请洪大夫上门来,也好,高高兴兴的让她们去了,又巴巴的等着人回来。
洪大夫一个人在家,许三花自然不麻烦他张罗拜年饭,只把拜年的东西放下,坐着跟洪大夫说说话就行了,不要他去忙活。
一番摆闲之后,许三花就大大方方的将手腕子递了过去,“干爷爷你给我把把脉呗。”
洪大夫面上一动,看着许三花就笑了笑,果真伸手过来给许三花捉起来脉。
须臾,他收回手,脸上看不出什么。
倒是贺璋心里着急,忍不住问道:“干爷爷,如何?”
洪大夫摸着胡须,缓缓道:“不如何,就是九个月后我就升辈分了,有人得管我叫太公了。”
贺璋顿时一脸笑意,不由抓住了许三花的手。
许三花听了确信,心里自然也是高兴,“干爷爷,我这是已经有一月了?她好不好?我需要注意啥?”
“你这身体比牛都壮实,她能不好?”洪大夫忍不住笑,“至于要注意啥,注意和我这干孙女婿分房睡最好。”
这话说得。
许三花看了看贺璋,咧嘴就乐得不行。
离开洪大夫家,照着原路回家,下了土坡先经过老许家,许三花就忍不住进去先将怀孕的事告诉了她奶和她娘。
两人一听,自是欢喜至极,少不得就拉住许三花道:“不满三个月,可别到处嚷嚷,你也得小心点,可别动作大了,动手动脚的,安静点。”
回到家,毕氏一听果真是怀上了,也是高兴得不得了,忙双手合十直念佛祖保佑。
欢喜过后,她看着贺璋和许三花,清了清嗓子,道:“这两个月你们可得分房睡,三花身边也不能离人,晚上就叫春华他们几个轮番值夜,睡到你房里的小榻上去,你要起个夜喝个水什么的直接喊他们就是,可别自个摸黑起来。”
毕氏絮絮叨叨叮嘱了一大通,这女人生孩子就是个大坎,从怀上一直到生下来,那可都不能大意。
她想着亲家母去年就是补得太好了导致孩子大差点难产,见三花每顿吃十碗饭,也是有些忧心。
就不由得同路娘商量,毕竟路娘年纪在那摆着,经历得事多,也比她懂,更何况,她婆母回京城时还偷偷叮嘱过她,不能把路嬷嬷当下人看待,得好好敬着。
但路娘听了她的担心,只是笑了笑,劝她道:“夫人不用担心这个,主子天生力气就比别人大,胃口本就比别人好,就是比平时多吃两碗饭罢了,没事的,从今儿起,一直到生产,老奴会按月份给主子安排不同的膳食的,主子的身体好,夫人不必过多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