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宽抿紧了唇,没有接话。
佟得济紧接着便又道:“顺发他们几个都是你的发小兄弟,你吆喝一声他们不会不听,今天这事无论如何不能传出去,便是家中,也不能透露一个字,否则,不只是咱们,咱们的亲人一个都跑不了!你可明白?”
熊武有多心狠手辣,翟宽在镇公所做了多年的衙役,自然是知道的。
想到家中妻子和年岁还小的儿子,翟宽咬咬牙,重重呼出一口气,“佟叔放心,顺发他们几个,我会叮嘱他们的。”
他称的佟叔,而不是亭长,佟得济点点头,放下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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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河边的宅子,建北正将刚才发生的一切都禀告给贺璋。
贺璋听了,神色有些错愕,“十几年前沸沸扬扬的水匪案背后竟是如此?这个高升,还真是低估他了。即是如此,将此事透露给董义民,叫他好好查清楚,高升那头的消息,也叫熊武知道知道。”
建北应了,到底还是有些犹疑,“这般隐秘的事,又有十几年了,那许三花是如何知道的这么清楚的,主子觉得真能信?”
贺璋指腹摸着茶杯座,脸上已经看不出什么来,他道:“叫曲付来一趟十里镇,找许家谈谈这个魔芋豆腐的生意。”
“只谈魔芋豆腐?那调料方子呢?”建北问。
贺璋微摇头,“调料叫傅叔来谈。”
曲付管着府城里新开的酒楼生意,傅叔却是主子手里所有生意的大总管,叫他来谈调料生意,意味着什么,建北一想就知。
忙点头,表示明白了,应下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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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镇公所的许三花,知道家里人还担心着,迅速去杂货铺又称了许多山椒和芥菜种子,又去了陈家一趟。
陈婆子见她全须全尾的,很是高兴,忙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三花捡了话头说了,听的陈婆子是唏嘘不已,那周家她知道,周郑氏多好一个人呀,没曾想也会做出这种毒害丈夫的事,这还不都是因为周云昌这病,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还真是这么个理,想着她儿子的瘸腿,陈婆子打定主意不能急,一定要擦亮眼睛好好的给儿子娶媳妇。
许三花问了陈婆子,得知陈婆子今日收摊也早,还有七八十斤豆腐没有卖完,便出钱都买了,又叫陈婆子将剩下的豆腐全都做出来,她明日来取。
陈婆子知道今日那卖的好的黄豆腐就是这豆腐做的,见许三花一下要这么多她只有高兴的份,忙点头应了。
“丫头,两千五百斤一共还有六百斤,我这就再泡些豆子,明儿指定给你全做出来!你放心来取就是!”
许三花点点头,提了装着七八十斤豆腐的笸箩,离开了陈家,正打算往镇口去,迎面却遇上了疾步过来的龚福光。
这才想起早晌龚福光还提了,待收了摊请吃饭呢,也没想到闹出了这么一出,眼下已经过午好久了,可不就给耽搁了嘛?
“许姑娘,听说有人闹事诬陷你家,现下是弄清楚了吧?我酒席都备着呢,不曾想听得这个,往镇公所去问,他们说都是误会,你已经离开了,我这不赶着来追上你了嘛,还没吃饭呢吧,走走走,跟我去福满楼吃饭去。”龚福光一看到许三花,心道总算是撵上了,忙说道。
许三花知道他有生意谈,现下也还早,大不了谈完了待会雇个牛车回村去,便点头,同龚福光一起去了。
到了福满楼,龚福光径直领着许三花上了二楼进了上次的包厢。
许三花抬脚进去,冷不丁看见里头坐着一人,微愣。
龚福光忙请了许三花落座,互相介绍道:“许姑娘,这是在下的一个世交好友窦岩山,淮安县人,家中也是经营酒楼的,世兄,这便是许姑娘。”
那窦岩山是两个时辰前刚到的,就是为了来见许家摊子的老板的,由龚福光在中间,请了许家吃饭,本就是为了他要谈的生意的。
哪知道还没到约定的午时呢,就听人说有人吃了许家摊子的吃食被毒死了所以闹上了门,而这许三花也被带回镇公所审问了。
窦岩山早听龚福光说了些对面荣记的两个掌柜同曹丰之间的一些事,因此并不相信许家的吃食真的会吃死人,正好奇这许三花会如何摆脱困境呢,不料还没半个时辰呢,就听说是那妇人诬告,许三花毫发无损的离开了镇公所。
他在县里,是知道那位高县丞在昨日一早就被府衙来的人拿下审问了,听说是知府大人亲审,有人密告高县丞贪污受贿。
可消息断然传不了这么快,熊武理应是还不知道才对,既如此,怎么轻易就放过许三花的?
窦岩山还真是有些好奇,此时见许三花不过就是一个娇娇俏俏的小姑娘,长得还挺俊,还真看不出来她哪点力大无穷,竟能一人之力将曹丰的手下还有熊武身边的雷家兄弟都给打废了的。
正所谓人不可貌相,窦岩山一直都深以为然,当下拱手冲许三花比了比,“许姑娘,在下窦岩山,幸会幸会。”
许三花听龚福光说这人是县里做酒楼生意的,当下就明白了过来,的确是有生意要找她谈,不过不是龚福光,而是这位窦岩山。
县里的酒楼自然不是镇上的酒楼能比的,能做下这笔生意,有益无害,龚福光介绍的人,她信得过。
当下也回了一笑,“原来是窦老板,失敬失敬。”
窦岩山见她年纪小,说话却极为老道,当下更是不敢小看,“一看姑娘也是爽快之人,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