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春生几个也没歇,立时就忙活起来,隔壁的刘家也早早过来担了两箩筐魔芋球回去磨浆子。
今日要去镇上出摊的是三房,家里要建作坊,事多,许大茂就不去了,许三花特意叫了许大树许四树跟着去换下五花留在家里,也没有说昨天的事,她相信今日曹丰熊武必定不会来找麻烦,是以也放心留在家里。
仔细叮嘱了许大树他们若有人问黄豆腐,只说要等十日后了,还有陈家做好的豆腐,叫许大树去了镇上就用牛车拉回来,等着用。
刚牵了牛车扛了车板到山坡下,将担子都放上车板,许大茂四个坐上牛车正要往镇上去,就见村长已经带着村里人来了,闹哄哄的一群人,放眼望去都数不清,其中好些人都扛着茅草垛子。
这么早,也是挣钱心切啊。
许三花笑了笑,吆喝他们往坡上来。
到了院子前的空泥坝地站着,这么多人也不显拥挤。
老许头许大茂也出来了,两相打了招呼,老许头按着昨晚跟许三花商量过的,就准备说起,但看着乌压压的村人,他还没在这么多人面前大声发过言的,当下硬是清了好几下嗓子,才说起来。
“咱们都是一个村的,大多也都是一个姓,有活做自然是要想着咱们村里的,大家伙也都听村长说我们家要开作坊了吧?”
他话音未落,就有人吆喝起来。
“知道知道!满仓叔放心,我们兄弟干活可是绝不偷懒的!”
“就是就是!满仓叔放心,有啥活计尽管吩咐就是!”
“……”
老许头一一看过去,大差不差,都是平常相熟的,也都是村里老实种地的,第一个开口的可不就是周齐他媳妇许家的的娘家兄弟嘛。
他抬了抬手,接着便又道:“今天叫大家做的活就是搭几处茅草棚子,最好今天就做完,十五文一天,不管饭,至于茅草,一文钱一垛收,大家要是没问题,就留下来做活,要是不做是来卖茅草垛子的,到大茂这里来数垛子拿银钱。”
“只搭茅草棚子啊?满仓叔,那你家作坊啥时候招人呀?”
“是啊,满仓叔,作坊啥时候招人?要多少人啊?”
“茅草棚子搭好了,这一两天就招人,先要不了太多人,我家三花说了,作坊招工只要妇人,招三十个手脚麻利的妇人就行。”后头的老胡氏答了,冲村长又道:“想要进作坊干活的,先在村长这里报个名,都是一个村的,谁家妇人手脚麻利干活勤快,大家都是知道的,到时候我们就在里面选三十个人就是,另外还招十个力气好的汉子,要来的也在村长那里先报名。”
一听这话,大家伙连工钱都不问,赶紧冲着村长道:“村长,我给我家的先报个名!”
许大虎家今年粮食都霉了芽,勉强能吃可也没粮交税,还是借了银钱抵的,如今欠着钱,家中日子实在难过,头次南山脚下的活他和婆娘都去了,挣一人挣了一百八十文,但远远不够,今日他婆娘邓氏也是跟着来了的,就盼着能在老许家做工,挣钱还账不饿死。
当下邓氏也喊出来:“我也报个名!我干活麻溜这全村都知道的不是!算我一个!”
她出声喊了,后头村人更是一个比一个激情。
“还有我家的!”
“我家的也勤快着呢!”
“不是还招十个汉子吗?我力气大着呢!虽比不上三花妹子,但也是能担两三百斤的!”
“还有我!也算我一个!”
“……”
一时间,几乎在场的村人都吆喝了个遍,村长都有些吃不消,看向老胡氏,“弟妹啊,你看咱村一百多户呢,人可不少,这是不是有可能再放宽点人数多招几个?”
许三花早就说过这些,老胡氏忙按她说的那样道:“作坊刚开始,先只招这么多,放心,往后我家的活计多着呢!全都先紧着村里人!”
端看老许家这短短十几天发生的变化,村长就不会小瞧了老胡氏这话是说大话,还别说,他现在还真相信十几年前遇着那疯道士的话了。
当下忙冲大家伙道:“都听到这话了吧?这次没被选上的也不要急!等下次!你们满仓叔家这是有大造化的,忘不了咱们村里人!”
大家伙听了,连连说是,也不吵嚷了。
虽说不管饭,只有一天,但十五文挣到手也是一斤肉钱,来了的村人一个不少都留下了,好家伙,七八十个呢!
许大茂这边也忙着收下了他们扛来的茅草垛子,先结了垛子的钱。
老许头便带着他们就在这空泥坝地上搭起了茅草棚子来。
这空泥坝地得有半亩呢,本就是老许家的宅地,如今拿来搭茅草棚子,一间一个,能搭二十个茅草棚子呢!
当下是热火朝天的忙了起来,有拿了柴刀去后山砍树枝的,有挑了畚箕去挖黄泥土糊茅草的。
窦岩山坐着马车问了路到了土坡下,看到的就是这么一提场景。
村人手脚极快,农户人家没钱建瓦房,大多都是自个搭建的茅草房,精细一点也就是用黄泥土糊墙,顶上搭茅草罢了,老许家要的茅草棚子还要简单些,所以动手更快,都是搭熟练了的。
许三花正指挥着村人将茅草棚子搭成两列相对,空出中间的道来,瞥见土坡下的马车,忙招呼了一声,进屋去拿了装着五十斤调料的布袋子,叫许大茂一起担了五百斤魔芋豆腐往土坡下去。
干活的村人见了,居然还有人坐着马车到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