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二房的贺老爷子的堂兄大太老爷一共有八个儿子,其中三个嫡子,五个庶子。
年纪最小的都是孙子孙女满地跑了。
最大的,那是孙子的儿子都是大小伙了。
当年,贺老爷子的爹是长子,分家产七成,到兄弟手里,就剩下三成,这还是因为没有多余的兄弟呢。
等到了大太老爷这里,三成的七成分下来,也是没有多少的,幸好他经商都还行,这家业才勉强的扩大起来。
但家业再大,经不住儿子多呀,七十岁高龄的大太老爷还有操不完的心,要不是族长压着,那为了争夺家产,一准的早就打起来了。
族长可没少笑话自己这位堂兄,谁叫你纳这么多妾,生这么多儿子呢。
嫡子都有不同心的呢,更别说嫡子和庶子。
上上下下这么多人住在一起,树大分枝,早就该分家的,但大老太爷就怕这家一分,几个儿子立马就得打起来,所以一直拖着呢。
可巧他七十了,身体还好的很,走路带风都不用人扶的,起码还能再活十年。
几个儿子年纪最小的那个都是四十好几了,年纪最长的,已经五十有二了,生怕自己可能都活不过自家爹。
不能分家,日子还得过,每个月的份额都不够人情往来的,所以,这心思难免就出来了呀。
贺家祖宅两侧还有两座大宅子,虽比不得祖宅,但也是整个贺氏族群地最好的得宅子了。
一座就是族长家,另一座就是大老太爷家了。
此时,西边一处院落里,庶四房的儿媳人称允太太的邹氏正在卖力的劝着自家婆母,“娘,难得璋堂弟回来,宛秀又正好从礼县来,这不是天赐的好机会吗?错过了,可就没有了!”
四老太太听着儿媳的话,眉头一直紧锁不展,也没接话,她还在想着刚才大嫂让人过来传的话呢,族长那边,可让祥嫂子专程过来了一趟敲打过的。
眼下这家里,谁不知道她儿媳这里刚月前来了个娘家姑娘,年关还在这里住着,除夕也要在这里过呢。
她觉得大嫂传的话,可不就是专门敲打她吗。
他们四房是庶出,在嫡长嫂跟前,本就是伏低做小的。
男人又不比其他兄弟出息,她也是受够这窝囊气了。
侄女兼儿媳说得虽在理,她也有些心动,但可不敢轻易答应。
邹氏见婆母这神情,赶紧趁热打铁再发力道:“娘,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过了这个村可就没这个店了,你想想,咱们这房,多艰难啊,老姨太太又不受宠,也去得早,没能给咱们留下什么不说,公爹也不受祖父重视,手上没个营生,不像其他叔伯,都有进项。
等将来一分家,三成里还要分五份,又能得多少?到时候,咱们家的日子,只怕是艰难万分,谆儿和静儿的亲事都不好找。
难道娘忍心看他们两个冠着贺家这样好的出身,结果却只能娶一个村姑嫁一个村夫?
娘,我可没有危言耸听,到时候分了家,没有银子,咱们家就什么也不是呀!
到时候,大伯娘他们好好的日子过着,指不定怎么看这么笑话呢!”
邹氏说了一大堆,四老太太真正听进去并且松动的就是最后这句话了。
她这一辈子都窝囊,不如几个嫡嫂,还不如几个庶弟妹,真到了哪一天,他们人前不笑话,背后指定也会笑话的。
她可不要过那样的日子!
“我听说璋儿那媳妇今儿过了宗祠就带着孩子们出门了?”
邹氏一见婆母松动了,心里当下大喜,“是呢,我一直派人盯着呢,说是往温泉镇去了,来回二十里路呢,又要泡温泉,还要玩,今晚指定回不来的。”
“娘你是没见那出门的阵仗呢,一辆宝盖大马车,华丽得紧,连下人坐的马车都比咱家出门能坐得马车气派,更别说,那马车周围护着的护卫,个个神气得很。”
“这就是有钱的好处啊,要是没钱,哪能过这样出门即下人环侍护卫随行的生活啊?还不用为金银发愁,身上随便一件首饰,都够咱们花用一年的了。”
四老太太听着,想着那晚远远见着的璋儿那媳妇通身的穿戴,确实是华丽富贵得紧,她活到快五十岁了,都没能拥有一样镶宝石的首饰呢。
更别说,那宝石的成色,一看就价值不菲。
有钱好啊,没钱,空有一个贺家太太的名头又有什么用呢?
过得还不如外头那些殷实之家的太太们呢。
“你跟喜儿那丫头一向走得近,她跟宛秀身量差不多,你去跟她借一身衣裳和首饰来,给宛秀好好打扮打扮。”
邹氏一听婆母松了口,喜不自禁,连忙应下来,“娘你放心,这事交给我了!”
四老太太嘴里的喜儿乃是二房的嫡出,二老爷贺修正是嫡子,手里管着几个铺子,出息自然不少,他的女儿,过得也当然好,不说别的,像样的衣裳和首饰还是拿的出来的。
他们婆媳同出一脉,娘家就那个样子,没有像样的嫁妆,没办法,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这事你可一定要办好,要是……叮嘱好了宛秀,一定要成功才好,我们一家的命运,就叫在她手上了。”
邹氏点头道:“娘放心,宛秀可比三伯母那娘家侄孙女姿色好多了,嘴巴又甜,那身段儿,只要是个男人,就没有拒之门外的道理。”
他们打的就是送上去做妾的主意,什么矜持不矜持的,可顾不上了,爬上了床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