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确如此,贺家旁支,旁支又旁支,穷得下苦力的数不胜数,没钱,自然难说媳妇。
将邹宛秀找一个穷小子嫁了,也算是对她想攀高枝的惩罚,而这小子不用出聘礼就能娶上媳妇,两全其美。
总不能将人打了杀了,毕竟她姓邹,又不是贺氏族人。
让心比天高的邹宛秀嫁给穷小子,只怕比打死她都要叫她难受,这才是最好的惩罚。
贺璋还没说话,就指着这个相貌身段都好的侄女生财的邹氏登即急了。
她娘家,可就这样一个拿的出手的姑娘了!都靠她呢!
“堂叔!可不能这样啊!宛秀她都说了,她被打晕了,天知道她是被谁陷害弄到这里来的,你怎么能随便把她嫁给个穷小子?”
“我们邹家虽说不是大富大贵的,那也是几辈子的读书人,耕读传家呢!宛秀要相貌有相貌,要家世有家世,怎么能嫁个穷小子?”
“我大哥可是托我给她好好相看一门亲事呢!堂叔你这主意,我绝对不同意!”
明氏在一旁听着就抿嘴笑了,就是个庄稼把式,靠着地里挖出个宝贝发了点家,送子孙去读了几天书罢了。
什么玩意呢?
还耕读传家?
量她不知道邹家如今穷得都快喝西北风了,就指望这两个出嫁的姑子接济呢!
还家世!
亏心不亏心呢!
族长根本不听她咋呼,只看着贺璋。
贺璋不疾不徐道:“这样的女子,配了我贺氏族人,焉知不是害了别人呢,我打算出钱在城郊建一座族庙,这样的人,就适合到那里头待着去,静静心,醒醒脑。”
送到庙里去?
那不是一辈子青灯古佛?
这么年纪轻轻的,比嫁个穷小子还惨呐。
族长一想,也是,嫁给族里的小子,谁知能不能好好过呢,别害了人家孩子。
做了这样的事还能好好嫁人,这惩罚不大,怪道是还有人不当一回事动心眼子呢!
就得这样做,杀鸡儆猴,看往后谁还看心思不纯。
这般想着,族长就做了决定,“那这族庙建好之前,就先将她关在族里差人看着,等族庙建好,就将人送进去。”
邹宛秀一听竟然这样处罚她,当即吓坏了,“我姓邹不姓贺!你们没权处置我!”
正常人谁乐意整天吃斋念佛的?
“你不是贺家人,你姑奶奶,姑姑可是,他们心思不正,筹谋这样的事,送进族庙去也不为过!”族长轻飘飘道。
四老太太吓得脸都白了,她都快五十的人了,可没有吃斋念佛的嗜好。
邹氏也是差点跳起来,进了庙里,还有个好?
邹氏快速思索对策来。
邹宛秀见姑奶奶和姑姑不说话,只得连声惊叫起来,嘴里什么我要报官之类的话都往外冒了来。
“报官好啊,正好让县令大人判一判,不经主人同意私闯内宅,刑同盗窃,轻则牢狱之灾,重则流放。”贺璋淡淡道。
这轻和重的,还不是县令一句话的事?
这云昌县的县令,敬着贺家人着呢!谁家贺老爷子是帝师,三个儿子都是官呢!
只要贺璋一句话,县令不得照做?
邹宛秀脸色惨白,彻底慌了神。
她看看姑奶奶和姑姑,顿时就哭嚎起来。
“姑姑!这可是你让我这样做的啊!我根本就没见过贺家大爷,是你让我来爬床的,说只要能得贺大爷青睐,就有享不尽的富贵,我都是听你的啊!你不能不管我啊!”
这话一出,可是硬生生的打了邹氏的脸了,这先还矢口否认呢,但自家侄女都这样承认了,还能狡辩?
邹氏心里也是懊恼不已,本以为一准能成的事,哪知道这贺璋竟然没看上宛秀?
这没道理啊!
宛秀这么好的样貌,这么勾人的身段,再稍微使点手段,只要是个男人,就没有不心动的吧?
这贺璋,难不成不是个男人?
邹氏忍不住腹诽起来,可人家儿子女儿都有了,哪能不是个男人呢。
那就是那许氏魅力太大?或者是个母老虎?贺璋是个惧内的,不敢沾花惹草?
早知道,就不走这一步了,让侄女去勾引大伯家的小儿子,或者族长家的小孙子,好歹也能混个正室,也是不错的啊?
再不济,县令大人好美色,给县令大人当妾室也行啊。
也怪她,心大了点,想着便是个妾,贺家大爷的妾,那也是穿金戴银,一点不会输别人的。
这么一会儿,邹氏脑子转的飞快,当下就捏着帕子擦拭起眼角来,“堂叔,璋堂弟,我也是鬼迷心窍,一时想歪了,这才教唆着宛秀呢,她一个清清白白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哪做得出来这样的事呢!”
“她到底是我娘家人,不是贺家族人,堂叔要处罚,就处罚我吧,我这就派人送宛秀回家去就是了。”
“就是个小姑娘,堂叔真忍心让她一辈子伴着青灯古佛?她真是无辜的,都是我教唆的啊!”
邹宛秀见姑姑走到先前说好的这一步了,也是反应极快,哭的好不可怜,“姑姑……呜……我好害怕啊!”
一个认真认罪,一个哭的懵懂可怜。
族长沉思起来,邹宛秀不是贺家族人,他是没权处置的,当然,送官另说。
可这小姑娘真是被姑姑教唆的,就这么送官了,也是可怜。
族长不由看向贺璋,想看他怎么说。
贺璋深深的看了一眼邹氏,嘴里道:“叔公照规矩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