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晓终究没有答应给钟欣文当伴娘,曾经,她们说过,要一起结婚,要一起幸福。信誓旦旦的许下过很多承诺,如今还有多少能够实现。在那最美好的岁月,即便经历过生死,她们依然相信未来是美好的。
岁月变迁,现实几乎磨光了她们所有的奢望,剩下一颗千疮百孔的心。渐渐的,她们学会淡漠看世界,独守一份清静与安宁。
钟欣文虽然抱怨她不够朋友,可是更多的是理解。
一直以来,她都知道童晓追求的是一份平静,而这份平静,沈辰鹏给不起。
她在心里替童晓打抱不平,可如果清静是童晓所追求的,她会成全。
英顿这两天关于boss的传闻有很多,童晓在办公室里就听到了不少版本。传得最沸沸扬扬的版本是,boss跟人打架进了医院。
想到那天晚上沈辰鹏嘴角的伤痕,童晓心情很乱。
挣扎犹豫了两天,她给郝哲发了短信,询问他的情况,可一直也没得到答复。
这天下班,她在大厦外面等了很久,等到了郝哲的助理。
“特助,总裁他……”
助理神情复杂的看了她一眼,低沉的声音说道,“总裁生病住院了。”
“生病?什么病?严重吗?能不能带我去医院看看他?”童晓紧张的问。
助理眉头拧了拧,低低说道,“总裁的未婚妻已经从美国赶过来,正在医院亲自照顾总裁,童小姐这个时候去医院看总裁,可能不太方便。不过你可以放心,总裁没什么大碍。”
童晓笑了笑,说了声“谢谢你”便走开了。
看着她离开时有些落寞的神情,助理深深叹了口气。
总裁好端端的在家里晕倒,送到医院急救,昏迷之中他嘴里喊着童晓的名字,好在那时候盛小姐还没过来,否则还不得出大事。
——
医院的高级病房里,盛诗涵坐在床沿,细心的喂他喝粥。害怕太烫,她总会放在嘴边吹一吹,再送到他嘴里。
仔细看,盛诗涵也是个形象十分出众的美人,她有西方人的鲜明五官,有东方人大家闺秀的气质。
“医生说你脑子里的淤血已经散得差不多了,以前的记忆想起来了吗?”
她的中文说的不太流利,但不影响表达,他们在一起时更多的是用英语交流。
靠在病床上的男人扯了扯嘴角,一抹很淡的微笑荡开,磁性的声音反问,“你希望我想起过去的记忆吗?”
女孩有一瞬间的怔愣,随即撇嘴撒娇道,“我当然希望你记不起来,这样你的心里就只有我。谁知道你以前有没有fēng_liú史。”
男人笑了笑,没再说什么。
“dady说如果你在这边表现好的话,不用一年,就可以回总部了。”
“唔,我会努力,不让你们失望。”
盛诗涵把碗勺放在一边,挽着他的手臂,往他怀里钻了钻,“你从来就没有让我们失望过,ken,我发现我越来越爱你,越来越离不开你了。你知道吗?你不在我身边,我每天晚上看着你的照片才能睡着。我让dady把我也调过来,可是嘴皮子磨破了,他都不同意。”
他伸手抱紧她,视线望着远方,有些低沉的声音说道,“一年很快就会过去的。”
——
盛诗涵在总部担任要职,就连这次赶过来在父亲眼中都是胡闹行为。如今郝哲已经没什么大碍,她必须赶回去工作。
她的父亲是一个公司分明的人,即便是他的亲生女儿,工作中也容不得有半点差错。
离开时,她千叮万嘱特助小冯,务必照顾好郝哲。
小冯看着她,总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最终也没有把童晓说出来。
盛诗涵前脚坐飞机离开,郝哲后脚就要出院。
助理郁闷坏了,不停的劝说,“总裁,盛小姐交代了,让您在医院多休养几天。”
“你去办理出院手续。”
“总裁。”
他眯起了双眼,“怎么,这份工作不想要了。”
助理无奈之下办了出院手续。
这天一大早,童晓就接到了郝哲的电话,几乎一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她便按下了接听键。没等对方开口,一股脑的问道,“听说你住院了,要不要?病得严重吗?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那头久久都没有回声,久到她以为他没在听。
“童晓,陪我去一趟锦江。”
“什么时候?”
“现在。”
童晓皱眉,“今天不行,我朋友明天结婚,今天晚上我要去陪她。”
“童晓。”
“我在。”
那头又是一阵沉默。
“什么事?”
“没事,就想喊喊你。”
——
挂了电话,他一个人去了锦江。
这两天,躺在病床上,脑海里零星的片段已经串成完整的回忆。
他不敢想象,这六年两个老人变成了什么样,不敢去想六年前他们撕心裂肺的痛。
踏上这片从小长大的土地,望着周遭陌生的环境,脚步突然就迟疑了。
把自己置身于车水马龙之中,想要找回对这座城市一点点的熟悉感。
城市不大,仿佛到处都有他骑着单车载着童晓奔走的痕迹,那时候的白衣少年,载着他的白裙少女,仿佛那就是他的整个世界。
若干年后的今天,回到他们一起牵手长大的城市,再没了年少时轻狂的笑,只剩下一段刻骨铭心的回忆。
回忆意味着过往,再也回不去。
出租车在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