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大将来到华海市之前,就已经知道了‘蝮蛇’的存在?”大岛晚村问道。
吉永凉说道:“‘蝮蛇’是信田大将的故友。”
大岛晚村惊道:“什,什么?他们以前就相识?”
吉永凉微微点点头,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闻了闻,苦荞的味道让人安心。
那是往事的味道,他看着杯中的茶,墨绿色的波纹中是故乡的山川河流。
十三年前,那是大和三年冬月的一个暴雪的午后。
在东都南部的如月川码头之上,等待乘客的人们不多,冬日的船只往来稍比夏日清冷些。
信田辛出穿着一件深灰色的毛呢大衣,内里搭着一件砖红色圆领毛衣和格子衬衣。
虽然他戴着一副黑色羊皮手套,但仍是搓着手。
他望着不远处,薄雾中一艘轮船驶入了如月川内,快要靠近码头的时候。
在甲板上一个年轻男子向信田辛出挥着手喊道:“信田君,信田君!”
信田辛出开心的招手回应喊道:“楚离君,我在这里。”
“信田君,我就快下来了!”楚离笑容灿烂的继续喊道。
片刻后,他从轮船上疾步跑了下来,信田辛出也迎了上来。
楚离穿着一件黑色夹克和深棕色的工装裤,手里提着一个帆布大包。
他笑着看着面前的信田辛出,伸出手,说道:“信田辛出先生。”
信田辛出微微笑着,他生了一副温润如玉的样子,握住楚离的手说道:“是,楚离先生。”
楚离一把把信田辛出拉到怀里,用力拍着他的背,大笑道:“信田君,我们终于见面了。”
信田辛出略是一怔,随即会心的笑道:“哈哈哈,是啊。”
两人拥抱了一下以后,又寒暄了几句,便离开了如月川码头。
信田辛出和楚离肩并肩一起走着,他们踩在脚下的雪咯吱咯吱响着。
“楚离君。”信田辛出唤道。
正在欣赏东都冬日美景的楚离应道:“信田君,有何事?”
信田辛出顿了顿问道:“我们虽是有书信往来,也相互邮寄过相片。”
“你是如何一眼认出我的?”
楚离忽然停住脚步,转身认真的看着信田辛出说道:“我日日夜夜拿着你的照片左看右看,睡觉也放在枕头边。”
“我不能把你放下,你信吗。”
信田辛出怔在了原地,他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回应楚离的话。
他感到了两人之间的距离有些过于太近,轻轻的向后退了一步。
可是,信田辛出向后退一步,楚离就又靠近一步。
信田辛出抬起手扶住楚离慌张道:“楚,楚离,你,”
楚离憋着坏笑,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哈哈哈哈,信田君,你真的信了。”
“我当然不会这样了,我又不是变态。”
信田辛出惊呆住,然后也跟着他笑了起来:“哈哈哈,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
“可是,我还是很奇怪,楚离君到底是怎么一眼就认出了我。”
楚离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和眼睛,说道:“只要我看过的任何人或者事物,都会像是印在这些地方一样,永远都不会忘记。”
信田辛出惊道:“过目不忘!”
楚离摇了摇头说道:“我倒是不认为这是过目不忘,应该是一种记忆的方法。”
“我还没有找出它的规律。”
信田辛出拍了拍楚离的肩膀说道:“先不要想这些了,我带你去品尝些我的家乡的美食。”
楚离听到这里,一把把手中的帆布提包扔到肩膀上痛快的说道:“好,正巧我也饿了。”
说完,便向前面跨着大步走去,信田辛出看着楚离的背影,心中一阵暖意和愉悦。
自小,他就在信田家族近乎于严苛的家训下生活着。
无论是任何事情,都是建立在家族的荣辱之上才能去做。
可是,每当他看到太阳时,却从未觉得它是明亮和温暖的,哪怕这天空,这周围都是灰色的。
而这时楚离的出现,如同信田辛出生命中的一抹重彩。
他知道这是一个值得珍惜的朋友,一个可以走到永远的朋友。
两人走了很久,才来到了一家名为白珀的小酒馆门口。
信田辛出微笑说道:“请,楚离君。”
楚离用力的点点头应道:“客气。”
言罢,两人走进了小酒馆内,一个中年女子迎了上来礼道:“两位先生,快请进。”
信田辛出礼道:“您好。”
楚离看向靠近右手边的一个空位置,笑道:“就坐在那里吧。”
“好,两位快请坐。”女老板礼貌的笑道。
信田辛出和楚离坐了下来,乌木桌案,荞麦蒲团,精致的小吊炉。
楚离忽然想到了什么,赶紧打开帆布包,从里面拿出一个油纸包,放在了桌案上。
信田辛出好奇道:“这是何物?”
楚离微笑道:“送给你的。”
信田辛出笑道:“送给我的东西,是什么?”
楚离说道:“打开看看便知。”
信田辛出拆开油纸包,里面竟是一个玻璃框压着的几株桂花,玻璃框的边用黑色木头包着。
他惊喜道:“这是桂花标本!”
楚离点头说道:“正是,我们的信中,你曾经说过,从前在你住的地道有一株桂花树。”
“可是,后来它被砍断了。”信田辛出沉声道。
楚离看的出信田辛出想起桂花树被砍伐仍是失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