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还没等到罗伊德想出来什么话,戴林已经越过两人进入场中,场地周围已经爆发期了欢呼声。见到第三场玛克戈拉即将开始,本来一脸轻松的瓦里安顿时一愣,也跟着入场喊道:“等等,三局两胜已经有了,玛克戈拉应该结束了吧?!”
对面萨尔也伸手按住想要出场的雷克萨,同时沉声道:“海军上将,我们部落已经输了两场,这场玛克戈拉已经结束了,没必要继续了。”
周围的兽人们也为之一静,他们面面相觑,似乎也是想到了这一点。顿时有些兽人颇为遗憾地叹了口气,更多的兽人则是望向了海军上将,想要看看这个人类老人要干些什么?吉安娜更是直接站起身,本来同样觉得事情已经结束了的她此时心直接提到了嗓子眼,作为戴林的女儿,她已经明白了自己那倔强的父亲到底要干什么,却不敢上前阻止,只好捂住嘴,祈祷着奇迹的发生。
“的确,解决联盟和部落之间问题的玛克戈拉已经结束了,”戴林也点了点头,“联盟和部落的争端已经结束,我愿意承认战败,将和谈的权力交给瓦里安国王来代理。”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萨尔放开了按在雷克萨肩膀上的手,露出了笑容:“非常感谢您的理解,海军上将阁下。旧时代的仇恨已经过去,我们……”
“所以,”海军上将打断了萨尔的话,常年的海上生涯让他有一个大嗓门,全力高声喊叫的时候,就连城堡外的荒野上都回荡着他有力的话语,“接下来,我不代表联盟,也不代表库尔提拉斯,但只代表我自己,向雷克萨发起玛克戈拉的挑战,至死方休的挑战!”
萨尔脸上的笑容凝固了。
瓦里安也瞪大了双眼。
看台上的吉安娜直接晕了过去。
罗伊德先是意外,然后叹了口气。
“为什么?”萨尔问道,“为什么是雷克萨?”
“雷克萨,”海军上将望向兽王,“你说为什么?”
感觉到自己变成了全场目光的焦点,雷克萨叹了口气,挣脱了萨尔的阻拦,走上了场地。他看了看眼前的海军上将,回答道:“我想,海军上将的意思,应该是我们是最后的旧时代的残留吧。”
萨尔一时愕然,接着陷入了沉默,他望向海军上将的目光也从惊愕变成了感激,接着又变成了痛苦。瓦里安也沉默了下来,表情变得黯然,默默地退了回来。
海军上将说的没有错,目前这场玛克戈拉的促成者和参与者,都是联盟和部落的头脸人物,除却戴林之外,他们的共同特点就是:所有人大部分的人生都是在二次战争结束之后度过的。尤其是部落这边的几个领导人,更是完全没参与到那次战争当中,完完全全是以一个新生的部落的态度来面对一切旧问题的。
因此,比起旧时代的仇恨,现在的一切对于他们更重要。为此,萨尔可以诚挚地为旧部落的罪行道歉,以表明自己和旧部落的切割;瓦里安也可以放下杀父之仇,和部落探讨有限的合作。
但旧时代的人物还没死光呢。
虽然格罗玛什已经战死了,但萨鲁法尔兄弟这样的老兵还在,就连萨尔自己的大酋长法统也是来自于毁灭之锤的传承。为了部落的存续,许多旧部落的成员终究还是要回到部落的,那么,新部落究竟还会不会新下去?旧时代的仇恨会不会重新变成现实?这个问题,除了十分天真的吉安娜之外,其实谁都没底。
这个时候,海军上将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既然不知道旧时代的仇恨何时卷土重来,那么眼下就斩断这仇恨好了。雷克萨和戴林是如今双方唯二经历过那场战争的人,所以就由两个人进行一场生死对决,为那场战争的仇恨划下最后的句号吧。同时,戴林的死也是对于这场他所挑起来的战争的最好的交代,能够让联盟和部落之间的和平有了基础,至少,不再是一个虚伪的条约,而是切切实实的,能够维持一段时间的和平。
当然,戴林这样做,并非是仅仅为了这个。
这位海军上将提出的决斗不是代表联盟或他的海上王国,而是他自己。这就是在告诉瓦里安,这位父亲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洗刷女儿背叛联盟的罪行。在今天,戴林死后,吉安娜带领大量士兵离开塞拉摩投奔部落的行为将不再是背叛,而是一种特殊情况下无奈的选择。瓦里安也需要在接下来会出现的质疑声中力挺吉安娜,为她阻挡各方面的汹汹物议,并帮助她重回库尔提拉斯。
只是,这样拳拳父爱之心,吉安娜能明白多少呢?
罗伊德叹了口气,不打算继续看下去了,他收拾了一下自己的东西,转身走出了北山堡垒,在城墙外,望着无尽之海,同时听着里面呼声一阵高过一阵,接着变成一致的口号。
“雷克萨!雷克萨!勇士!雷克萨!”
海军上将,大约是死了。
罗伊德没再把那身久经考验的板链甲穿上,而是放在了地上,等把自己那些武器背好再拎起来。他看着手上又沉又破旧的板链甲,不由得回想起这次前来塞拉摩的原计划。
天可怜见,他是为了获得库尔提拉斯的友谊才来的,然而到了之后,一切形式转变的如此迅速,和戴林的合作关系也直接破裂,到了如今,别说是库尔提拉斯的友谊了,不获得仇恨就很不错了。反倒是第七军团这边算是意外的收获,对于如今的灰袍守望者来说也算是雪中送炭,一得一失,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