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见罗院使如此说,就问其他三位太医:“罗院使要在公主嗓子眼里面动刀子,敢问三位,你们觉得如何?这法子是否妥当?”
“这个……”
那三位太医陷入沉吟,对视一眼之后决定不去趟这个浑水。
三人异口同声道:“回驸马,我们不会针刀之术,不敢妄加议论。”
他们说的是实话,但是罗院使却觉得他们在拆自己的台,他很生气,可眼下又不能发作,他决定这件事情结束了,再好好跟他们算账。
他们三个无知,驸马也没有见识,罗院使决定不跟他们扯皮,他径直走到公主面前,对公主道:“公主,您现在玉体有恙,无法服药,非针刀不能救命,您把嘴张开,臣给你治疗。”
隆庆长公主听了差点昏死过去,她觉得罗院使真是太放肆了,胆敢害自己!明明驸马已经说了这种方式不行,他居然还想对自己动刀子。
她又惊又怒,看着罗院使手握针刀一步一步靠近。
她想说话,想大声骂罗院使,想治他的罪,但是她说不了话。
罗院使却不管这么多,他觉得公主害怕完全是没有必要,这种方法很正常,很安全,等他给公主治好了,公主自然会感激他的,因此他无视公主的惊惧,一边上前一边说:“公主,有病就要治,不能讳疾忌医。”
隆庆长公主一扬手,劈脸给了他一巴掌!
巴掌声又响又脆,罗院使捂着半边脸,震惊地瞪着公主,一副不敢置信的样子。
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婢景福却站了出来,大声呵斥罗院使:“大胆,居然对公主怒目而视,你有几颗脑袋!”
罗院使这才反应过来,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饶:“公主恕罪,臣一时情急,绝不是存心冒犯公主。”
罗院使跪下了,跟着罗院使来的两个年轻的太医也慌忙跪下,另外三位太医也赶紧跪下了。
他们都是太医院的人,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公主发起火来,罗院使会受罚,他们也跑不了。
驸马就上前去握了公主的手,柔声劝道:“公主,眼下这个时候,你的身体为重,别生气了。我相信罗院使真的只是一时情急,他不是有意的。”
言下之意就是,你如今病着,若是把人发作了,谁来给你治病呢。
说完,他又对跪在旁边的几人道:“诸位都请起来吧,当务之急是要给公主治病,用针刀这种法子肯定是不行的,劳烦各位再想想其他的法子。”
公主很蛮横,一言不合就要打人,驸马很谦恭,还替他们求情。
常在皇宫权贵家里行走,太医院的人也不是傻子,闻言便借坡下驴爬了起来。
人虽然站起来了,脸色却不大好看。
堂堂太医院院使,居然被人这样打脸,还当着他的下属,这让他颜面何存?以后他还怎么在太医院摆谱?
一想到自己被公主掌掴之事被传开,罗院使就觉得心头抽抽的疼,他快要气死了!
驸马道:“罗院使,公主一时冲动,你千万别放在心上,公主的病还劳烦你妙手回春。”
罗院使听了,心里就冷哼,想求我救命,还打我,真是不知所谓!
他冲驸马拱拱手,脸上多了几许恭敬:“回驸马、公主的话,公主这个症候,不能吃药,除了针刀,再无其他的法子可想。”
隆庆长公主闻言脸色遽变,不敢置信地望着罗院使,嘴唇都抖了起来。
驸马拍了拍公主的手以示安慰,然后又质问罗院使:“太医院人才济济,总不至于素手无策吧!食君之禄,为君分忧,罗院使,该不会是公主打了你,所以你心存怨恨吧?”
罗院使听了,再次仓惶下跪,豆大的汗珠子淌了下来。
他本来以为这个驸马是好说话的人,没想到他言语居然这么犀利,句句诛心。
“驸马,公主,若要开药,臣现在就可以开出个药方子,可现在,别说是药了,就是仙丹公主也服不下啊。”他语气急切地辩解道:“非是臣不尽心,而是公主这个情况的确太过于棘手了。”
这个人可是隆庆长公主,万一惹急了,她说不定就会拿板子打自己了。
罗院使跪在地上,脑筋飞速地旋转着,一时也没有想到有效的应对之法。
“罗院使,就算你治不好,那太医院不是还有其他人吗?你赶紧想想,太医院还有那些对痈疮有心得的大夫。”
“这……”罗院使跪得久了,腿有些疼,可是他眼下却顾不得这么多,治不好公主,那可是要挨板子的。
早知道他就不来了,这样让其他人背黑锅就是了,都怪他一心想着要赢过傅家三小姐,扳回一局。
突然,他脑海里闪过一丝灵感!
对呀,自己治不好,别人肯定也治不好,那傅家三小姐定然也治不好的。
公主不愿意用针刀,傅家三小姐就是手眼通天,用药入神,恐怕也只有叹息的分。
既然如此,那这个黑锅就让傅家三小姐来背好了,谁让她最近出尽了风头呢?
连傅家三小姐这个神医都束手无策,那他们太医院就更加没有办法了。
到时候,自己就可以趁机打压傅家三小姐,说她神医之称名不副实。
罗院使越想越觉得这个祸水东引的主意简直太好了。
他一脸的郑重,令他看上去用心良苦:“驸马,这个病,臣的确无能为力,不过臣向您举荐一个人,她医术高超,治疗疾病更是百发百中,公主之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