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老爷傅恩海不过是庶出,老侯爷傅虎在世的时候,根本就不显,不过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而二夫人虽然是隆平侯府上的小姐,却也不过是庶出的,再说了,隆平侯早就没落了,跟武定侯府根本没法比。
抬头嫁女儿,低头娶媳妇,因此,这门亲事也算是门当户对。
一开始,二老爷傅恩海性子绵软,而二夫人却是个泼辣的性子,二老爷对二夫人可以说是言听计从。
可自打二老爷袭了爵位,从名不见经传的小小庶子摇身一变成了武定侯之后,二夫人这时候才将二老爷当做自己终身的依靠,低眉顺眼地服侍起他来。
特别是这几年,眼看着双胞胎姐妹花一天天大了,二夫人的肚子却一点动静都没有,二老爷对她也开始横挑鼻子竖挑眼了。
偏偏二老爷不像原来朝她屋里来得那么勤,不过十天半个月才过来一次,她怎么能不着急?
二老爷也是个好色的,自打袭了爵位,那后院的姨娘也跟着多了起来,可惜这么多女人,就是生不出儿子来。
半年前有个姨娘生了个小少爷,地位立马水涨船高,二老爷宝贝蛋一样宠着那母子俩,可是好景不长,那小少爷不过活了两个月就夭折了。
想起这些,二夫人心中又是一阵暗恨,都是那该死的贱婢,自己拿那孩子来邀宠,故意隐瞒孩子的病情,居然诬赖到她的头上,害得二老爷对她大发雷霆,一连一个月都不搭理她。
若非如此,她也不用将自己贴身的丫鬟挑出来服侍他。
谁知道,人还没有送出去呢,这两个反倒窝里斗起来了。
二夫人看着跪在自己面前嘤嘤哭泣的两个丫鬟,不由心烦意乱,劈手将桌子上的茶杯摔到她们面前:“说,到底怎么回事?”
当先说话的是红莲,她扑到二夫人身边,哭得梨花带雨:“二夫人,是夏荷,夏荷故意将桂花油倒在我的床边,害得我摔了一跤,扭了脚不说,还将脸皮都跌破了……”
说着,她抬起头,露出被撞得紫青了一大片的额头跟红肿的右脸。
今天晚上,二老爷可是要过来的,她这个样子还如何服侍他?
红莲越想越委屈,给二夫人磕了几个头:“二夫人,奴婢对您忠心耿耿,本想着今天晚上一定要是尽浑身写让二老爷留在咱们院子里,这样就可以报答您的恩情了,可是,夏荷这个贱婢,却故意谋害奴婢,夫人,您可一定要为奴婢做主啊!”
二夫人见她话说得露骨,还将自己牵扯了进去,心里就更厌烦了,没用的东西,脸摔成这样还怎么服侍人?
看来,只能指望夏荷了。
她一脚将红莲踢开:“到一边跪着去。”
然后指着夏荷问道:“夏荷,是不是你干的?你好大的胆子!”
夏荷听了也是呜呜地流泪:“二夫人,不是奴婢做的,是红莲诬蔑奴婢呀,那桂花油是我不小心弄洒的。”
夏荷抬起头来,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她头上出汗,嘴唇发青,捂着肚子直发抖。
“二夫人,红莲她恶人先告状,她在奴婢的茶水里头放了泻肚子的药,害得我现在腹痛的厉害,二夫人,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千万别轻饶了这个贱婢!”
没想到夏荷也成了这个鬼样子。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为了今天,自己可是安排了很久,这两个贱婢,生生坏了自己的安排。
看着底下这两个互相攀咬的丫鬟,二夫人眼中仿佛能喷出火来,她一拍桌子,恨恨地说道:“来人,将这两个害人的小蹄子给我拉出去,各大十大板卖给人伢子!”
红莲与夏荷吓得魂不附体,哭天抢地的求饶:“二夫人,不要啊,二夫人,奴婢是冤枉的……”
几个膀大腰圆的婆子立马将二人的嘴堵上,连拉带拖地将二人拽走了。
看着二女消失不见了,葛妈妈却突然想起了什么,一脸的骇然:“二夫人,坏了!”
“坏了就坏了吧。”二夫人气急败坏地问道:“葛妈妈,你赶紧再帮我挑两个伶俐的丫鬟过来。”
“不是的,二夫人,不是这两个丫鬟,而是大小姐。”
二夫人听了,一脸的不耐烦:“葛妈妈,你到底要说什么?”
“这两个丫鬟平日里好得亲姐妹一般,现在为了二老爷互相陷害。大小姐可是抢了三小姐的婚事的,如今大小姐的吃的药都是三小姐经手的……”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二夫人却如遭雷击一般脸色大变,她一把抓住葛妈妈的手,焦急地说道:“快,快把药方子拿给我!”
“二夫人,药方子在三小姐那里。”
二夫人听了,急急地吩咐道:“快给我穿鞋,我得找三丫头问个明白!”
她的心不断地朝下沉去,拳头紧紧地握在一起,三丫头,要是你真敢害妍儿,别怪我心狠手辣。
傅卿和正在睡午觉,就听见外面传来刺耳的声音:“你们小姐呢,快让她出来,我有事情问她!”
能在侯府这样大声喧哗的非二夫人莫属,木棉正要出去,傅卿和就示意她过来给自己穿鞋,因为是午休,所以,傅卿和是和衣而睡的,并不用换衣裳。
外面传来半夏不卑不亢的声音:“二夫人您是长辈,有什么事情要找我们小姐,派个人来传话不就成了,您何必亲自跑一趟?这大热的天,要搁旁人恐怕都在午休呢。”
“您要是晒着累着了,我们小姐心里也过意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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