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夫人考虑得很对,赵氏想紧握侯府大权,四老爷却想将大权夺到自己手中,二虎相争,必有一伤。
四老爷年富力强,步步逼近,赵氏老了,难免有些力不从心。
四老爷也正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对赵氏穷追猛打。
平静的日子,没有过几天,四老爷傅恩沐再次到泰和院挑衅。
这一次,他的目的很简单,对于傅卿妍失身一事,他阵阵有词。
“……傅家的大小姐居然做出这等伤风败俗之事,老太太,您让我如何面对人家的诘问?”
“什么诘问?”赵氏脸色却大吃一惊:“你是从哪里听到的消息,为什么我从来都不知道?”
见四老爷傅恩沐脸上闪过一丝懊恼,赵氏突然将脸色阴沉了下来:“发生这样的大事,你居然现在才来告诉我!我一个内宅妇人,在家中坐井观天一无所知,侯爷你行走在外,遇到事情居然来问我,你这个一家之主是怎么当的!”
四老爷本是为了兴师问罪而来,没有想到被赵氏反将了一军,傅卿和站在一边,简直要为老太太拍手叫好。
“老太太,这事情传的有鼻子有眼的,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傅恩沐忍着气说道。
“什么叫有鼻子有眼的?我不知道你是从什么地方听到的消息,但是我是绝对没有听到的,不仅仅是我,就连我院子里的人我也敢打包票,他们绝对不敢散播谣言,妖言惑众的。”
赵氏的手把桌子拍得啪啪响,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圣人云:非礼勿视,非礼勿听,侯爷,你也是读圣贤书长大的啊!”
“是,老太太说教训的是。”四老爷脸色铁青,额上青筋直跳,显然是忍了很久了:“只是眼下这事情已经传开了,老太太也该想想找大丫头过来问问是怎么回事才好。”
“什么怎么回事?”赵氏脸上有掩不住的怒气:“大丫头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最是懂事知礼的,她要是知道这个事情还不呕死?发生了这样事情,我们瞒她还来不及呢,侯爷你身为叔父居然伙同外人一起朝她身上泼脏水,真真是令人心寒!”
“侯爷,你不要忘了,你自己还有一个女儿呢,大丫头坏了名声,于你有什么好处?你为什么要这样逼她?”
“老太太,我何曾逼她,不过是来问问而已。”四老爷傅恩沐知道今天出师不利,干脆退了一步。
好不容易抓到一个机会,赵氏岂会轻易罢手,今天她定要痛打落水狗。
“问?问也不该问!”她冷冷地哼了一声,嘲讽道:“如果我是男人行走于庙堂,若有人拿这种事情来问我,我必将他打个稀巴烂!侯爷从战场下来时间不久,却忘了男人的气性呢!”
四老爷傅恩沐这下子气急了,拳头攥得咯咯响。
别说是赵氏,就连傅卿和见了,也觉得异常痛快。
突然,绿芜快步走了进来:“老太太,宫里来人了。”
刚才剑拔弩张的气氛陡然一滞,像泼了一盆冷水似的凉了下来。
“来的是谁?可说是做什么来了?”赵氏连忙问道。
“是皇上身边的总管太监梁公公,没有说是什么事,说不是什么大事,不用更衣焚香。”
赵氏道:“既如此,请梁公公厅堂奉茶,我这就去。”
绿芜退了出去,赵氏看了一眼傅恩沐:“侯爷是先回去,还是一起?”
四老爷面色平常,好似刚才的怒气根本不存在:“既然来了,自然要跟梁公公打个招呼的。”
“那走吧!”赵氏由傅卿和扶着,当先走了出去。
“梁内侍。”赵氏笑容满面:“让你久等了,快请坐,绿芜,奉茶。”
“太夫人客气。”梁公公开门见山道:“茶就不用了,我身负皇命不能耽搁,马上就要回去复命。”
赵氏了然道:“既如此,我就不耽误内侍办差了。敢问梁内侍,今天为何事而来?”
梁公公也不卖关子,开门见山道:“咱家奉命来接三小姐进宫,请三小姐这就跟咱家走吧,皇上还等着呢!”
傅恩沐闻言脸色一变,傅卿和则是愕然地望着梁公公,赵氏诧异地看了一眼梁公公:“梁内侍,莫不是老身听错了,皇上召我家三丫头进宫?”
“太夫人,您没有听错。”梁公公道:“你放心吧,不是坏事,其他的,我也不能再多说了。”
“哦!”赵氏点了点头,转头对傅卿和道:“你去吧,跟着梁内侍一起,见了圣驾不要慌,有什么就说什么,知道吗?”
傅卿和心头有些发紧,听了赵氏的话,突然就放松了,怕什么,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而已。
“是,老太太,我记下了。”
四老爷傅恩沐送梁太监与傅卿和出去,一路上他跟梁太监寒暄,一双如鹰一般阴鸷的眼睛却在傅卿和身上打转。
送走了梁太监,他回了内院。
四夫人迎了上来:“听说,宫里来人接了三丫头进宫?”
傅恩沐脸色不虞:“是的,那丫头跟她父亲一样,长了一张祸水脸,本来还想将她送人,这下子是送不成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四夫人心里隐隐有个猜测,这个猜测令她十分不悦。
“还能有什么意思,咱们家恐怕又要出个贵人了。”四老爷冷冷地说了这句话,然后由道:“不过是个养在乡下的野丫头,那老虔婆真是好运气,我之前就让你笼络三丫头,你要是办成了事,那老虔婆早就不成气候了。”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