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和本来打算去锦医堂招待张晓,谁知道却听闻镇国公夫人的贴身仆妇来了,她只能留了下来,只吩咐半夏去锦医堂跟张晓说一声,让他有事情就先走,要是没事情就再等一会。
碧螺领了尤妈妈进来,行礼之后,傅太夫人就问:“筝娘可好?有什么事?”
傅太夫人一心牵挂镇国公夫人,就直呼女儿的小名。
尤妈妈进门看见傅太夫人一脸的郑重,就知道她想左了,此刻听她问话,忙打叠起一个笑脸:“回太夫人话,夫人一切安好,就是惦记太夫人您,差老奴过来看看,顺便有事情来问问三小姐。”
傅太夫人听了,就松了一口气,原来是为了傅卿和来的。
“惦记我是假,找三丫头是真。”傅太夫人道:“去了镇国公府这么多年,你花花肠子到学会不少。”
尤妈妈先是心里一突,她知道傅太夫人雷厉风行,手段强硬,在她面前,一点错都不能犯,进门的时候她就存了几分小心翼翼。
没想到太夫人没有训斥自己,而是说了这样一句令人分不出喜怒的话来,她闻言老脸一红:“老太太您心细如发,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您,不过夫人的确很惦记您。”
“好了,我知道了。”听闻女儿无事,其他的事情傅太夫人也不以为意,她道:“说吧,筝娘让你找三丫头有什么事?”
“这……”尤妈妈有些踟蹰。
傅太夫人就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横竖不过是镇国公府有人病了,想请三丫头去给人治病,是也不是?”
尤妈妈讪笑:“老太太智谋过人,一猜一个准。”
“好了,你不必恭维我了,这些治病的事情我也不懂,你不愿意讲必然有你们的考量。”傅太夫人转过头来对傅卿和道:“三丫头,你带尤妈妈去锦医堂说话吧。”
“是,老太太。”傅卿和也不多说,对尤妈妈道:“妈妈,这边请。”
尤妈妈跟傅太夫人告了饶,跟着傅卿和去了。
出了傅太夫人的宴息室,她不由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老太太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人,要搁从前,谁也别想糊弄她一星半点,如今她的性子却变得随和了很多,这里面估计都是这位三小姐的功劳吧。
经此一事,尤妈妈看向傅卿和的眼神多了几分郑重。
出了傅太夫人的院子,迎头碰上半夏。
傅卿和就问:“张太医那边都安顿好了,他怎么说?”
“张太医倒是个爽利的人,他听说您有事情忙,一点也没有不悦,反而让我告诉您,好好忙,不必顾及他,因为他下午还要去太医院当值,所以就急匆匆地走了。”半夏说着就好笑道:“张太医说他中午饭来不及吃了,就让我给他找了几个大馍包起来,奴婢想着几个大馍也没有什么,就自作主张答应了。张太医拿了大馍就急匆匆地走了,他说过几天再来,还说您要是出诊,记得通知他一声,他要是有空,一准过来。”
听了半夏的话,傅卿和好像就看到张晓一只手提着衣襟下摆,一只手拿着大馍啃,还一边小跑的样子。
“你做的很好。”她失笑地摇了摇头,请了尤妈妈到锦医堂。
“您说吧,大姑姑让您过来找我有什么事情?”居然要背着老太太,傅卿和心里是有几分好奇的。
“三小姐,是这样的。”尤妈妈略一思忖,就事情的来龙去脉告诉了傅卿和。
的确有人生病了,生病的人是镇国公府的人,但是又不算是正经的主子。是郑姨奶奶,镇国公府三老爷的生母,也就是隆庆大公主的庶婆婆。
郑姨奶奶很多年前就跟着驸马搬到公主府居住了,这次她病得很严重,连请了好几个大夫,病情都没有一丁点的起色。
驸马是孝子,他听闻傅卿和医术高超,就想请傅卿和去给郑姨奶奶治病。但是郑姨奶奶只是个妾室,不算正经主子,再加上傅太夫人又是出了名的厌恶妾室,驸马史棣秀就不敢轻易上门,怕自己行为孟浪,遭人拒绝。
为了给生母治病,他就求到了镇国公夫人面前。驸马史棣秀虽然是庶出,但是跟嫡出的哥哥如今的镇国公史棣芬关系却很不错,镇国公夫人若是直接拒绝,怕是不大好,于是就答应了。
尤妈妈道:“……夫人答应之后心里就有些后悔,她堂堂镇国公夫人,居然亲自请娘家侄女去给已经去世了的公公的妾室看病,这事情若是传了出去,实在不怎么光彩,夫人就差了我来问问,若是您同意,驸马就亲自来请,若是您不愿意,也不用勉强,夫人那里自然有话搪塞驸马。”
听了尤妈妈的话,傅卿和点点头表示了然,怪不得尤妈妈要避开老太太,她知道老太太最不喜那些妾室,之前还说镇国公太夫人心慈手软不该放郑姨奶奶去公主府享福。
不过这一次镇国公夫人却是想岔了,郑姨奶奶病了,自己是一定要上门去给她治病的。
之前镇国公太夫人过寿,傅卿娇弄坏了隆庆大公主送给太夫人的寿礼-十八学士茶花,郑姨奶奶出手相救,拿了一盆价值连城的蓝田玉牡丹花赔给了隆庆大公主,这才消了隆庆大公主心头的火气。
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傅卿和并非有恩不报之辈,郑姨奶奶有病,不管镇国公夫人来不来提前打招呼,只要史驸马派人来请,傅卿和便一定会去的。
至于太夫人那边,也是不用担心的,她之前跟老太太说了这件事情之后,老太太就说以后有机会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