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儿啊,现在棉花被不好买啊!”柯母说着说着,眼泪就再一次滚落下来。
“没事的,我平时就住在劳务员队伍,回来的机会很少。等到了冬天,我就和小恒挤一挤,等有机会了,再道。
“对,奶奶,你别哭,我和哥哥挤一张床,把被子让给爸爸也是可以的。”柯文培的女儿小敏也说出了她今天晚上的第一句后。
而站在一旁的小恒,更是建议:“就算买不到也没关系,我们还可以种棉花。咱家四口人有四亩地,不用被舅舅姥爷姥姥他们打秋风,那随便种上一两分,就够给爸爸做条棉花被了。”
柯母哭声一顿,才反应过来,是这个理啊,那还伤心个什么劲儿。
就连柯文培也没想到,自家田里还能种这些非粮食作物。
看来,是以前被压榨得太狠了,总担心吃不饱饭,只敢种玉米红薯土豆这些高产作物,给形成了思维定势。
而卞海芳和卞海涛往外走的动作也顿住了,他们也是这才反应过来,特么的刚才忘了要两亩田地了。
卞海涛笑嘻嘻的把身上的东西往地上一放,张口就是:“妹夫啊,那个地,是不是也该分我妹妹一点?”
“你妹妹的地我们家不要,但是我们家的地,也与你们道:“没有商量的余地。”
“那怎么能行呢,我妹她也是付出劳动成果的,你们的收成里面都有她的一份。”卞海涛舔着脸,就是不动弹。
“我们家的地都是我们四个耕种的,你妹什么德行,相信你也是知道的吧。”
柯文培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今年她那块儿地里的收成我们不要了,你到时候带人来收就行。
等夏粮收割完毕,咱们再到土地部门办理一下手续,把她的田地转到你们卞家村,也省得留在市里不好管理。”
卞海涛眼珠子一转,觉得这事可行。这样,自家不是名正言顺的多了一亩地?
而且啊,弄到村里,也好管理。
他还想说什么,来撑场面的领导看不下去了,直接叫人把东西扔了出去,说道:“赶紧滚,要是再让老子看到你没皮没脸的舔上来,非打断你的狗腿不可。”
卞海涛浑身一抖,脖子一缩,然后哆哆嗦嗦滚了出去。
他怎么就忘了,妹夫不是以前的妹夫,客厅里还坐了十几个煞星。
卞海芳也被吓了一跳,没想到无往不利的哥哥吃了个大瘪,而他还只能受着不敢反抗。
看来,真的像她哥说的那样,如果不是他冲上来保护她,他们也会使用暴力强迫她签字离婚的。
想到这里,她不由更感激了。推着箱子就跟着哥哥身后出门了。
就在她踏出房门的瞬间,柯文培凉凉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把家里的钥匙留下。”
卞海芳身体一僵,没想到对方居然把她这点小心思戳破了,她不甘心的从口袋里掏出钥匙,然后扔到地上,扭身瞪了柯文培一眼,“就你这小气吧啦的劲儿,以后请老娘来,老娘都不来。”
然后就一摔门,离开了。
小恒把钥匙捡起来,放到爸爸手里。
这是他刚刚监工的时候看到妈妈偷藏起来的,也是他刚刚在爸爸耳边偷偷告密的。好不容易迎来了新生活,他可不想那个女人再次出现,破坏掉他们的安稳日子。
柯文培把钥匙握在手心,来不及感慨结束掉的婚姻生活,就听见领导咳了一声,“有空了还是把锁芯换一下吧,谁也不敢保证,她就没有备份儿。”
柯文培点头,心想是该如此,于是在第二天就去换了新的锁芯。
他不知道的是,因为这番操作,让他避免了再一次被偷盗。而且,还是最难防的“家贼”。
劳务员队伍的领导们见时间不早了,便纷纷起身告辞。
柯文培也没挽留,毕竟,家里要啥没啥,他实在是无力招待。就连今晚在黑夜中谈判,都是他跟劳务员队伍借的台灯。
等人都散了,一家四口才坐在沙发上大眼瞪小眼。
柯文培对这操~蛋的生活感到一阵心累,他瞪了一会儿,感觉眼睛都酸了,才说道:“都回去睡吧,时间不早了。”
柯母叹了口气,“儿啊,你也别想太多。厨房里那些米面,省着点吃还能坚持个天。
明天我就带着小恒和小敏去挖野菜,这个时节,灰灰菜正是鲜嫩,还有那榆树叶、香椿叶,也都是能当饭当菜的。”
柯文培闷闷的嗯了一声,心情却一点都没好转。
刚刚他确实是在头疼自家粮食该去哪里弄,毕竟,劳务员队伍那里已经破过一次例,他不好意思再开口,而邻里邻居,也都借过了一遍。
至于超市,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再次营业。而且,不知道里面的米面粮油,会不会优先支援灾区。
心里装着事,他躺在床上失眠了。直到第二天天蒙蒙亮,他才睡了过去。
然后告别母亲和儿女,就回了护卫队。
等他回到宿舍,就发现床上堆了十几个塑料袋子。袋子里装的不是米就是面,而且分量也有个一两斤。
舍友们告诉他,这是昨天跟他回家的那几个劳务员送的,只不过大家家里都不容易,所以分量方面有点轻,希望柯文培别介意。
可他怎么会介意呢,什么情意,都比不上雪中送炭的情意啊。柯文培感激的道谢,然后默默把他们的名字刻在心里。
之后,便是一如既然的认真工作。
虽然劳务员队伍时常有些关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