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这是成了还是没成?
班伯夫人齐氏看不懂,就把福王世子叫到一旁低声询问。
福王世子摊手:“别问我,我不知道,要问裴向光,他自己最清楚。”
班伯夫人急了:“世子,这事儿是您安排的,说是宫中的意思,这会儿您怎么当起了甩手掌柜?”
福王世子苦笑:“我真是不知道,今天先就这样吧,或许向光还没想好,过两天他会给答复的。”
于是,接下来的素斋享用,不得不在诡异的气氛中草草收场。
知女莫如母,周氏只看檀如意的模样就知道出了幺蛾子,当着外人的面并不节外生枝,如常与班伯府众人告别,再平静地把一家人带回去。
马车才在二门处停稳,钱姨娘就急急忙忙下了车,兴冲冲跑到前头去服侍周氏下车,笑着问道:“太太,有没有问三小姐啊?”
周氏给了她一个凌厉的眼神:“你有心思管这些不该管的事,怎么就没心思管好四小姐?一家人出游,她时常委委屈屈的,是做给谁看?是嫌我和老爷慢待她了么?若不然,就是她不懂规矩,不知进退!就不怕被人胡乱猜测,坏了自己的名声么?”
钱姨娘一愣,立时低了头:“太太,四小姐不是那个意思。”
周氏冷道:“你若是教不好,我便禀明老爷,以后都不用你教了!”
钱姨娘被吓得汗毛倒竖,“啪”地跪了下去,打着哭腔道:“太太,妾身知道错了!四小姐也知道错了!”
周氏瞥一眼埋着头不说话的檀如意,扬长而去。
檀如意犹豫片刻,快步跟上。
崔姨娘和檀如玉小心翼翼地下了车,看看周氏母女的背影,又看看面无人色的钱姨娘母女,求助地看向檀悠悠和梅姨娘。
梅姨娘淡淡地道:“太太没有吩咐就是不用伺候,都回去吧。”
“出了什么事?”梅姨娘前脚进门,后脚就命人关紧院门,再把檀悠悠拎到跟前询问。
檀悠悠很无奈地把经过描述了一番:“……就是这么回事……”
梅姨娘气得大喘气:“我平时对檀如意不薄,她怎么敢这样对你!”
且不论裴融人品如何,至少这种行为就是在坏檀悠悠的名声。
试想,换个轻狂之人,往外传说檀家五小姐暗恋他咋滴咋滴,檀悠悠这辈子还活不活?
檀悠悠见梅姨娘气狠了,忙给她揉胸顺气:“不气不气,真要那样,姨娘也不是没有办法应对,是吧?”
梅姨娘见檀悠悠不急不慌,倒比自己还要稳妥几分,便也将那口气按下去,换了胸有成竹的模样:“对,姨娘不会任由你被欺负。”
檀悠悠顺势滚进梅姨娘怀里,孺慕地道:“我知道的,我一点都不怕,只要姨娘好好儿的,我就什么都不怕。”
来到这里之后,梅姨娘给了她全心全意的爱护,她也想要给梅姨娘相应的回报。
梅姨娘抱着女儿,暗暗攥紧了拳头。
这就是她的命根子,谁敢毁去,她就和谁拼到底!
正房里,檀如意跪在地上,倔强地紧紧咬着牙,不管周氏怎么问,始终不吭声。
周氏叹了口气:“行了,你不肯说,我也就不问了。把院门关上。”
下人依言关紧了院门。
周氏又道:“把家法拿来。你们都退下。”
两尺长的藤条被岁月打磨得油光水滑,拿在手里沉甸甸的,周氏破空一挥,“嗖”的一声响,檀如意便情不自禁地打了个寒颤。
“我再问你一次,说不说?”周氏走到檀如意跟前,居高临下地问。她个子要比普通女子高许多,高挑健美,手握着藤条,颇有气势。
檀如意闭上眼睛,两行泪水从眼角流了下来。
“好,真不愧是我的女儿,有骨气!有韧性!”周氏讽刺着,对着檀如意的后背用力挥下。
“啪”的一声响,檀如意骤然尖叫起来,声音凄厉无比,仿佛被砍了一刀似的。
周氏反被她吓了一跳,有些迟疑地看了看藤条,检查上面是不是有针或是倒刺什么的。
张婆子趁机从外头蹿进来,扑过去护住檀如意,苦苦劝道:“太太息怒,太太息怒!这还没问清楚怎么回事呢,咋就动手打上了?娇滴滴的姑娘家,哪里经得住您这样打?打坏了可怎么好?好歹也要问清楚才动手。”
周氏被挡了这一下,也没之前那么生气了,虚张声势地将藤条挥了挥,冷声道:“檀如意,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还是不说?”
檀如意缩在张婆子怀里,哽咽着道:“是娘说的,包子在那里,吃与不吃都由得我喜欢!我不喜欢吃裴融这个包子,你们不帮我,我只好自己想办法了!”
周氏一噎,低声喝道:“你的办法是什么?拿待你最好的妹妹做垫脚石?”
檀如意大惊:“娘怎么知道?是不是五妹告诉您了?”
周氏用力打了她一个耳光:“悠悠什么都没和我说!是你这些天的行为告诉我的!我教你聪明机智有手段,可没让你六亲不认,黑白不分!”
檀如意捂住脸崩溃大哭:“那你倒是叫我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晓得你和梅姨娘要好,也晓得悠悠很好,所以我愿意她做侯夫人,愿意梅姨娘将来风光,不想要四妹、六妹做侯夫人,更不想要钱姨娘和崔姨娘将来趾高气昂!”
“那我谢谢你了啊!你真为我们着想!”周氏气得笑了,有心想要再教训檀如意,看到她那副模样终究是不忍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