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章个别内容,并无冒犯之意,纯属个人观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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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
当上官婉儿还在睡梦之中,身旁却已经空无一人。
而此时府外人影绰绰,只见十余号人物七手八脚的固定着一架货车,唐冠负手而立静静观望着,直到他们停了下来,唐冠才上前道:“都收拾好了吗?”
万锋闻言点点头,唐冠见状出声道:“此去一路小心,到了地方也不要声张,待我这边事情敲定,便去寻你们。”
众人闻音纷纷上马,万锋拱手道:“大哥,你自己保重。”
唐冠闻言一笑,摆手道:“走。”
“驾。”万锋等人见状不再多说,在马腹上一夹,而后缓缓驶远。
唐冠在原地伫立良久后才将目光收回,转身踱回房中,缓缓坐下身子,而后望着案上笔墨一阵沉默。
良久后,唐冠眼神一定,提笔开始书写起来,入笔前两字却是“银行”,写下这两字后不由眉头一皱,沉吟片刻似乎觉得不妥,又将其划去,重书“钱庄”二字。
“钱庄。”唐冠眼睛微眯,他其实一直都未曾刻意的去改变什么,仅存的一些后世地理政治人物经济知识也都不堪大用,而且他从一开始就不是什么胸怀天下的伟君子,百姓是死是活与他何干?
一个时代就有对应这个时代的人文法制,若是强行干涉。必然会适得其反,奴隶制不人道。可是没有奴隶制就真的天下大同?
唐冠前世曾涉猎过诸般怪力乱神的故事,此时想来却有些自嘲。
倘若一颗高产量的作物种子能够改变一个时代。那么一个国家的强盛与否却不是因为这颗种子,而是因为种他的人本身。
想到这,唐冠又写下几笔,他没有这样的种子,就算有,也不见得能收到什么奇效,对于一个国家而言最可怕的东西并非发达与否,而是人心,这一点已经被无数征服者所验证过。
“哎。邓公改革开放果然大手笔。”唐冠突然自言自语一句,放下笔来,却不知道怎么写下去。
显然唐冠的意图很明显,他需要无声的增强自己的实力,钱庄是他试探了那么久找到的唯一最温和的方式。
大唐律典有载:“丁男、中男给一顷,笃疾、废疾给四十亩,寡妻妾三十亩。若为户者加二十亩。所授之田,十分之二为世业,八为口分。”
这便是那均田制的详载,而此制在此时仅在北国予以实施,划江南道则有别,大唐建国时对原地主阶级土地并没有强行收回,而是予以承认。南国自天下三分,蜀国躬耕以来,逐步成为全国经济命脉。
至前随,隋炀帝不惜冒天下之大不韪。修筑大运河,此举虽然劳民伤财,可不见得就是什么昏庸无道之行。反倒是便宜了后世人。
此河落成,彻底奠定了中国千百年以来的南财北阀格局。至于南宋那也是被打的迫不得已南迁,国力与武力是两种完全不同的概念。
国力强盛。不代表武力强盛,甚至有时是适得其反,唐冠所笃信的教条恰巧是镰刀大斧,你再有钱,打不过我,还是我的。
可镰刀大斧也要有基础,唐冠沉吟间执笔不语,均田制看起来是将土地分给百姓,实际上却事与愿违,这就是那可怕的人心所致。
北方门阀林立,有权便有办法明里暗里圈地,社会现状与政治理想成为了最大的矛盾,这也是唐冠自嘲的原因,别说他没有诸如土豆,番薯这种不靠谱的种子,就算他有,农民没地种,又能怎样?
而反观南国,并未实行均田制,一大票地主商贾,朝廷对于南国的征税方式重头却是放在了诸如唐维喜这类地主身上。
而作为佃农的百姓实际上是不用缴税的,可是这样一来看似没有什么负担,实则不然,他们不用向国家纳税,却必须向地主缴粮,有时甚至一村一镇土地都为一人所有。
“呵,钱庄,银行。”唐冠轻摸下巴,他之所以想到了这两种此时还没有出现的机构,便是因为他了解社会现实。
有时政策听起来很好,做起来却变成了另一种样子,而他本身正如之前所说,百姓是死是活与他何干?
那他又为何去想这些,那是因为他需要这些,这就像武曌为了做皇帝,就必须治天下,将自己打扮成圣天子一样。
唐冠这个冷血的政客也是一样,他想要宦海不倒,也必须要有政绩,更何况他的“镰刀大斧”也需要钱,需要粮。
钱庄与银行其实是两种完全不同的金融机构,由票号所发展的中国钱庄是一种只管支出存纳,却没有分文利息补偿,反而由储户定期缴纳利息,换而言之,钱庄更像是一个保安金库,我帮你管钱,但你要给我业务费用一样。
而银行却是国家或者私人的公信力量,起到货贷与金融集资从而推动各行各业发展的作用,而同时这种不限阶级存取,反而补贴利息的机构吸引力无疑是巨大的。
这是两者本质上的区别,一个是服务性收费机构,一个是融资性信誉机构。
只要在飞钱的基础上加以发展,利用武曌登基,天下慑服之际广而行之,不怕个别官员不存,像唐维喜这种商人肯定会趋之若鹜。
“有钱的存钱,有粮的存粮,一时半会只要起到一点效用,就能将金银货坊取而代之,届时调动资金修建设施,刺激商品经济,以钱生钱以利滚利,再将银钱贷给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