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暖暖脸色一转,取下手腕上的手表跟脖子上的项链,抬头看着一众债主:
“在场各位老板在w市也算的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我手中的这两样东西,想必大家应该不陌生,两三百万应该不成问题。”
以前慕颐送了她不少价值不菲的东西,当时的她没有感到一丝高兴,反而觉得受到了侮辱,然后想方设法的把东西一件件的还给他。
直至现在,唯一留下的这两件奢侈品发挥了这么大的作用,她才真正意识到财富的重要性。
温家人羞愧难当,出声阻止。
温暖暖回头冲自家人安抚一笑:“爸,妈,二哥,我也是家里的一份子,我不希望你们做任何事都将我排除在外。”
放在以前,她说不出这样的话。
不是她不爱家人,而是她思想不够成熟,想不到这个上面去。
温家几人愣了愣,眼底闪过水光。
一向强势的温母更是将脸扭到一边偷偷抹泪。
她捧在掌心长大的女儿,这两年在外面到底吃了多少苦才变成现在这样,懂事的让她心疼。
“你当我们是傻子?一块破表跟一条也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项链,能值两三百万?”
胖子挤出人群,显摆的掂了掂脖子上的大金链子:“那手表就算是纯金打造的也值不了这么多钱吧!”
温母被他的样子逗笑了,扶着温父的肩膀,说了句:“土鳖。”
温佳期从家里端出一个凳子让母亲坐下,冲着胖子道:“死胖子,就我妹妹手上的那一块表能在市中心全款买套房,也就你把那狗链子当个宝拴在脖子上。”
穿着西装革履的杨老板,在这群债主中见识最广成就最大的一个。
他向前走了两步,仔细的盯着温暖暖手中的两样东西看了几眼,朝她点头。
胖子还不算笨,迅速的抓着脖子上的金链子往衣领里塞,扭头小声问着杨老板:“杨总,那丫头手上的东西真这么值钱?”
杨老板回头看着众债主:“如果我没看错,温小姐手中的手表是去年江诗丹顿发布会上的最新款,而项链是宝格丽“闪耀之辉”盛典上模特脖子上戴的那条。”
众债主不太懂。
但听着就很牛掰的样子。
“很...很值钱?”胖子没了底气。
“不多,一块手表也就两三百万的样子。”温佳期挑起眉稍。
温暖,转眸看着杨老板,道:“杨伯伯不必担心真假,等明天一早你们派个代表跟我去鉴定机构鉴定一下就清楚了。”
她一语戳破了杨老板心里的顾虑,不禁正视起眼前的这个小丫头来。
十**岁的孩子,白皙小巧的脸蛋上带着少女的稚嫩,澄澈的眼底是不属于她这个年纪该有的成熟与稳重。
“妈,我害怕,爷爷爬那么高做什么?快让他下来啊!”
骄阳烈日下,人群将大楼围了个水泄不通,温家掌舵人站在几十层的楼顶,那个缩在母亲怀里瑟瑟发抖的孩子懵懂的问着母亲。
当年的情景,他还记忆犹新。
现在看来,那个单纯懦弱的女孩,经过两年的光景,蜕去了青涩稚嫩,变的坚强了不少。
远处的野草,被风吹的沙沙作响,也吹乱了她额前的碎发。
温暖暖把手里的东西推给母亲,伸手将挡住眼睛的几缕碎发勾到耳后,抬起头,沉声道:“杨伯伯,你们今天来我家,是不是张、孟两家给你们透露了什么消息?”
杨老板惊讶。
他的表情已经揭露了答案。
温暖暖想了想,语气十分笃定:“他们是不是跟你们说,我跟湾港的老板闹翻了,以我们温家目前的情况,完全没有偿还你们债务的能力?”
笑了笑,继续说:“他们还说,如果现在找我们家要债或许还能拿回一块地皮,不然晚了,说不定我们温家悄悄卖了地皮,拿钱跑路了?”
她每说一句话,杨老板的脸色就精彩一分。
直到她把话说完,杨老板才收敛表情:“温小姐,既然你什么都知道,我也不瞒你,张总的确向我们透露过一些消息。”
知道这些事的人不少,他只当温暖暖是从别人口中听来的。
“人家张总又没说错,现在国家大大鼓励城市建设,你们温家的这块要不了两年就会拆迁,你们完全可以以拆迁这个由头去卖地,能多卖不少钱。”
温暖暖冲着说话的胖子点点头:“你们的担忧我能理解,不过现在银行已经下班了,你们是打算在这守一晚上,还是明天一早再过来?”
只言片语的对话,概括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她母亲口中的张、孟两家的老爷子,当年跟她爷爷可是穿着开裆裤一起玩到大的铁哥们。
只不过,过命的交情只能同甘苦,不能共富贵,最终选择了背叛。
她一直都知道,人心经不起诱惑,只是没想到,张、孟两家会做的这么绝。
就算她家变的一无所有,完全威胁不到他们两家在w市的地位,更扯上不上什么利益关系。
他们依旧死咬着不放,有什么深仇大恨非要把人往死路上逼?
最后,能让她想到的。
那就是。
人心不古,世态炎凉。
一众债主你看我我看你,围在一起商议了半天,最终决定先离开,明天一早再过来。
“妈,家里其他人去哪了?”饭桌上,温暖暖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母亲。
温母将摞起来的碗摆好,把手里的一把筷子递给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