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全军的步步紧逼,密密麻麻的人群朝着秦凤军冲来,现在对秦凤军来说乃是背水一战,并无撤退之路,唯有破釜沉舟,死战到底,邓权在军阵之中来回巡视,不断鼓励着兵士们的士气,秦凤军兵士皆看到穿行于军中的邓权,想到主帅同样在一线,士气为之一振。
西夏大军愈发逼近,但盆地难行的道路,所有的西夏骑兵变成了步兵,而在盆地周围开始不断出现不规则的气潮,这种特殊的预警,西夏军尚未看出其中凶险,依然不断朝着秦凤军冲杀而来,早前遍布满地的陷阱,不断吞噬着西夏兵士的性命,但此时的西夏军斗志高昂,悍不畏死,越是死伤,推进的速度便愈发的快,当两军冲撞在一起之时,如同两股巨大的海浪,西夏军猛然冲入枪阵,冰冷的枪尖将迎面而来的西夏军兵士洞穿,后面的兵士紧接而至,靠着己方将士的尸体,避开枪锋,朝着秦凤军杀来,刀刃不断劈砍在两方兵士的身上,鲜血喷涌,到处陷入一片战火之中。
西夏军一边奔跑,一边不断地朝着天空贯射,长弓画着弧线,在重力加速度的作用下,拥有极高的穿透力,一轮箭雨撒过,数百秦凤军倒在血泊之中,一些兵士急忙冒着箭雨将尚未死去的兵士拖往后方,进行紧急的治疗,一些痛苦呻吟,奄奄一息的兵士,身边的同伴会果断的补上一刀,减少一丝痛苦。
秦凤军的弓箭手立刻拉弓反击。两军兵士如同割倒的麦穗一般,成片成片的倒下。而在箭雨下殊死相搏的数万兵士,你来我往,努力劈杀着敌军,在如此战场之上,一个人的努力往往是渺小的,虽然秦凤军整体战力要高于西夏军,装备的武器也更为精良一些,但在巨大的人数劣势下。秦凤军此时十分被动。
一些秦凤军被分割包抄,小的七八人,大的数百人被围在众多西夏兵士之中,这些兵士只能各自为战,在临死前尽量杀伐,杀一个够本,杀两个赚一个。战火不断蔓延,秦凤军和西夏军两军兵士早已纠缠在一起,头顶,膝撞,用牙齿咬,用手抠。不论用什么方法,尽量的使敌人丧命,盆地好似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磨盘,将鲜血和生命碾得粉碎。
邓权刚刚击退了一波进攻,摸了一把脸上的鲜血。来不及休息,立即领着数百兵士不朝着军阵其余之地进行监督。调遣后备兵力对快要被西夏军攻破的空缺进行填补,西夏军不断地杀来,好似无穷无尽一般,激烈的战斗考验着两军的意志力和体力,不断有兵士倒下,两军兵士的尸体层层叠叠的摞在一起,分不清散落的手脚是谁的。
两军兵士机械般的挥动着手中的兵刃,将刀枪刺入敌方的身体之中,接着等待敌方或是自己的血液喷涌而出,也许倒下便可以远离这种煎熬中的喧嚣,也许就是这样才算完成了成为军人的宿命,马革裹尸,冷酷的杀伐,这一切早已注定,不需要改变,只要坚持去赢得胜利,一名秦凤军兵士在被数支箭矢贯穿之时,脑中最后留下的片段,这个世界的一切终将远离,了无牵挂,无所羁绊,那秦凤军兵士跪地的一瞬,被西夏军斩去了脑袋,鲜血顺着伤口,从深红色的血肉之中不断流出。
忽然云层在空中浮现,将浓烈的阳光挡住,顿时盆地陷入了一片阴冷,邓权浑身巨震,少了阳光的照射,会让这种被太子成为天然气的气体,更为缓慢的凝聚,而若是降下雨水,那最终秦凤军两万大军,会被西夏军全部歼灭,而且盆地的出口早已被西夏军控制,根本不可能出去向赵谌禀报,若是西夏军回军突袭,后果不堪设想。
邓权突然跪地乞求道:“上天啊,若是你听得到我的祈福,就拿我的命,换取晴天,让冰雨来得迟一些。”邓权说完立刻三叩九拜,额头因剧烈的和地面碰撞,出现血红之色,一道惊雷闪过,邓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上,也许是上天听到了邓权的祈福,也许是秦凤军鸿运当头,惊雷过后,原本阴沉的天气变得晴朗,朵朵乌云散向两边,朝阳从云层之中探了出来,盆地的气温出现了回升。
邓权喜不自胜的占了起来,忽然邓权闷哼一声,胸口一痛,仰面倒在了地上,邓权嘴角溢血,低头去看,胸口插着一支箭矢,邓权苦笑,真可谓是报应不爽,邓权微微吸气,虽然不知道伤得多重,但胸口之地完全失去了知觉,邓权就这样躺在地上,听着周围的喊杀惨叫之声,静静的看着天空,周围的布袋缓缓的开始向上飘起,代表着很快焚天大火便会到来,邓权心中并无遗憾,从一个碌碌无为的小兵,到掌握一支大军的将帅,人生之际遇邓权都有经历,只是可惜看不到太子殿下登基称帝的那一天。
忽然数个兵士冲了过来,紧张之色溢于言表,小心的将邓权抬了起来,朝着防火毯之地而去,虽然秦凤军拼命的阻挡西夏军,但在西夏军勇猛的攻击下出现了溃败之势,第三,第四道防御线相继告破,而最后的第五防御阵地,便是秦凤军最后的落脚之地,一番鏖战之下,秦凤军损失惨重,粗略看去,短短的数个时辰内,秦凤军便损失了近万兵士,西夏军伤亡也许更大一些,古往今来,杀敌一万自损八千,就算是极为强悍的秦凤军同样无法改变战争的法则,但如此消耗,对秦凤军十分不利,士气也降至冰点,若是一般散兵游勇,恐怕早已溃散火投降,而秦凤军却是越战越勇,一些本举着盾牌作战的朴刀兵,直接将盾牌扔去,提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