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谌淡淡道:“你几人殿外候旨,区区血迹都恐惧,如何入朝为官。”
一举子上前跪地道:“皇上,草民有话说。”
赵谌有些不耐,淡淡道:“说。”
“皇上筹划如此规模的科举,想必是为朝廷招收人才,但皇上仅凭惧怕鲜血唯有,便断了这些举子报效国家之心,实在有些可惜,草民早年在村中学过几年医术,常常见到天生惧怕鲜血的乡亲,若是皇上如此武断,便是将狗派去抓老鼠,将猫拴在门前守家,而最后将它们全部赶出了家门。”
“大胆,黄口竖子,居然敢当面指责皇上!”
“草民句句肺腑之言,只是这些人中有在下一同乡,其人才能胜在下十倍,可惜不善言辞,且从小便性格胆怯,上殿面圣本就紧张,皇上龙威,自然面露惶恐之色。”
赵谌不动声色,依然淡淡道:“看来你对口才颇为自信,你叫什么名字。”
“草民不敢,只是据理力争罢了,草民姓曹名俊青”。
“朕记住你了,你等都下去吧。”
“请恕草民多言,皇上可是为西南边关黑蛮军进犯烦忧。”
赵谌眼神一眯,语气转冷道:“你如何得知,若是说不出一二,朕定斩你。”
曹俊青爽朗一笑道:“草民知道并不奇怪,虽然皆为推测,但曹民却有七成把握,先前殿外候旨时,看到浑身浴血的兵士匆匆而来,此兵士神色憔悴,风尘仆仆,显然是从远方而来,兵士身上伤口多为钝器所伤,这种兵器草民在黑蛮族村曾经见过,草民村庄周边便有不少黑蛮族。”
“来人,将此人拿下!”王惜宸冷冷道。
兵刃出鞘,杀气柄然的禁卫军走了进来将曹俊青围在中间,接着兵士上前将曹俊青压倒在地。
曹俊青站了起来,对兵士的动作并不在意,似乎早有觉悟一般抱拳道:“皇上请听在下说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赵谌并未多言,只是毫无表情的看着曹俊青,曹俊青接着道:“且那兵士最终尸体被抬了出来,定然是受伤颇重,无法坚持,何况身着这种加入藤片的特殊铠甲边防军,当年草民只在西南边境看到过,所以草民便能确定定然是黑蛮军向宋军攻伐所至,草民居住的村子的确离黑蛮族很近,黑蛮族虽然粗鲁,放荡不羁,但并非凶残之人,此次黑蛮军大举入侵定有缘由,坦言将边防军有人对黑蛮族肆意屠杀,多次激起民变,但被强悍的边防军镇压,想必此次是积怨的爆发,或者是到了黑蛮军不得不攻伐宋军的地步,草民只是普通人,只是看到原本淳朴的黑蛮军与宋军杀得血流成河,着实不忍,才冒死进宫面圣,但想要见到皇上着实不易,只能借此科举侥幸来到大殿,皇上该查明缘由,切勿善动兵戈,兵者,国之慎也,不可不察,草民话已说完,要杀要挂心听尊便。”
“朕自会调查清楚,你等退下吧。”赵谌挥手让兵士退下,淡淡道。
赵谌也明白此事定然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赵谌已经拿到那死去兵士身上怀揣的奏章,地方官吏言语之中闪烁其词,其中必有隐情,但赵谌此时鞭长莫及,除了催促韩世忠带领大军火速前往边关外,再毫无办法,当两军的势力相等,谁也无法吃掉谁时,才能换来谈判的机会,换来短暂的和平。
赵谌虽然恨不得亲自领军前去,但南方水患迫在眉睫, 赵谌必须亲自前往,若是南方水患泛滥,大宋之粮仓受到波及,会带来灾难性的后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