蜀国公主看赵谌若有所思,心中大致也有所猜测,脸色微红,蜀国其实自己也不知道为何对赵谌如此,并非对赵谌倾慕,也许只是一种熟悉的好感,从当年建立起的信任,到了今日也未曾忘记。
蜀国公主道:“居所所知,你已经贵为大宋帝王,大权在手,兵强马壮,百年之内,蒙、金就算联合,也没有击溃大宋的可能,你完全可以享受荣华富贵便是,何必屈尊冒险,来西辽行合纵之策?”
赵谌认真道:“此大宋非赵谌一人之大宋,民可载舟亦可覆舟,百姓支持,将士用命,我赵谌自然不能做一个碌碌无为之人,将困难和责任推卸到子孙后代,绝对是不负责任的,何况蜀国公主也不会喜欢这样的赵谌吧,”赵谌同样也是在试探蜀国公主。
蜀国公主有些尴尬,转移话题道:“赵谌,坦言讲,你这一次想要与辽国合作,颇有困难,前几日蒙古已向西辽抛出橄榄枝,并且以扫除山贼为借口,展示了蒙古军强大的军事实力和力量,并且手段之残忍,让不少辽国权贵闻之色变,对蒙古使者也是颇为献媚,西辽建国不易,原本旧朝廷势力虽然战局优势,但并非一边倒,可以说就算本公主支持你也并非能促成这次联合抗蒙,何况皇上他.”蜀国公主欲言又止,似乎对于耶律大石有几分无奈。
赵谌自然听出弦外之音,但赵谌并未点破,只是微笑道:“其实不论蒙古如何动作。真正的目的还是要将西辽消灭,西辽地处蒙古西侧,可以说是完全嵌入蒙古的巨大势力,蒙古欲要东突、西进,若是大军在外,西辽会成为蒙古最大的威胁,对于蒙古来说,西辽便如鲠在喉。若我是蒙古大汗,定然也会想办法将西辽消灭,免除后患,不然蒙古也不会在完全吃亏的情况下与金国签订合作协议。”
“什么?p蒙联合了?”蜀国公主大惊失色,若是如此,现在的西辽十分危险,虽然耶律大石已调集重兵集结于边境。但对于现在日渐式微的西辽来说,定然不是蒙古军的对手,西辽同样对蒙古做足了研究,若是不知居安思危,任何国家都不可能长久。
其实在蒙古军刚刚建国之后,曾和金国酣战数场,女真本就强大。纵横沙场,从没怕过谁,但蒙古却不同,战力之强大,让金军吃了大亏,不过金国也非弱手,与蒙古交战数场,大致胜负各半,但辽国同时获得情报,进攻的蒙古军并非最强大的军团。所以与金作战只是试探,并非全力作战。
而辽国日渐式微之后,接连被金国杀得惨败,何况现在面对蒙古,现在蒙金联合,也许有很多人认为这之过是一场作秀,两军都在积极整备,一决胜负。不过在赵谌看来,这是蒙古要对周边的国家开始动手了,首当其冲的便是辽国,这片可以制约蒙古发展壮大的国家。
蜀国公主满眼焦急。来回踱步之间神色有些慌张,因为蜀国公主在不久前才得到消息,辽国朝廷对于屈从于蒙古,赞成者甚多,不少人因为宋朝连同金国灭了大辽,而怀恨在心,而蒙古作为新兴的大国,自然可以结交。
蜀国公主拉起赵谌道:“跟我去见皇帝。”
赵谌苦笑道:“天色将晚,估计就算去了也没有丝毫进展。”
蜀国公主怒道:“你如何知道现在我西辽的处境,灭国之危尚在眼前,如何能轻言处之?像你这般悠哉之人如何能体会我的心情。”
赵谌认真道:“公主此言差矣,对于这种灭国之危,在下同样感受颇深。”
蜀国公主也忽然意识到赵谌的父皇被擒,家族兄弟姐妹落于金人之手者甚多,这样说的确有些过分,蜀国公主松开赵谌,朝着皇宫而去,夜幕已经降临,赵谌虽然觉得此时前去寻皇帝没有任何意义,但蜀国公主离开,赵谌自然也不便留在蜀国公主寝宫之中,只能跟随蜀国公主而去。
不过赵谌并未走近,只是远远的跟着,若是赵谌跟随蜀国公主前去找耶律大石,便好像在说宋朝皇帝低了西辽一头,如此以来会成为政治的污点,虽然赵谌对于皇位不甚在意,但对于丢国家脸面之事,赵谌绝不会去做。
赵谌站在不远处,看着蜀国公主被侍卫挡在门外,就算蜀国公主地位超然,守卫的侍卫也没有丝毫通融的意思,赵谌叹了口气,看着满脸失望的蜀国公主缓缓走回。
蜀国公主茫然的抬头,看到赵谌站在一座假山边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蜀国公主恼怒道:“你怎么还不走?”
赵谌双手一摊,无奈道:“公主殿下将朕带到宫殿,现在回去却也不知去路,还请公主殿下帮忙。”
蜀国公主心中烦躁,但细细想来的确是自己将赵谌留在此地的,蜀国公主道:“既然如此别走了,陪本公主喝几杯,我们不醉不归。”
“这.”赵谌一愣,蜀国公主居然如此豪迈,但孔阳并没有饮酒之心,刚要推辞,抬头发现赵谌已经走了老远。
赵谌无奈,快步跟上,看来只能入乡随俗了。
蜀国公主令近卫搬上不少酒坛,看得赵谌心中微微发颤,赵谌自觉自己酒量不错,但跟蜀国公主比,可真是小巫见大巫。
蜀国公主对近卫兵士吩咐道:“今日我与赵公子不醉不归,你等不得前来打搅,去吧。”
“可是.遵命。”看到蜀国公主严厉的眼神,近卫兵士最终无奈离去。
赵谌无奈道:“明日一早便要与耶律大石商讨国策,若是今日喝得伶仃大醉,恐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