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沅觉得自己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天怒人怨的事,怎么就把顾元琛伤成这样,让一向狂霸酷帅拽的男人做出忧郁神伤的表情,比忧郁王子还让人揪心,再加上十二三岁的他,正是小正太最美好鲜嫩的年华,略显稚嫩的脸庞,不见一丝一点的硬朗,眉宇萦着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忧愁,配上他清冷忧伤的神色,给人一种忧郁贵公子的感觉。
曾经,夏沅最萌这款男人,她喜欢的第一个男人——季遥就是这款型的,跟顾元琛好上纯属是意外,没上床之前她根本没想过自己会喜欢并嫁给这个肉|欲男,偏她这人又有点小保守,有一点轻微的处|女情结,就这么半推半就地就从了他,重来一世,也没想过换个人,后来看了《来自星星的你》后,她觉得那种禁|欲系男淫才是她的菜,亲嘴只沾唇,同床也只是抵足而眠,多温馨啊,哪里像顾元琛,每次亲嘴不把人嘴啃的跟红肠嘴一样都不松口,一沾床就得办事,不把人折腾的半死不算完。
她抱怨说他性|欲太强,根本不像个清心寡欲的道修,比魔修还淫|乱。
他一句话将自己封杀:老子是道修,又不是道士,为了陪你长生,爹妈都舍了,敢嫌弃我不如别的男人,这是嫌我不够卖力!
咳……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回来说顾元琛,因为他上世硬朗霸气的形象太深入人心,夏沅总是有意无意忽略他的正太脸庞,现在看来,他也是有过青葱忧郁的岁月的,顿时就有些hold不住,小心肝颤颤的,小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背部,软声安抚道,“你别生气了,我以后去哪都跟你说,”
“嗯,”顾元琛的声音低沉暗哑,勾带着不符合他这个年龄段该有的磁性。
他没有生气,他只是害怕,当他被夺舍的那一瞬间,他才知道重生和沅儿重聚,不是王子和公主幸福的生活在一起的美好结局,而是开始,修仙不是上天给他的金手指,而是一世危险重重的考验和磨难,一个不注意,他不仅会死,还会永远消失在这个世界上,连灵魂连转世的机会都没有。
年轻的时候,他敢拍着胸脯铁血铮铮地说自己不怕死,当守着沅儿的尸体感觉不到她丁点温热的时候,那种铺天盖地的痛楚,让他觉得死亡或许是一种解脱,如果他也死了,就不会痛的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也许因为他动过这个念头,所以上天安排了荀阳子来夺舍,被夺舍的滋味真不好受,他轻描淡写了自己被夺舍的过程,只因那过程实在太痛苦了,夺舍过程其实就是吞噬掉他的元神,夺取掉他的身体和记忆。
元神被撕裂啃咬的痛苦无法用言语形容,赶超*上的疼痛千万倍,作为元婴大能,即便修为掉落到筑基期,元神还是比他强大好几倍,那是儿童和壮年人的区别,赤手空拳的虐杀,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眼睁睁地看着自己元神被吞噬的那种无力感,同眼睁睁地看着沅儿被雷劈死的那一瞬间相重叠,一时不妨,他的元神被吞噬掉大半,若非黑珠子在关键时刻发出一阵光芒定住了那外来魂魄,只怕他已经消失在这片天地之间了,拿回身体的主动权后,他像发狂的豹子一般,撕咬啃噬对方的元神,那一刻,他的求生*前所的强大,他不能就这么死去,让这个恶心的灵魂占据他的身体,去拥抱、亲吻他的沅宝,经历两世,他无法容忍沅儿爱上别人,无法容忍她躺在别的男人怀里,对别人展露笑颜。
他的沅儿,只能是他的。
他一口一口地吃掉了荀阳子的元神,他胜利了,可是那份心悸却依然未除,只有死过一次的人才知道,死亡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那种被压制的一点反抗能力都没有的无力感,他不想再尝试一次,他怕死,太怕了,所以他要变强,变的比任何人都强,变得让谁都无法威胁他和沅儿的生命。
这一刻他才知道,修仙是一条荆棘之路,看似平静却处处布满危机,是掩藏在花海下的刀山火海,可他们没有退路了,连做回普通人的资格都没有了,不进则死,机遇和危险并存,长生同死亡相依,他亲吻着夏沅的发漩,沅儿,这条修仙之路你必须陪着我走下去,我们不能输,我们要活着,都得活着。
他低头,额头抵着夏沅的,“我筑基太急,根基不稳,我的元神在跟荀阳子夺舍中受伤了,要闭关修养,可能要很久,”
“你想在这个山谷闭关?”
“嗯,”
“要多久?”
“短则三年,长则五年,也许更久,”
夏沅一愣,美娘说的对,修仙要习惯分离,习惯孤独,只是她没想到再次分离来的这么快,心里没个准备,半响,方才说,“那你闭关吧,别说三年五年,就是十年八年,我也能等得起,”
顾元琛心说,你等得起,我却不放心,时间是个大利器,什么感情都经不起时间的磋磨,别说十年,就是一年都不放心,“沅儿,我元神伤的厉害,你得帮我护法,陪我闭关,”
“你元神伤的这么严重?重到要人护法的地步?”
夏沅对夺舍了解不多,当年她看修仙文时,夺舍都是一语带过,不是将人挤出身体外,就是原主因某些原因身死魂散,平白便宜了外来的灵魂,再加上美娘的缘故,元神受伤在她看来是非常严重的,轻则修为停滞,重则性命堪忧,遂有些情急地多问了几句。
奈何顾元琛心虚,将她语气里的关心听成了质问和怀疑,当即脸就黑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