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两人这番作态,双方父母都在心里松了口气,夏爷爷虽然百般看不上二儿子,觉得他没担当,不像夏家的种,这事一出,就在第一时间将他又打又骂的教训了一通,也摆明了自己是站在儿媳这边的,但心里是不愿他们离婚的,他自己没有兄弟,能有今天的成就,全靠自己打拼,其中辛苦,不足为外人道,别看老大现在在军队里混的不错,但根底到底还是太浅,要想让夏家有更进一步的发展,还需要兄弟帮持,他拢共就这三个儿子,老三又因修仙的原因,离婚后,也没想过再娶房媳妇生儿育女,三个孙子倒都是有能耐有造化的,但还是太单了。
联姻是结两姓之好,柳家家世不如夏家,更不及大伯母的娘家,但柳家人丁兴旺,柳秀红是柳家独女,上面有四个哥哥,下面有一个弟弟,大哥没怎过上过学,现在子承父业,是天妃村的村长,膝下三女两儿,柳茗是家里老幺,上面哥哥姐姐都已结婚,工作也都不差,大哥在政府部门工作,虽然职务不高,但升职潜力还是有的,姐姐们嫁的都不错,大贵不足,中富有余。
二哥跟夏嵩朝是战友,因伤转业后,就进了市铁路局工作,虽然只是一名科长,但是管运输科的,权限大,油水足,膝下有一儿一女两个孩子,都在上大学。
三哥是秀水镇酒厂厂长,膝下两儿一女,大儿子是公务员,有个即将谈婚论嫁的女朋友,女孩父亲是医生,母亲是老师,这是两种自己不用放□段去结交权贵,却能让权贵主动送上门讨好你的职业,乃清贵之家!
柳芮是家里小儿子,现在是一名大学生。
四哥跟夏鹤宁是战友,现在已经是一名团长了,媳妇是文工团女兵,有个跟夏沅一般大的儿子,三年前部队招收女兵时,柳芮的大姐进部队文工团,以后的丈夫至少也是一名军官。
小弟盘了个采石场自己当老板,因为没有公职限制,生了两个男娃娃,虽然还小,但有小不愁大。
再加上旁系子子孙孙,柳家这就是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虽枝条不够强壮,但架不住他多啊,这事要不处理好,生了龌龊,这助力就成了阻力,家乡那边他半点根基都没有,秀水算是他第二家乡,再加上山庄这么一建,他更需要柳家帮着他在这里扎根发芽,将这打造一个退可守的阵地。
且他也不愿看到父子离心,两个孙子跟他们生了嫌隙。
再有,离婚之事,可一不可二,一个离,大家都说陈家人是自作自受,舆论偏在他们这边,两个离,别人就会质疑他的家教了,名声差了,会影响他孙儿们以后的婚事和前途的。
所以,这婚,离不得!
“老二,该说的话,昨个我跟你娘和你哥也都跟你说过了,今个,当着你岳父岳母的面,我只问你一句话,媳妇和儿子,你当真不要了,想清楚了再回答,你也是老大不小的人了,优柔寡断地活了大半辈子,也该为自己的决定有点担当了,儿子都要娶媳妇的人了,就算不能像山一样当孩子们的依靠和榜样,被他们崇拜,但也别让他们为有你这么一个父亲而觉得羞耻,”
这话不可谓不重,夏嵩山的脸涨的通红,近乎发紫,这些年虽然聚少离多,但是他疼爱儿子的心一点都不比别人少,就算有了女儿,他心里最看重的还是两个儿子,他骄傲阳光的大儿子,乖巧温和的小儿子,因为他,他乖巧温和的小儿子变的尖锐而敏感,他像一只小刺猬一样,放开他周身的刺,将他这个父亲扎的体无完肤。
一想到儿子们会拿或冷漠、或愤恨、或鄙夷、或失望……的眼神看着他,他的心就好像被一双大手紧紧捏住,然后用力捏碎,疼,一抽抽的疼!
可是,他也知道当众表态的后果是他必须跟缪娟母女有个了断,父母是不会承认他那两个女儿的,大女儿也就罢了,因为一直寄养在缪娟表姐家,只是每月寄些生活费过去,感情其实并不多深,但小女儿才八岁,她还那么小,他舍不得!
这么一犹豫的功夫,就听柳秀红说,“离,我答应墩墩的,不能让他在对父亲失望的同时,连我这个做母亲的都让他失望,”
“秀秀,”夏嵩山惊惶失措!
柳秀红拿着一双雾煞煞的眼睛一脸哀伤地看着他,“嵩山,夫妻这么多年,咱两好聚好散吧,我不能在失去丈夫的心后,连儿子的心都守不住,”站起身来,“爸,妈,我有点不舒服,先回屋了,”
丢下这句话,就出了堂屋,回了自己的屋,夏嵩山满脸荒凉,喃喃说道,“秀秀,我错了,我不想离婚……”
“现在知道错了?晚了?”一个杯子砸过来,夏爷爷怒气冲冲道,“离婚后,你就给我滚回京都,永远都不要踏入我夏家门,我只当没你这个儿子,八哥,我夏淮对不住您了,嵩朝,去请三叔公他们来,今天就把这事办了吧,赶紧办完让他赶紧滚,”
“爹,我错了,我不想离婚,”
夏嵩山跪在地上,一脸凄然地哀求道。
他是见过夏鹤宁离婚的,一旦请了族老,签了协议,这婚就离定了,他后悔了,他害怕了,他知道以父亲的性格,既然敢当众放话说不认他这个儿子,以后就真的不会认,为了缪娟母女让他落得个妻离子散,父母不认,兄弟冷落的下场,值得么?
“岳父,岳母……”
他将希冀的目光投向柳八爷夫妻,“您二老劝劝秀秀吧,泽儿还只是个孩子,他说的话哪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