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混吃等死数日子,许安然一点儿也没闲着。
入夏后,动手扎了个葡萄架子,延续去年的传统,晒了满满一屋顶的桃干,并且和翠翠俩人实现了吃西瓜吃到饱的人生愿望。
葡萄架子有点空,许安然便想着再扎个秋千,等葡萄长开了,还能荡着乘凉。
许是高估了自己的手艺,葡萄架子被许安然一锤子砸散架了,几根带刺的木杆在她腿上划出几道口子,有道深的口子翻出了鲜红的肉。
疼的许安然直冒冷汗,在地上打滚。
小翠从屋子里出来时,被许安然这幅惨象给吓到了,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扑过去哭喊着让许安然坚持住。
她都快疼死了,还怎么坚持啊!
许安然很想长啸一声,直问苍天,但她的意识越来越沉,最后竟然在小翠的哭声中彻底昏了过去。
等许安然再次醒来时,她发现自己正被绀青抱在怀里,躺在那张破旧的床上。
最关键的是:对方是醒着的。
许安然抬眼就对上了那双藏着无限温柔的凤眸,距离近到只要许安然再稍稍往前一点点,就能够到对方红润的嘴唇。
“醒了?!”
“嗯·····这是——”
绀青抱她的手臂轻轻用力,让许安然整个人都贴上他的身体,脑袋枕在他脖颈间,许安然只觉得呼吸急促,有什么东西在抽打她的心跳。
“昨天娘娘受伤了,我连夜照顾你,不放心就一直守着你,结果半夜你喊冷,让我跟你一起睡,就变成现在这样,娘娘,我这个暖炉可还好用?”
磁性的声音低沉有力,在耳边变得像魔咒一般,让许安然晕头转向的。
她慢慢点了下头,很快又摇头。
她突然意识到自己这是被套路了啊!
“你······骗人!”
“哈哈哈!娘娘果然不好蒙,其实是昨晚半夜在下觉得冷,看你睡得暖和安稳,就钻你被窝了!娘娘,我会对你负责的!就像是我一开始答应的那样!”
“什么?一开始?”
许安然听着有点蒙,但绀青却并没回答她的问题。
只是继续抱了她一会儿,这才起身为她检查伤口。
“药我交给小翠了,你让她每日给你换两次,不出五日,这伤口就会好的。”
许安然看着他为自己又加了一床被子,把她裹得像个粽子后,才放心离开。
至于许安然本粽表示快闷死了。
受伤的这段日子,许安然过得就跟个二世祖似的,躺在床上伸手便是吃喝,绀青还送来了更多的肉类和蛋类,加强营养。
这种光浪费粮食不干活的日子,许安然只想说两个字:舒坦!
当然,如果不是后来那天,自家院儿里的兔子被人毒死了,许安然还会想着继续赖下去。
小翠看着自己辛苦饲养的大兔子小兔子倒了一片,哭得泣不成声,最后生生看着兔子从抽搐到变的身体僵硬。
许安然这才突然醒悟:危机就快来了。
有人见不得她在这冷宫里过得风生水起,毒死兔子只是警告,再要不了多久,下一个目标就会是自己。
至于这幕后黑手是谁?许安然心底里大致有了猜测:怀了孕风头正盛的娴贵妃最有可能。
但她那样要面子的白莲花,肯定不会直接做这龌龊事。
指定是煽动了别人,自己真追查起来也没大多意思。
看来放火装死这事儿得提前了。
夜里,绀青再来时,许安然把死兔子给他看,商量着能不能换个更快的时机。
但绀青看到这死兔子时,眼神里明显是比许安然更多的愤怒。
“娘娘,还是她们生产那日放火最好,既然有人等不及了,那我们也不必再犹豫了,反正除了你的命,我谁也不在乎!”
他说这话时,明明很深情,但许安然总能嗅出几分腹黑的味道。
盛夏时节,各宫里都备上了冰盆,怀孕的人不能过分受寒,太医院便调制了一些清热解火的药膳出来,让娴贵妃和那位采女日日饮用。
本来胎象都平稳了,大家都以为等着入秋安产就行,也不知怎的,夏天刚过一半,娴贵妃和那采女竟齐齐闹了肚子,动了胎气,不得不提前生产。
这可把宫里人急的够呛啊!
夏天雷雨又多,一道道天雷劈打下来,把宫里的氛围压得更加低沉。
几乎所有人都在为龙嗣担忧时,在不起眼的云栖宫里,一道雷电又一次击穿了老旧的屋顶,引燃了地面堆积的木头块。
看着蹭蹭上涨的火焰,许安然最后扫视了这里一眼,随后便头也不回的跟着绀青走了。
火光很快吞没了整座宫殿,与漫天雨水交织出滚滚浓烟。
这时,才有人注意到了冷宫这边的起火。
不过,狗皇帝并不关心,身边的势利眼狗腿子们自然也是见风使舵,知道好处都在两位生产的娘娘身上,等几名侍卫不紧不慢的赶去救火时,云栖宫已经变成一片焦炭了。
那两具用来伪装的尸体也被烧成了黑化石般的奇异形状,面目可怖。
就这样,废后和她的小侍女被烧死在冷宫的消息传遍全宫。
介于尸体被烧的面目模糊,甚是可怕,皇帝估计也怕安在自己陵墓里会丑到他。
索性下旨只葬衣冠,这可真是闻所未闻之事,但朝野上下却无人反对。
只因着这位废后是金国的小公主。
皇帝初登位时,朝野不稳,外还有别国强大势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