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柴房。
凤潇腿脚一扫,踢飞数根木头,抓来几把稻草垫在地上,把昏迷不醒的鬼王爷放了下来。
揉着发酸的胳膊,凤潇瞅着睡在稻草上的男子道:“你啊!你啊!真够重的,差点把我压死了。
脸色这么差,是否很久没吃东西了?”
凤潇说着,把食指放入口中,皱着眉咬破,又把滴血的手指伸入他的唇中,鲜血渗入雪白的齿缝,那唇更红,更艳。
忽然一个念头闪过凤潇大脑,若这男子换上女儿家的衣服,定是一个引无数男子折腰的绝代妖姬吧!
咝!
好疼!
昏迷了还不忘口中的“食物”,要不要这么用力吸?很疼呐!
若不是见他脸色白的如此可怜,她就一个大巴掌抽在他俊脸上,不给他丫的“喂食”。
片刻后,大约是他吃饱了,吸允的动作减轻,温滑的舌尖触到她咬破的伤口,极温柔的舔舐着……
凤潇手指勾了勾他的舌尖,又俏皮的在他舌心上画了一个圈:“既然醒了,又何必还装睡呢?”
刚才微微颤抖的睫毛,出卖了地上“昏迷”的男子。
闭着的眼皮子滚动一圈,睫毛似展翅的玉蝶,唰的一下,睁开,一双黑若墨汁的眼睛含笑看着凤潇,那张染了香甜血液的唇微嘟,牙齿轻咬她的手指就是不肯松开。
凤潇对上他可爱的动作,心中好气又好笑,这么大的男子,怎每一个动作都像还未长大的孩子?
“饱了?”凤潇没急着抽掉他口中的手指,既然供他“食物”,她也不会在乎多被吸几滴血。
“饱了。”鬼王爷嘴唇一张一合,松开她的手指,俊脸好似恢复了一分人气,飘上两朵淡彩:“娘子,谢谢你救了我,也谢谢你亲自喂我食物。”
纤细的食指,螺纹处被齿印咬伤,发白的血肉没有一点鲜红的血迹,好似失血过多的死肉。
“娘子,你的手指。”鬼王爷紧张的捧起她的小手,俊脸露出懊恼的神色。
凤潇指尖一捏,伤口卷入手心:“我没事。”
“怎么会没事?娘子的手指伤的那么严重?都怪我不好,我怎么可以把娘子伤那么重?”
“好了。”凤潇打断他自我责怪的声音,道:“这都是我自愿的,与你无关。
你好好休息吧!等一会儿,我会放一碗血给你。”
鬼王爷见凤潇欲走,双臂一伸,抱住她纤细的腰肢,俊脸贴在她的身上,似哭似诉:“娘子别丢下我,别丢下我一个人偷偷走掉,我不要和娘子分开,再也不要和娘子分开。”
此时的他,仿佛一个害怕家长遗弃的孩子,看上去可怜极了。
这又打算死皮赖脸粘上她了?
“鬼王爷,我说过多少次了?我不是你的娘子,请你别乱认娘子行不行?我这次没时间和你耗着玩,还有两个时辰天就要亮了,我就要随师叔离开了,你别这样粘着我行不行?你要血不是么?我给你还不成?一碗不够,我给你两碗总行了吧?”她当初千不该,万不该,就是去那鬼王府,一失足,终成悔啊!
鬼王爷低垂的黑眸微微一闪,舌尖卷掉唇瓣上的香甜血味儿,睫毛颤了颤,缓缓闭上,深深的嗅了一口凤潇身上让他浑身血液都为之沸腾的清香,再次睁眼,深若幽谷:“不,我不要娘子的血,我要跟着娘子,娘子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凤潇感觉到他浑身的气息忽然一变,有些阴冷,瞬间,又被冲淡,他抬起眸,眼神纯纯,坚定的看着她。
凤潇甩甩脑袋,难道刚才是她的错觉?对上他纯纯的眼神,凤潇心中苦笑,看来这货是甩不掉了,但她又怎能带他一起去蓬莱岛?
颜如钰师叔本就想要揍她,昨夜她侥幸逃跑,又岂敢再给颜如钰师叔带这么一个麻烦货回去?她想死了不成?
此时无声胜有声,他的眼神让她压力山大。
凤潇静默了半响,微微调开视线,与他对视,眼累,心累。
“你想要跟着我是不是?”凤潇忽然道。
鬼王爷眸中神光异彩,猛点头:“嗯,我要跟着娘子。”
凤潇忍住把拳头塞进他嘴巴的冲动,咬牙一笑,道:“你要跟着我也不是不行,不过…。”
“不过什么?”他问道。
“呵!不过,就要看你有没有那本事了。”凤潇嘴角勾起一抹笑。
鬼王爷眉头微皱,随即平展:“只要能跟着娘子,就是上刀山,下火海,我也要使出通天的本事来。”
“好了,好了,别吹牛逼了。”凤潇按下他“气势万丈”的手臂,说道:“你只要靠自己本事去蓬莱岛,而且愿意女装示人,我就让你跟着如何?”
鬼王爷想了想,眼中一百个不愿意:“靠自己本事去蓬莱岛是没有问题,可是娘子,你不觉得我穿女装很奇怪么?”
凤潇两根手指点在他唇瓣上:“我不准你叫我娘子。”
“可…。”你就是我娘子啊!
两根手指夹住他嘴唇,往后一拉,成鸭唇,他好看的俊脸眼中蓄着泪水。
“没有可是,若要跟着我,必须全听我的,否则,那就走吧!”双指松开他的唇瓣,凤潇转身,不愿再看他一眼。
这是她能接受他跟着的最大底线。
鬼王爷唇瓣的色泽又艳了几分,这都是拜凤潇双指所赐,委屈的底下头,手指捻住凤潇衣袖,轻轻扯了扯:“一切都听娘子安排。”
“还叫娘子?”凤潇一个眼神扫下来。
鬼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