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一场雪后,京郊梅外清丽,两人一起相约去游园。
走到半路,忽然一对母子跪在了燕玦身前:“大人,肃王大人,求你救救我们母子。”
眼眸眸光淡淡:“若有冤屈,可去京兆尹府衙。”
母子一听燕玦的话,连连给她叩首,磕得额头红肿:“我所告之人有权有势,无人敢管我们母子的冤屈啊……”
夫人身旁跪着一个六七岁的男孩,他一身衣裳脏污,哭的满脸泪痕。
云千忆将二人扶起,问那妇人:“到底发生了何事?”
“姑娘,小妇人本是京郊富户李员外的妻子,这是小儿。可是我夫君忽然暴毙,本以为小妇人可以凭着夫君留下的财产将孩儿养大,孝敬公婆,却不想,李氏宗族带着一帮人,将我和孩子赶出了李府,还将我夫君名下所有的财产店铺全部都据为己有,如今,我们二人已然没有了活路啊。”
原来李氏族人不仅侵吞了他们的财产,还冤枉这妇人与人通奸,说着孩子也不是李家的,要将这母子二人一块沉溏。
妇人偷听到了消息,这才悄悄逃了出来,可是她知道李家势力颇大,不敢到京兆尹伸冤,恰巧在街上看到了肃王,听说肃王一向刚正不阿,从不徇私,便大胆拦下了肃王。
身旁不知不觉已经聚集了一大片人,众人都替妇人不值,尤其是啊孩子太可怜了,小小年纪就被赶出家门,甚至还要被族亲沉溏。都痛骂那李氏族人良心被狗吃了。
云千忆知道燕玦一向不喜欢管这些芝麻绿豆的闲事,可是叫她遇见了,她却不能不管。
她祈求的眼神望着燕玦,燕玦无奈叹息。
二人来到李家府门前,燕玦吩咐手下侍卫:“去,把李家人给我叫出来。”
冬日的暖阳照在大地上,街上跟随围观的百姓都没有离开,大家都想看看,这位赫赫威名的肃王爷会如何审案。
听说上次他府门口就破获了一起杀人案,那杀人犯的凶手竟是她未过门妻子的母亲,也因此丑事,两家的亲事被取消了。
李氏府内半天没动静,两炷香之后,侍卫才扭着一个人其他地方而来。
来人肥头大耳,衣衫不整,一看便是被从床上给抓过来的。
一阵酒味扑鼻而来,来人抬起眼皮,便看见了站在一旁的妇人和孩子。
他气势汹汹:“好啊,你们还敢回来,来啊,给我绑了沉溏。”
云千忆冷冷开口:“这位李公子好大的威风。”
李家长子恶狠狠瞪着云千忆:“哪里来的小贱人,活的不耐烦了吧。”
燕玦抬起一脚,将她踢飞了出去。
哎呦,李家长子发出杀猪般的惨叫:“你敢打老子,信不信老子……”
接着又是一脚,这次是燕玦的侍卫:“住口,休得对我主人无礼。”
男子趴在地上冷笑:“你们都嫌小命太长了是把,你们知道我叔父是谁吗?”
燕玦声音冷淡:“我对你叔父不感兴趣,我只问你,你可有侵吞这对母子的家产?”
李家长子勉强爬起来:“这个贱人还敢诬告我,本公子查证,是她红杏出墙,生出了这个孽障,他们本应被沉溏,本公子大人有大量饶他们一命,还敢给我诬告!”
云千忆瞪着他:“你说的这些可有证据?若没证据,便是你诬告。”
李家长子冷哼,满眼都是不屑之色:“证据?我当然有证据,叫王五来,他是我家长工。”
片刻后,一个干瘦小厮模样的人便被带了上来,他先是对着李家长子点头,然后又给燕玦跪下:“大人,就是这贱人,她不知廉耻,多次勾引与我,这个孩子,可能就是我的,也可能是她更别的男人生下的野种,我们庄子上的王婶子可以为我作证。”
燕玦表情淡淡:“去带人过来。”
夫人一边哭着一边辩解:“他胡说,他故意败坏我的名声,我没有!”
很快,王婶被带到,她是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人,穿着一身锦衣,头上戴着进钗,手指和手腕上也带着好几个金饰。
她朝燕玦行了个礼:“大人,王五说的不错,那女人就是个贱种,她确实与其他男人有一腿,是小人亲眼所见呢。”
夫人气的眼睛都红了:“你们,你们一个个为何要如此冤枉我,到底李家给了你们什么好处,你们要如此对我,大人,民妇冤枉啊。”
王婶嘴一撇:“贱女人,死到临头还敢狡辩。”
燕玦微微一笑:“你头上那金簪做工不错,可否让本官看看?”
王婶以为他是看上了她的金字,想要收取贿赂。
若这大官肯收取贿赂,那便再好不过了。
她喜滋滋将金簪递给了燕玦。
燕玦接过眉头皱起,然后一下将金簪扔在了地上:“哼,竟然是镀金的。”
王婶有点懵,镀金的?假的?
眼前这贵人看起来权势很大,非富即贵的模样,她的判断定然错不了。
她猛然转头瞪着李家长子:“你给我时,可说这是纯金的?怎么回事,怎么是镀金的?你竟然拿假东西来忽悠老娘啊。”
李家长子怔愣当场:“这,是纯金的呀,我没骗你。”
“你还狡辩,大人都说了这是假的,你们这帮脏了良心的,拿假金子收买老娘,想让我替你们做伪证……”
话没说完,她立刻捂住了嘴巴,刚才她都说了什么呀!
可惜已经来不及了,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到了她的话。
燕玦唇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