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吩咐手下:“将世子妃带走,那人杀了。”
安平泪眼朦胧,紧紧护住怀中的男子,她手握发簪,胡乱挥舞,谁敢靠近她,她就刺向谁。
她毕竟是世子妃,手下人怕冒犯她,一时竟不得靠近。
郑玉杭眸光更加冰冷:“还不给我动手。”
手下得到命令,一点点靠近。
倔强的女子刺伤一个手下后,将金簪抵在自己咽喉处:“再靠近一步,我立刻刺下去。”
郑玉杭缓缓睁开了眼,迷迷糊糊中他声音痛苦:“阿平,不要。”
安平哭的更凶了,眼泪簌簌落下,燃湿了男人的胸膛。
“别哭,我,别哭……”
郑玉杭勉强抬起手抚摸她的脸颊:“别哭……”
安永年面容陈肃,咬牙瞪着两个人,女子娇柔的面庞满是泪光,她哭声带着莫大的悲怆,竟让他的心狠狠抽了一下。
究竟要如何,才能让这女人忘掉那男人,眼里心里只有他。
他握剑的手颤抖,声音冰冷:“安平,你过来,乖乖跟我回世子府。”
安平将手中发簪用力几分,脖颈处有血涌出:“你放了他,只要你不杀她,我可以跟你走。”
安永年心口绞痛,眼眸血红,这个女人为了那男人,竟然拿自己的命威胁他,偏偏他就是看不了她受伤,更无法忍受失去她。
半晌,他苦笑一声:“罢了,我答应你。”
郑玉杭揣着粗气,再次睁眼:“安永年,你用这种方式逼迫一个女人,算什么本事。”
安平将他轻轻放在地上,嘴角带着笑,眼泪一颗颗滴落下来:“答应我,活下去,你若死了,我立刻随你而去。”
后半句话确实望着安永年,威胁的意味十分明显。
安永年将手中长刀丢下,夺过她手中发簪扔在地上,懒腰将她抱起放在马背上,箍着她策马离去。
安平望着地上一身是血的男人,无声开口:“活下去。”
只要他还活着,她便有希望。
第二日中午,肃王府内。
云千忆来到燕玦的院子,他刚从外面回来,脸上带着凝重。
她打发掉小丫鬟,亲自为他将官府换下:“今日可是出了什么事?”
肃王眸色暗沉:“我今日向皇帝呈上了孟东明作奸犯科的褶子。”
孟东明?
云千忆明白了,孟东明是晋王的心腹手下,除掉孟东明,晋王便少了一大助力。
“皇帝怎么说?”
“孟东明被关进了大牢,说容后再查。”
皇帝疼爱晋王,孟东明同时又是他的心腹,恐怕不会那么容易处置了他吧。
“阿玦,你打算怎么办?”
燕玦嘴角勾起一抹深长的笑意:“保密。”
“啊,连我也要保密吗?”
燕玦刮了下她的小鼻子:“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云千忆实在太好奇了,她摇着燕玦的胳膊:“你就告诉我嘛。”
燕玦淡淡吐出三个字:“孟清幽。”
她是孟东明的大女儿,母亲早年得病去世,虽然是嫡女,但并不受宠,反而是后母生下的弟妹十分的孟东明宠爱。
好在她有主见,十分聪明,自己成就了与状元郎的好姻缘。
如今她既然已经嫁做人妇,孟东明的事情应该牵扯不到她头上,此事又跟她有什么关系呢。
冬日的天气带着阴郁,灰蒙蒙的天空有些低沉,孟清幽背着包袱,步伐匆匆回到了孟府。
孟府大厅内,孟东明儿子孟威坐在主位上,一众部下分做两侧,人人忧心忡忡,面上带着凝重。
孟清幽跨入大殿,孟威眉头凝起:“你怎么回来了?还这幅慌张模样。”
孟清幽为难看了看其他人,众人纷纷起身离去。
孟威语气冷淡:“说吧,什么事儿?”
孟清幽紧紧包袱,神色慌张:“夫君说父亲惹了皇帝震怒,已搬下圣旨,要将我孟府上下株连九族,他也保不了我,让我赶紧逃走,我特意来通知你们的,弟弟,你有何打算?”
孟威打量孟清幽的神色,见她包袱里沉甸甸的,应是金银之物,如果消息不实,她定然不会贸然出逃。
看来此次父亲是遭了大难了。
孟威开口:“你夫君思虑的对,眼下还是先出去避避风头,往后再替父亲伸冤。”
孟威说完,命下人收拾金银细软,装了满满一大车。
孟清幽眸中闪过一抹异色,现行离开。
离开后,她躲在暗处,孟威很快便派人拉着车,离开孟府。
行至城门处,守卫的官兵将他拦下:“来人,给我拿下。”
孟威颤抖着,怎么办,怎么办是好?
官兵才不管他说什么,当即五花大绑将他带走,金银一并没收。
孟清幽露出一丝冷笑,转身朝天牢的方向而去。
大牢内,她如入无人之地,提着一个食蓝,很快便到了一座牢房外。
里面关着的,是孟家的几个官员和心腹。
孟东明头发微乱,神色不宁,见她来眉头皱起,声音严厉:“有这功夫来大牢,不如好好求求你夫君,让他将我们放出去。”
“你这孽女,实在无能,若你在刑部侍郎面前得力,他因何丝毫情面也不肯留?”
孟清幽缓缓将手中食盒放下,表情淡淡:“父亲,当年母亲究竟怎么死的?”
孟东明瞪着她:“孽女,你究竟想说什么?”
“娘亲为你十月怀胎,为你操持家务,就算你厌烦了她,给她一封休书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