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万不能让他逃了!
云千忆挥起树干猛烈击打那人抓握岸边的手,只打的血肉模糊一片,他却呲牙怒吼着,就是不松手。
此人穷凶极恶,若是让他上来,自己就危险了。
于是,她抡起小树干就打那人的头,
那人头上血水条条留下,却仍强忍着,直到,他的眼睛被戳了一下,才慌忙松开手去抵挡。
潭水浮动,几息功夫,那人便与岸边拉开了距离。
云千忆长长舒出一口气,绷紧的神经稍稍放松下来。
却就在这一瞬间,那人爆发出一阵类似野兽的低吼,以极快的速度,一个猛扑,将她手里的树干向下拉去。
她还来不及撒手,单薄的身子向前一倾,就扑进了水里。
冷水激得她狠狠打了个哆嗦,身体也渐渐沉重起来。
“小贱人,今天就让你尝尝做水鬼的滋味!”
阴森可怖的声音爬入云千忆耳膜,这下她真的怕了。
好在手里还紧握着树干,只要有这截浮木在,她就多了几分胜算。
她脑袋十分清醒,眼下这情形,得与那人拉开距离才行。
那人却再次发了狠,双手狠命拽着树干,想要把对面的云千亿给拽过去。
她咬紧牙关,将全部的力量都集中在手上,双肩瞬时发力后立刻松手,在这一推的反作用力下,她身子向后一游,就靠近了岸边。
她本就身姿娇十分敏捷,刚入水体力也还充足,很快就抓住了岸边的岩石。
她迅捷的朝岸上爬去,眼看大半个身子都上了岸,脚踝却忽然被铁爪死死箍住。
她出奇的平静,眸中冷芒一闪,摸出腰间先前准备好的匕首,特意亮了一圈让身后那人看个清楚。
在麟麟水波的反射下,刀芒闪烁着灼人的寒光。
她回头盯着那人,语带轻松的嘲讽:“我这匕首可是吹毛断发的宝贝,用来杀你,可惜了!”
许是被云千亿这太过平静轻松的语气吓得,那人手上力道竟是松了几分。
就在此时,唰的一下,云千亿将匕首从掌心掷出。
那人本就心生惧意,见着冷刀子冲他面颊而来,一个闪身,向一侧避去。
他这一闪,云千亿才彻底松了口气。
她压根没指望能伤到那人,可回头去看,却见那人面色惨白,殷红的血自后背片片涌出。
她面上不动声色,心下却疑窦丛生。
她身板小力道不足,就算准头不错伤了那人,也只可能是轻微的划伤,绝不可能是眼前这样的出血量!
还不待她想清楚,那人已然沉入了水底。
这有点诡异,云千亿不禁后背发毛,他到底是怎么死的?
算了,管他怎么死的,只要死了就成,反正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这两个人,也算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了吧!”
“哼!”
忽然,身后传来一声冷哼。
云千亿惊得一个哆嗦。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她一直觉得今天这出黄雀在后,自己玩的漂亮。
现在看来,谁才是那只黄雀?
她转过身去,只见一人着银灰色锦衣,长身玉立在一方草色浅碧之间,身后的垂柳与他锦袍上的暗纹交相呼应。
他生得极美,是极盛的男子之美,眉目华贵气势逼人,即使这样面无表情的站着,也犹如天神一般。
云千亿从未见过如此气质的人,简直用什么言语都无法言表。
可偏偏的,在这黄昏的郊外,落日余晖将他和他周遭的一切都渡上了一层金色光晕,他就这样,即华贵出尘不可直视又自然而然的溶于周遭坏境。
云千亿之前就听说过,有那么一种人,无论在什么坏境里,都能不动声色融于其中,隐于千山万水,隐于庙堂之高,隐于平民之乐,隐于商贾市侩。
此人不凡!
云千亿心里暗暗说出这句话的同时,那男子也在心里说出了四个字:“此女不凡!”
他来了有一会儿,一开始就准备救她的。
见她冷静自如,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便好奇想看看,面对两个壮汉,她会如何自救。
一翻观察下来,她出手干净利落,这份胆量和临危不惧着实让他惊艳,最后他还是忍不住出手了。
毕竟两人的实力过于悬殊,他也不忍看着如此好苗子折损在这里。
她刚才打量自己的神态,一寸一寸慢悠悠的,冷静得就像在欣赏一幅字画一般的,弄得他都有些郁闷了。
这份定力和心性落在一个小丫头身上,实属罕见!
若这丫头能在那件事上助自己一臂之力……
于是便存了几分考校她的意味。
男子向云千亿挑眉:“你刚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云千亿生气,刚才他故意背后冷哼一声,没好气:“怎么?你有意见?这是你家山头,还不许人说话了?”
这丫头看来有些脾气,他心下更来了兴致:“我自然管不了你说话,但有句话却想好心提醒你一下!”
呸,谁要听!
好吧,谁强谁有理。
“你说吧。”这人真奇怪,荒郊野外的,出现在这里就为了找她聊天?
“你说恶人自有恶人磨,那你这杀人者可算是个恶人?保不齐哪天再来个恶人将你给磨了?”
云千亿有些气闷,他竟然同我和那两个恶人相比。
“你哪只眼睛看到我杀人了?”
男子邪魅一笑:“呵呵~两只眼睛都看到了!人可是你推的?可是你用木棒打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