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王很满意她的举动,嘴角愉悦的勾起:“我的女人,你也敢碰!”
他抽出腰间软剑,身姿看似飘逸,却带着巨大的力量,剑剑都直指扶桑心口。
扶桑眼中闪出点点惊惧,一个跟头向旁边滚去的同时,袖中再次飞出一股浓重的黑烟。
有毒!
云千忆一把拦住肃王便急速向远处闪去。
肃王嘴角又扬起几分,被这丫头相救的感觉,实在是妙不可言啊!
她也是紧张关心自己的吧!
扶桑再次遁走,云千忆用精神力探查也没有发现他的踪迹。
眼下,最要紧的是找铁矿场。
她刚用精神力探查时,倒是又发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
这香味跟玉春楼那三个妓女身上的脂粉香一样,但让云千忆疑惑的是,这次的香味明显只是一个人。
怎么可能呢?她们三个早就被带离很远,远到超出了她精神力探查的范围。
怎么会忽然再次出现呢,还是只有一个人?
难道他们丢下了一个人在半路上?好像不太符合常理。
不管怎么样,哪怕是陷阱,她也必须去往实地探查一番。
当她和肃王一起赶到香味最浓郁的所在,面前是一片平坦广阔的黄土地。
一眼望过去,什么都没有。
她一步步走到香味的起始点,向地面望下去。
这里的土壤被人刻意铺上了一层陈旧的黄土,但土壤的松软和肌理却与周围不同。
她与肃王对视一眼,两人默契的点头。
云千忆立刻站远了一些,只见肃王朝着那片土地挥出一掌,轰的一声,顿时尘土飞扬而起。
待尘土落尽,眼前浮现出一个大坑,坑里面露出了一张女人的脸。
这女人云千忆并不认识,不是先前被买走的那三个,脂粉香味却一模一样。
她询问着看向肃王。
他轻轻吐出两个字:“芍药。”
芍药?
她是玉楼春妓院里那个和徐路一起消失的女人,与她猜测没错,果然是被徐路带走了,只是没想到这才几天,她竟死了。
她未着存缕,尸体上伤痕累累,布满了被凌虐过的痕迹。
徐路不是喜欢她吗?她疑惑的望向肃王。
肃王表情平淡,一副见怪不怪的模样,语气微冷:“徐路宁可三日无食,不可一日无女人,更是视女人如同玩物,何况她已经知道了矿场的位置,又怎么会让她活着?”
“畜生!”云千忆恨恨的骂着。
肃王却一副不屑:“强者为尊,弱者如刍狗,再正常不过。”
虽然这些她都明白,可毕竟一条无辜的生命,芍药并没有犯任何错,她也只不过是一心想觅一个良人,得享后半生的安稳而已。
她是出身不好,可她从未害过任何人。
她被命运捉弄,身不由己困在了青楼里,并不是她自己想要的。
云千忆握紧拳头,希望有一天,这世间不再如此无情不公。
她前世见过太多柔弱善良却平庸的人,他们被杀害,被奴役,被残暴的对待,但凡她遇见的,她会尽力出手相帮。
但世事如此,她力量终究渺小,又能帮助几个呢。
她希望有一天,这些善良的人也可以得到保护,这世间可以法度明晰,人人都能得到公平。
肃王冷冷扔下两个字:“幼稚!”
然后朝着一个方向快速行去。
尸体既然被埋在这里,想必矿场应该不会太远。
她将尸体再次掩埋后,快速追上了肃王。
在精神力的探查下,很快就推断出了矿场的位置。
在山脉的阴暗处,常年生长着繁盛茂密的各色植被,这些植物被人刻意的保留下来,形成一个天然的阵法,掩盖了后面深藏的铁矿。
这阵法因是天然植物形成,毫无人工雕琢的痕迹,哪怕是深谙阵法的人,也容易被其蒙蔽双眼,只当这里是一条小路,人们顺着小路很快会走出阵法,但同时,也完美避让开了铁矿所在之处。
云千忆却跟一般阵法师不一样,她不懂任何阵法的理论知识,一切只通过被精神力无限放大后的五感六识,来下意识做出判断。
偏偏,每次她下意识的判断都是对的。
云千忆和肃王并肩站在铁矿入口附近的一座高山之上。
只见,山下挖开的一个大矿洞口,如蚂蚁般合作有素的队伍,正有序的将一车车矿石运出去。
人群一旁,站着一个黑衣斗篷人,抬手正在指挥着,正是徐路。
林霁最得力的一个助手,曾经是林霁的贴身暗卫,武功实力很强,已迈入了半步宗师的境界。
云千忆站在山巅之上,一步向前迈出,准备飞身而下,却被肃王拦住。
“面对宗师,我们不是对手,再等等,我的人马上就到。”
云千忆抿紧嘴唇,再等等?
不,她无法再等!
前世里,就是这个徐路,一手废了父亲的武功,这对于一个修武之人,是何等的残酷。
父亲当时是准备奋起反抗的,凭他宗师级的实力,保下一家老弱应不是问题。
可那日,林霁带着徐路出现在了云国公府,徐路卑鄙下流,趁父亲不备给他下了致命的毒药,还亲手挑断了他全身的经脉。
那一日,她亲眼看着父亲瘫软在地上,铮铮铁骨一身是胆的宗师级武者,却落下了嘶吼的眼泪。
那得是多痛,多悔,多无奈才能让一个中年男人痛哭嘶吼。
他被打的仅剩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