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锤头丧气的站在一旁,看着别人热火朝天的赌局。
这时,有聊天的声音传来:
“今日手气不错,不算白卖了我那花容月貌的女儿。”
“哎,我就不行了,我今天这运气真是背到家了。”
“怎么了?”
“我卖儿卖女辛苦赚的银子啊,今天全输了,这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
“你再去找买家要啊?”
“这样也行?不太好吧。”
“怎么不行!多要几次银子怎么了!你将自家女儿卖给周屠户,还给他生了个大胖小子,要不是你,就凭周屠户那一脸横肉的凶相,他能找得到那么如花似玉的美娇娘?”
“有道理,有道理,我这便去找那周屠户。”
李二听着二人的对话,不禁眼睛越来越亮,他兴奋的搓着手,急不可耐的走出了赌坊。
我李二为了他们,连自己媳妇的命都搭了进去,多要点银子怎么了,那都是我该得的。
李二走后,云千忆拍拍刚才说话两人的肩膀:“干的不错。”
这两人是初一派来协助云千忆的,刚才在这二人的引导下,那李二必然是去找幕后之人了。
她悄悄跟着李二,见他鬼鬼祟祟,东绕西绕终于进了一家民房。
云千忆潜伏起来,凝结精神力到耳朵,仔细聆听:
“谁让你来的!快走快走,若被人发现了,你几颗脑袋够砍的。”
李二讨好的笑十分猥琐:“您再给点钱,拿到钱我立刻就走。”
“钱?不是给了你十两金嘛?”
“那也太少了,我家那婆娘日日去工地干活,一月能赚二两银子呢,这么算,她若活着,活到七十岁,那可不止那点钱,我这没了媳妇不得再娶个婆娘,这都得要钱呀,你再给点。”
那人恨恨的声音传来:“给,这是最后的钱,下次若再敢来找我,我要了你的狗命。”
“是,是,肯定没有下次了。”
李二走后,屋中的男子带上一个斗笠,从院子的侯门悄无声息离去。
云千忆一只跟着他,此人武功不弱,但她精神力强悍,本也不用近距离跟踪。
她远远的与那人拉开很长一大段距离,只觉得前头那人拐进一条小巷子里,便探查不到了。
凝聚着精神力的弊端传来浓重的药草味,呛得她呼吸不过来。
她收起精神力,紧追其上,见那小巷子拐进去的角落里,竟是一扇小门。
她飞跃而起,站在一颗视野很好的大树上,居高临下才看出来,原来这个小门进入后,是一大片院子。
院子里晒着各种药材,有几个工人忙忙碌碌的翻药晒药,而穿过院子,便是两间挨着的商铺。
一件脂粉铺,一件药铺。
两间铺子从前头大街上看,毫无关联,从这高空俯瞰,后院却有一扇门互相连接。
若她没记错,前街看到的药铺正是大名鼎鼎的济风堂。
济风堂是云家的产业。
想起云家,她便又想起了先前,她陷入扶梦的大阵中,曾做过的那场无比真实的梦。
梦里,她的姨母将她亲娘害死后,给她灌下了丧失记忆的药,认她做了干女儿,还抢走她的一条项链。
失忆前,那老婆子看她的眼神,无比的自得又带着几丝怜悯,仿佛那项链是她一件十分要紧的东西。
这个梦让她觉得很难受,仿佛一颗心都揪着。有空,她得再问问顾老头。
她总觉得这不是一个梦,这世上真的有可以让人失忆的药吗?
梦中她的姨母便是云家家主祝秀文,也是这个济风堂的正经东家。
是祝秀文要害她?
她那样的武功身手,若要害自己大概会直接一掌拍死自己吧,又何必这样舍近求远呢。
她心里浮现一个名字,云婉柔。
是了,上次赏荷宴,她撺掇县主要害自己,没有成功,这次便又动手了。
只是,她是如何知道,那岫宝阁是自己的产业?
……
月黑风高夜,肃王府院墙上站着一个人,他怀里抱着一个锦盒,从高高的墙头一跃而下。
他身后,一众侍卫举着火把紧追而出。
为首的头领厉喝一声:“贼人偷走了王爷的印玺,快追,务必要将人给我抓到。”
“是!”
那贼人轻功不弱,一路向穿街绕巷,飞檐走壁,不一会儿,钻入一条阴暗的小巷,人一晃便失去了踪迹。
肃王府众侍卫迅速追进小巷,见巷子的尽头除了一个小木门,再无其他路可走。
他爆喝一声:“给我搜!”
木门被暴力破开,众侍卫一拥而入。
他们才不管这是谁家的院子,他们肃王府办案,只要不是皇帝太子,无论哪里,没有他们不敢闯的,何况这次丢的还是肃王爷的印玺,有关国之政务,谁敢阻拦。
院子里闯进了一伙官兵,吵吵嚷嚷,杀气腾腾,被吵醒的众人只能侍立在一旁,大气也不敢出一口。
一个管事模样的中年男人从前院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想着侍卫首领拱手见礼:“官爷,夜半闯我医馆后院,不知为何?”
侍卫首领一脸寒霜,狐疑的盯着他:“刚有歹人,闯入肃王府,偷了王爷的印玺,我们一路追随,他此刻正躲在这个院子里,不知掌柜可否知晓这件事?”
那掌柜连连弓着身子摇头:“没有没有,我等皆是升斗小民,给我天大的胆子,我也不敢去闯肃王府啊。”
“可那贼人确实进了你们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