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花园百花齐放,一派繁荣,今日的宾客都在前院,后花园里一片空旷。
她按照那小丫头指明的方位,向指定的地方而去,一路上并没有什么人,只有一个花匠模样的家丁,正在花圃里移植着花树。
精神力探查一圈,未发觉异常。
转过一个游廊,假山之后,一个老妈子等在那里,见云千忆过来,慌忙迎了上来。
那老妈子将她上下打量一圈,眼里蓄出一汪泪水,扑通跪了下去。
“真的是小小姐,老奴来晚了。”
云千忆望着她,布满周围的脸,眼眸中的神情不似作假,又见她露出的双手和手腕上布满疤痕,不动声色。
“你找我?”
那老妈子一边抹眼泪一边双手合十,向天还愿:“感谢老天爷,感谢老天爷,将小小姐保护的这样好。”
她一翻感谢后,朝着云千忆磕了一个头,回禀道:“老奴原是你母亲身边的丫头,后来被祝氏发卖,老奴当时深陷泥潭,不得逃脱,如今,这么多年过去了,终于见到小小姐了,老奴愧对主子,愧对小小姐。”
流星将那老妈子扶起:“快起来。”
“当年祝家只有两个女儿,大小姐叫祝秀文,二小姐叫祝慧文,两个小姐虽非一母所生,却感情很好,常常一道出入,一处玩耍,直到二小姐遇到了人生中的良人,一个相貌俊秀,学识渊博的富商后,两人欲谈婚论嫁之时,发生了意外,二小姐竟被歹人掳了的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小姐的名声算是彻底毁了。”
“后来呢。”
“本以为那富商定然会嫌弃,却不想那富商情深义重,私下跟老爷求了亲,因小姐之前闹出那样大的笑话,这亲事是私下悄悄办了的,成亲后夫妻和睦,倒也很是美满,可在小姐怀上您的时候,突变陡生。”
“姑爷一次外出谈生意发生了意外,再也没有回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虽然很不幸,可小姐无非就是成了一个寡妇,可姑爷失踪后,嫁入将军府的大小姐忽然带着兵将二小姐府中层层围住,说姑爷生前犯了重罪,将整个府邸都抄了个底朝天,更是强行将二小姐给绑走。”
“后来,便是到了庄子上,生下了小小姐您,奴婢被发卖,直到有一天,我从那火坑里逃出去打听小姐和您的下落,才知道小姐早已过世,而您却成了云将军府的义女。”
云千忆面沉如水,这些她早就猜到了,本来也不是自己的身世,也并没有那么多感慨。
唯一的一点悸动,也是之前那个冗长的梦中,那感觉太过深切,太过难熬,仿佛是原主将苦痛加着在了她身上一样。
既然借用了她的身体,便应该承受那些感情上的折磨。
“嬷嬷,你怎知,我今日会到此?”
“老奴后来便混入了这云府,可惜那时候您已经成了殷家的义女,殷家守卫森严,老奴进不去,便一直在云府上,等着您哪一天回来,老奴耗能遇到您。这次云婉柔办及笄礼,听下人说特意邀请了您,老奴便壮着胆子邀您一见,只要能将真相告知,老奴就是死了,也无怨无悔。”
云千忆思忖,怎么会那么巧,刚好有人就在她面前提起了邀请我的事情,很显然早有人查清楚了她的身份,想借她的手来兴风作浪。
想到此,她将无妄之气调动起来,破体而出在体外形成一个保护罩,防备着可能发生的任何危险。
她用精神力探查,却发觉刚才的花匠不见了,心道不妙,那花匠必有蹊跷。
却猛然探查到,后花园离自己不远的距离,有一方大阵,悄然设立,挡在了前往这假山的毕竟之路上。
扶桑吗?
他究竟要做什么?
正思索着,有人被困在了大阵中,她在阵中像没头的苍蝇一般来回乱撞,片刻功夫便精神崩溃,发出阵阵凄厉的嘶吼。
云千忆不敢靠近大阵,只隔着一段距离观察。
那阵中之人竟是云婉柔,此刻她鬓发凌乱,外裳扔在地上,扔在不停扯着领口。
接着空气震颤几下,那大阵轰然而碎,一切都恢复了先前的模样,只是云婉柔却宛如疯魔了一般。
一边跑一边大喊大叫,几个丫鬟发觉这边情况不对,一看竟是小姐衣衫不整,如疯似魔,一个到前院去禀报祝氏,另几个便来抓云婉柔。
要知道此刻,前院可是满园的宾客,都是来参加她的及笄礼的,而云婉柔如今的状态,断不能被人瞧了去。
云婉柔本是有些武功底子的,哪里是这些丫鬟能抓的到的,有几个丫鬟也是有些身手,可偏偏在快要抓到云婉柔时,总是被无形的力量所阻隔。
她们分不清楚是云婉柔发出的真气还是有人故意捣鬼,一个个冷汗岑岑,焦急万分的更加卖力抓着乱跑的云婉柔。
今天的事如果闹大了,她们一个都别想活。
云千柔被几个人围追堵截,更加疯癫,直接跃起轻功飞上了屋檐,朝着前院所在的方位跑去。
云千忆悄悄跟着,也去了前院,她状若无事回到人群中。议论着家长里短的夫人们仍旧继续着。
忽然,从屋檐上滚下一个人来,她满头乱发,衣衫不整,露出了内力绣着牡丹的肚兜和雪白的小腿。
哗啦,众人四散着向周围躲避。
有几个眼尖的小声问同伴:“你看那疯子像不像云婉柔?”
“不可能,这怎么可能是云小姐呢!”
“你看她腕子上戴的那个粉晶玉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