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芳霞身的家丁年轻力壮,听说表小姐的夫君只是个秀才,便对他失了几分防心,自古以来,秀才多文弱,他能欺负到表小姐头上来,不过是因为表小姐只是一个女子而已。
小欣在前头急急忙忙的指路,沈芳霞带着几人走进了那三进三出小院,却不料进了院子一阵异香袭来,沈芳霞等人皆觉得头脑发晕,手脚发软。
“糟了,有迷香!”家丁欲抓住在前面跑的小丫鬟,却因为头晕脚软跪了下来。
沈芳霞虽然手脚麻木,但是意识还是很清楚,方知新居然恨她到如此地步,宁愿做小伏低也要将她引诱到这个小院子里来,接下来她要做什么呢?一想到此,沈芳霞的一颗心砰砰砰的跳起来,她用牙齿碰了碰舌尖,就算死,她也要保住自己的名节。
正当几人意识不清的时候,从屋内走出一人,正是方知新,她用面纱遮着脸,双目透露出疯狂的神色,呵,沈家害她至此,那么她也要沈家看看,那千娇万宠的女儿给一个啥都没有的书生做妾是什么滋味,说起来,沈芳霞还得给自己这个大房倒一杯茶呢。
“快去将她扶入房间,相公在等着呢。”方知新站在沈芳霞面前,居高临下的打量了她一番,对身边的小欣吩咐道。
“这…”小欣显得有些迟疑,沈府小姐可不是能一次又一次被陷害的,上次方知新得到的回报是嫁给了梅秀才这样一个混人儿,可是这次,可不是嫁给一个混人儿这么简单了。
“不愿意?你可想想你的一家老小的卖身契还在我手里攥着呢。” 方知新厉色对犹豫的小欣说道,说罢,她又缓了缓脸色,“沈芳霞的名节断送在夫君手上,她必定只能忍辱负重的嫁进来,除非让女儿悄无声息的死了,沈家丢不起这个女儿失去贞洁的脸,沈家三房对沈芳霞视若珍宝,一定会忍气吞声的。”
小欣咬了咬牙,往沈芳霞的脸上倒了一杯水,也不知道哪儿来的力气,半搀扶着沈芳霞往前面走,谁也没想到,沈芳霞突然挣脱了小欣,她咬着舌尖,让自己清醒一些,跑了几步,又将头上的钗子拿下,狠狠的攥在手里。
就算是死,我也不会委身给梅秀才,沈芳霞看着方知新,一颗心尽是冰冷,她靠在墙上,大口的喘着气,等着小欣过来便用钗子插进自己的喉咙处。
王侑进了院子门,便是看到这一幕,沈家的那位在他看来最美的小姐无力的抵在墙上,一头秀发乱乱的批在肩头,唇边劲居然是殷虹的血迹,她的手上紧攥着钗子,钗子锐利划破了她的手,血一点一点的滴下来,像那梅花一般印染在她白色的纱裙下。
“你们在干什么?”王侑怒道,他因为实在是受不了梅秀才后院的争吵,便搬去了关系不错的师兄处暂住,今日只是偶尔来拿遗落的诗书,却不料碰了如此惊心的一幕。
梅秀才在房内等了一会儿,见沈芳霞还没被扶进来,便急不可耐的出来说:“怎么还不好。”
王侑见梅秀才这一副急色的模样,便知道这一户人打的是什么龌蹉的主意,心中一怒,三步并作两步的挡到了沈芳霞面前说,“有我在,谁敢动她。”
梅秀才看清来者是王侑,有些气得七窍生烟,“怎么每次坏我好事的都是你,我们是天生的冤家不成?”
沈芳霞正欲赴死,却不料有人挡在了她的前面,心微微一松,思量了片刻,她还是紧紧的攥住了钗子。
屋外的马夫是个机灵的,他见沈芳霞带着几个人进去了之后,房里居然没有任何声响,自己偷偷的站在门口一看,好家伙,仆从们居然都倒在了地上。他只有一个人,又怕这表小姐还有后招,便悄悄的退了出去,急忙跑到了沈府报信。三夫人听了报信,心跳加速,急出了一身冷汗,沈老夫人家怎么就出了这么一个狠心肠的?她连忙带了家丁往外面走,路上遇见了沈于锋与沈芳菲去大房请安,沈芳菲见三夫人一副急忙的样子,连忙问:“怎么了?”
三夫人急得直跳脚,三言两语便将事情说明白了,沈芳菲抓住三夫人的手说:“婶婶别急,女子不宜抛头露面,我们坐马车过去。这当急先锋的,还是让哥哥来做吧。”
沈于锋虽然与沈芳霞相交不深,但是她好歹也是自己嫡亲的三房妹妹,急得带着家丁便跑,一溜烟的就没了影子,沈芳菲一边安抚着三夫人,一边急急的往马车上走去。
从沈府到梅秀才的院子并不远,沈与锋带着大批家丁赶到的当儿,王侑正拦在沈芳霞面前与梅秀才对骂,梅秀才还真是个孬种,见王侑一副你要动沈家小姐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的模样居然缩了。
方知新在一旁冷冷的说:“夫君你要是有力气还与这王侑骂战,不如将沈芳霞占了。”她一边说着一边看门外,时间不多了。
方知新话音刚落,沈于锋便一脚踢开梅秀才的院门,大声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后面的话沈于锋就不敢说了,怎么说都是破了沈芳霞的名节,沈芳霞要想再嫁一个好人家,真是难上加难了。
家丁们三下五除二的便把梅秀才与院子里的其他人绑了起来,唯独方知新,家丁犹豫了一会儿,沈于锋见家丁的模样,知道他们心有顾忌,冷冷的看了一眼方知新说:“将方氏也绑起来。”从今以后,她将不会是沈家的表妹。
方知新自嫁出去以后,时常想着沈于锋,原以为她这辈子都再也不可能见到沈于锋了,却不料这次在这种场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