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类似的挂毯,在国内绝不是只有这一副,他要是喜欢,可以买更大的,更好的,订做就行,而且绝对用不了几万美元!
但是这一幅,不能给他!
翻译低声跟日本皇叔交流了几句,转告了他的答案。
“家人喜欢。”
也许真的是何米想太多了,这话总觉得没那么简单。
家人?哪个家人?
当年入侵中国结果被打的落花流水的战犯现在大多还活着吧?逃过了战后的审判吧?
他们恨毛爷爷恨得巴不得食其肉寝其皮,真的会喜欢毛爷爷?
翻译又问道:“不知道这件拍品,这位小姐能不能想让?”
他这是没钱了?不然直接叫价就行了,用不着和何米聊天。所以他开口,他开了口,那就是拿皇亲的身份压人,拿中日邦交压人!
何米之前和任先生开口,是因为只有两个人叫价,争了半天很可能会扯到面子上,那就不是几万美元能解决的事了。
她说不喜欢,说只是想要给内铜爵撑撑场面,这是一个台阶,这个场面谁撑,她无所谓,自然可以割爱。
可是两个人斗气一个人认怂了,那就说明他穷!可不认怂刚到底,买东西就贵了,为了面子争这个风头,巨亏。
比如这一幅挂毯,肯定是不值几万美元的,至少一百年内不值。
“不好意思,我也很喜欢。”
翻译和日本皇叔嘀咕了几句,又抬头的时候依旧是风度翩翩,还学何米说话给自己搭了个台阶:“君子不夺人所好。”
可是何米把他台阶给拆了:“不必想让,拍卖会嘛,就按照拍卖会的规矩来,各凭本事吧。之前给内铜爵准备了十万美元,送给这幅挂毯,也挺好的。”
中国人嘛,为了毛爷爷花点钱咋了?!她又不是花不起!都花了那么多年毛爷爷了,多花一次这么了?!
翻译的脸色隔得太远有点看不清,和日本皇叔嘀咕了几句,最后还是坐下了。
不争了。
原因很简单,他没钱了。
广场协定后正是美日的外汇大战,日本经济动荡,就连各大财团都要咬紧牙关,更别说他只是一个皇亲。
日本的最高权利掌握在内阁,可不在皇室,对皇亲的管束也是严格的,他一个连名字都没有旁支皇亲,手头上还真的没有十万美元!
当然啦,要说日本国库里钱还是很多的,何米比不上,至少现在比不上,但是他们没准备啊!
超出了他被授权的使用额度,他哪来的胆子再往上叫价?
叫了,何米放弃了,到手了,付钱吧,被中国人宰了一笔,不付吧,丢了脸,他就完蛋了!
何米笑了笑:“十万美元!”
说花出去就花出去,绝对不留下!
至此,拍卖会落下尾声。
总共收拢资金287万2千美元,离原本预估的500万美元差着一小半儿,跟原来历史上的235万元比起来,何米一个搅屎棍就把拍卖价抬了50万元!
不得不说,以这一次拍卖会的拍品质量,只能拍出这个价格,那位第一槌胡先生功不可没。
何米有两天没来不知道,本次拍卖会成交的拍品尚且不足半数!除了瓷器比较受欢迎,珠宝玉器有女性拍卖者撑场子,其他的行情都不怎么好,何米都快把木器搬空了!
那个1万美元的屏风已经是最高的价格了!都是几百几千美元就能买到一件,跟捡破烂儿似的。书画拍品砸向都是遇冷,港澳台的大多不喜欢,寥寥几十个内地土豪撑场面,好东西太多自己跟自己压价,很多都没看上眼,过半数都是流拍的!
何米走出拍卖场就看到记者乌央乌央得挤过来,跟高中食堂开饭了似的:何米张嘴就是一句:“想好了再问哦,写了不能发,也是浪费不是?”
原本一个比一个神情激动的记者登时蔫了。
外交无小事,日本皇叔虽然是旁支,却也是皇亲,拿他开涮,会有影响的。
何米一介商贾不在乎这种影响,他们是官方喉舌,却不能不在乎。
而且这一次拍卖会的材料那么多,没必要抓着一个何米不放,写了还有可能发不了,白费力气。
被何米这么迎头一棒,他们也蔫了,将将问了几个不痛不痒的问题,何米不说他们也不追着问。至于头两天捣蛋的那几个香江记者,大约是被拖出去了,也没看到人。
而且他们也发现了一个新的新闻。
拍卖会场外应该是在办交接手续,一个富商模样的人给完钱,听口音应该是台商,工作人员用小推车推来了一套古籍,结果也不知道出现了什么问题,书散了一地,一个工作人员蹲在地上磨磨蹭蹭得收拾,留给世人的后脑瓜都写满了惆怅。
比起何米这个动不动就“涉外”的题材,这么一个新闻自然更好写,他们就跟闻到腥味一样冲过去,拍照的,询问的,乱做一团。
何米好奇啊,就拿身边的记者当百晓生似的问:“那边出什么事儿了?”
记者这两天也习惯了何米不拿自己当外人的做派,一个从那边回来的记者解释道:“那是《列仙传》,书散了,捆不起来。”
这一会儿的功夫那边的主角就换人了,看样子也像是一位记者,跟同行们介绍这一套古籍“……手工彩绘192位道家神仙,又用288个字为每位神仙立了一个小赚,设计精巧,构思巧妙,是难得一件的珍品……”
介绍完了书籍的乡亲,他话锋一转,又在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