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打架这么厉害的吗?”之前看何米三拳两脚就把那些人贩子干挺了,那也只是看,亲身经历韩梅梅才知道何米到底多能打!
“那就别跟我动歪脑筋知道吗?别看你长得高力气大,我要揍你分分钟的事!”
“刚才这一招,叫什么?”韩梅梅再闷也是看金庸长大的一代人,武侠那是梦啊!
“擒拿和巴西柔术都有一点。”何米是什么招式都学了,一身的大杂烩,自称采百家之长,在无数次的街头群战中融会贯通。
上擂台得被犯规吹到死,可街头实战,怎么也是业余选手中顶尖的那一拨了。
就是兰香儿的身体素质严重限制了何米的发挥,没开筋骨没练体能,柔韧性力气都不够,全靠技巧撑着。
也许是被得知了心底最大的秘密,韩梅梅放开了些,看着何米的眼神满溢着好奇。
明明是那么小个子的女孩,放在她老家,大概也就十一二岁?开车却这么熟练,而且居然还这么能打?
就是容貌看不清,她俩都脏得跟花猫似的,何米故意没洗,人贩子被抓了也形容不清她的长相。
“你盯着我看是还想偷袭啊!”何米揉着手腕没好气得瞪她,“年轻人不讲武德。”
韩梅梅被瞪得低头:“你怎么称呼?”
“何米。”
韩梅梅虽然听不懂本地方言,却记得那些人贩子没发出过类似的称呼:“你真的叫何米?”
然后他才意识到自己说话的方式不对,连忙摆手:“我,我不是不信你,只是听他们好像不是这么叫你的。”
“我对人贩子还得报真名儿啊?我傻啊?”何米重新发动熄了火的车,“别再乱动了啊,开车的时候袭击司机你这是想同归于尽啊?”
半夜在括苍市区找个旅馆歇了一夜,第二天开到邻市婺州套了牌重新喷了漆换了造型还歇了一个晚上,第三天才雄赳赳气昂昂得到了婺州下属的县级市,义务。
何米着急,可也没昏了头脑。
那辆红色面包车,太骚气!
这一年的义务的小商品市场还是第三代的城中路市场,说起来还是棚架结构,可钢筋混凝土挑起火车站月台似的高架是那么的气派!
在这个人均工资不足200,农民手上现钱普遍不超过20的年代,这个1986年只用十个月就建设起的小商品市场在1991就已经达成了超过10亿的销售额!
白色的围墙,拉着的铁门,门口那铺天盖地的自行车方阵乌央乌央的,能把人逼出密集恐惧症来。
其中偶然穿插着的几辆摩托车,骑车的小贩片腿下车的时候裤脚都带着风!
来了辆小面包车,嗬,那就更是不得了!
尤其是驾驶座上下来个小个子女人,大红羊绒外套烫大波浪卷发踩高跟儿皮鞋,从头到脚都透着一股高端洋气国际的(傻逼)范儿,能把这满地扎马尾穿夹克衫的山炮拱出三里地去。
再一看那脸,粉跟不要钱似的狠狠贴了一层死白,大红唇血红血红的,苍蝇腿儿似的睫毛跟蒲扇一样呼啦呼啦,还有一眨眼就往下掉金粉的绿色眼影!
配上那一脑袋像是想烫港式女星的大波浪卷,结果因为发质软手艺潮塌成了女版金毛狮王,这造型简直惊悚!
那头发往脸前拨一拨,演鬼片都不用二次加工了。
尤其是大冬天还在脑袋上插着个黑墨镜当头箍,从头到脚都写着俩字:有钱!
贼复古贼艳丽贼媚俗,幸好没人觉得丑。感谢这个时代包容的审美!
尤其是她还是从驾驶座上下来,那就更自带英姿飒爽气场(呕!)。
于是人堆里就有眼睛就开始亮。
昂扬发展的不仅是经济建设,还有小偷小摸。
何米环视一周,满意于没人意识到她的年龄。
兰香儿这张脸放在三次元就得过目不忘此生不换,何米只能拿粉埋了重新画一张出来。
当我是肥羊?
何米冷冷一笑,从驾驶座底下就摸出把半米来长的砍刀拍在车前盖上。
“哐啷!”
银光闪得,晃得一双双贼眉鼠眼都是一缩脖子。
惹不起,惹不起。
“楠仔,看车。”何米对着韩梅梅说着稀奇古怪的口音,“这里乱的啦,总有人不讲规矩,警醒点,知道吗?”
韩梅梅现在叫石楠,也换了装扮,港片似的半长不短的头发,就跟唱摇滚的似的乱七八糟得遮了半张脸,头发的缝隙里射出寒光熠熠的一双眼,像港产黑帮片里随时能抽刀和人互砍的小混混……是最能打的双花红棍。
最重要的是,她高啊!
一米八的大高个儿撑得一件皮衣鼓鼓囊囊,坐在副驾驶座像阴影里蓄势待发的一匹狼,多看一眼都觉得心口生寒气。
何米才昂首挺胸得进了小商品市场。
明明四面透风,明明年关将近,明明没有暖气,但是人头积聚蛇龙混杂,一年四季都昂扬的火热,烫的何米一阵激灵,被勾起一片深入骨髓的熟悉。
其实何米并不担心韩梅梅的安全,义务能做大,甭管本地批发商和小混混私底下打的掀脑壳,宰客的事儿三十年后都少不了,唯有对客商的人身安全还是非常有保障的。
小偷小摸的不少,但大白天的明火执仗的抢劫还是不敢的,自己警醒些,危险性不大。
但何米不摆出这副架势,怎么把韩梅梅留在车上?
正是围巾手套帽子袜子的销售旺季,市场里乌央乌央得的一片人头,硬生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