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家店,已经是何米现在能承受的极限了!
何米可没有从1号店抽利润!
目前来看1号店利润不薄,但是那边也在疯狂扩张,也有不小的资金缺口,何米可不能把1号店的钱抽出来给乐家用,容易出事。
加上还贷款,还货款,手头剩下的钱也不多,也就百来万吧,只能这样将就将就。
谁叫何米现在去家电厂拿货,都快不用付钱了!为了给何米提供一个“卖完再给钱”的理由,他们都弄出了一个“扶持中小经销商”的旗子来了!
能让现在高傲的厂商如此认可市场,这要不是有认购证俗了一下,把这个招牌打出去,他们就是改革先锋!
要是何米再给两张认购证,他们恨不得把自家的厂子都给何米打包装到车上去!
当然何米是不会这么做的,反噬过犹不及,这么浪,容易翻船。
“现在要做的,是招人。”何米扫了他们一眼,“我和厂商说好了,他们会帮我们培训维修人员。”
服务人员何米自己能调教。
“……没问题!”老谷叔一咬牙,“大不了,我把村里的人都叫出来!”
哪怕马上就是春耕!对农民来说最重要的时节之一!
老谷叔这是赌身家的重注!
“那还是留着些吧。”何米摇头,“土地庄稼是你们的根,做生意有风险,我赔了不怕,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你们还是要留着些人手看着田地的。”
老谷叔苦着脸:“种地种地,越种越亏,还是出来打工才有出路。”
何米愣了一下:“怎么回事?”
她隐约知道,我国建国以来的农民生活水平,除了自然灾害那段时间以外,其实是八十年代到九十年代中后期这段时间最为艰难。
比六七十年代还要艰难。
但是具体原因她却是不知道的。
老谷叔一打开了话匣子,抱怨起来滔滔不绝,甚至说到这个话题,原本在她面前一直不怎么敢说话的上林乡其他打工人也是一肚子的委屈,你一言我一语的言说,都忍不住抹起了眼泪。
因为农民种地只能卖给政府粮站,而种子化肥也得从农技指导站购买。
在荒灾或者落后的年代,这样的举措是有益于平稳物价,毕竟化肥种子农具的价格也是政府规定的,但问题就在于,现在面临的,是建国以来未有的大变革!
化肥种子的价格一直随着社会发展通货膨胀和我国此时尚未有完备大化工体系缺口稳步向前,可粮食的价格却始终没涨!
加上现名三提五统,古称苛捐杂税……咳咳!总之,这样算下来,农民种地居然是亏的!
生命的本能是生存,总能自己找到出路,他们的确找到了。
放弃田地外出打工,半年工资交了三提五统,剩下的钱比种地多!哪怕这对何米来说是一个小数字,可对于他们自己来说,确是面对人生劫难时,所能做出的,仅有的挣扎。
所以,哪怕外出有诸多风险,他们依旧前仆后继得涌出去。
浙省尚算富裕,上林乡是临州附属的,好歹买粮食还是拿出真金白银的,就这样他们都过不下去,何米都不敢想那些连政府都穷的要命的省份要怎么活!
后来1.7万亿差点把国有四大行拉的同归于尽的坏账是怎么来的?还不是地方政府用行政权力威逼银行贷款欠的?他们能欠银行的钱,怎么就不能欠农民的钱?
何米可是听说,有些地方粮价不仅低,甚至还是打白条!
当然现在比以前好的是,口粮能留下,有口饭吃饿不死人,也仅限于饿不死人。
任何一点天灾,**,疾病,付出的,都是人命!
90年代初期粮食政策积重难返,险些酿成灾荒,幸而接连三年大丰收才没把这个雷给爆了!
正因如此,那几年酿酒企业一样遭遇了重创,加上为了节省粮食而给酒企加上的重税,不少传承已久的白酒品牌就此没落。
这些细节何米并不清楚,但是通过老谷爷的讲述,何米才知道九十年代开始的那个浩浩荡荡的农民工潮的根本原因。
“农民,苦啊!”
我国安土重迁是传统思想了,要不是真的都活不下去了,也不会有一波又一波的农民工潮离开家乡涌入城市了。
何米面上宽慰,其实心里还是在为难的。
乐家发展至今,上林乡的几位居功至伟,现在要扩张,理所当然也是他们丰收的时候了。
可何米也有顾虑,现在韩梅梅不在,把乐家的事情全部交给上林乡的人,那回头乐家还是她的吗?这不是猜忌,何米闭着眼睛都能说出后面的必然发展。
同乡抱团,互相拉拔形成利益集团,本能打压外来人士封闭晋升渠道,慢慢把徇私,到最后把好好的一个公司拖垮。
大部分家族企业的标准道路,所以何米本来不想让太多上林乡的人来乐家,这个程度必须要控制。
但是他们日子过得的确艰难,何米胸腔里那颗小心脏,不争气得又开始软……
改革开放的春风已至,人力缺口庞大,只是在需要工作却两眼一抹黑的农民和需要工人的工厂之间缺乏合理的渠道。
要是有人能做个媒介,那就是万家生佛的好事了。
何米心中一动,忽然想到了一个人。
“我的意见,还是稳一点。”何米敲敲太阳穴,“全部来我这里安排不了这么多人的,我去盛海,看看能不能给你们找一些靠谱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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