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多少就能卖多少,做生意最重要的就是诚信啊!就算是有超额利润,也不是制鞋这样的资本人工密集型产业能达到的。”
何米觉得,要做这件事,有一个知道点逼数别开出做不到的加码的政府很重要。
要是来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你干得好他觉得理所当然,干不好就要抄刀问斩。
惯的他。
可黄干部关注的重点好像和何米想的不太一样:“那何小姐,什么行业能得到超额利润?”
何米古怪得看了她一眼,她问这个做什么?这个和她好像没什么关系啊,她是招商局的,自己又不做生意。
不过这个问题简单,何米也没必要藏着掖着:“技术型企业和能源型企业,主要依靠垄断获得价格优势。简单来说就是,你不想买也得买,显然开个厂子就能做的制鞋业不再这个范围之内。”
黄干部抽出纸笔来记录,还问了个问题:“垄断不是不被允许的吗?美国还有专门的反垄断法案,还有判例……”
“美国说的你就信啊?他们还说自己人人平等没有种族歧视呢。”何米吐了个槽。
可惜黄干部没听懂:“种族歧视是什么?”
行吧,到底不是网络时代,信息接收困难,理解理解。
“他们答应苏修的2亿美元贷款让戈地图等的望眼欲穿,等的苏联解体了都没给。”何米仔细打量她两眼,“同志你这个觉悟还有待提高啊!资本主义国家的话能信吗?!”
黄干部觉得今天真是神奇的一天。她一个国家干部居然被一个个体户数落觉悟不够?
可是仔细想,作为不能成天带在办公室里喝茶聊天看报纸的实干派人员,他对这些信息的了解还真的不够及时,废了好大的力气才想得起来。
“好像是没给。”黄干部那个在一波又一波时代浪潮的冲击下反复摇摆的价值观再次被冲击。
登时整个人都不好了,到底什么才是真的?
何米把她从思维的谷底拽出来,再次接受现实的阳光洗礼和毒打:“这些鞋子你们希望的价位是多少?”
黄干部仔细思索了一下,要求迅速下降到谷底:“只要卖出去,就行,成本价更好,实在不行,成本价上亏损三成,还能接受。”
看来她对这些鞋子的质量心里还是有数的。
闻州的鞋厂在这个好得丧心病狂的商业环境下也惹出烧鞋事件,陷入大规模的亏损,可想而知这坑人的产品质量是真的惹出众怒了!
只要卖出去鞋子,哪怕亏本也是一笔回款!至于不赚钱,政府完全可以接受!只要开着工工人就有工作!有工作就有钱赚,有饭吃!就不会酿成**。
嫌价格低,价格低你自己卖高价去啊!
老板觉得不赚钱要关门也可以,哪怕只能维持收支平衡不赚钱,至少关门的时候不会有拖欠的货款和工人工资,就没有**,还是可以平稳着陆的。
开厂的老板盈亏是你自己的本事,可别拖累了工人的生计。
当然在这个条件之下,要是能站着多走两步,市领导也不希望这个支柱产业就这么败落下去。
“价格卖不上去,我也赚不到钱。”何米提醒,世界上没有白吃的午餐,何米的酬劳怎么算?
要是换了别人,给个三五万就已经是让人惊呼的千金买马骨了!
可是……给何米三五万?
别闹了,闻州市政府现在手里的流动资金都未必有何米的钱多!
但是能打动何米的条件,她自己已经开出来了。
“何小姐要在闻州开店,白马街上的商铺是最有竞争力的。”黄干部数了一下自己手里掌握的权限,“卖出十万双鞋,免税一年,三十万,免税两年,五十万,免税三年。”
“闻州本地原本就有招商引资可以免税的政策,拿我本来勾勾手就能拉到的正常待遇来当奖赏,不合适吧?”
何米这话其实有失偏颇,一般免税政策的力度没有这么大的,都是按照百分比减免,而且是要先交再退的税款返还,直接免税还是比较少见且有诚意的举动。
可是,不够。
“那何小姐的意思是……”
“这么着,我教你们卖,我不沾手,利润都是你们的。卖出三十万双,我要一间白马街上的店面,位置我已经挑好了,卖出五十万双,我要两间。”何米提了自己的条件。
她说的店面已经有相对规范的标准,就是一栋房子一楼的门面房,大小面积都差不多,在三四十平米左右。
“店面?”这个要求一点也不意外,何米本来就是要来开店的嘛!提出这个“狮子大开口”的条件,黄干部不仅不生气,反而觉得何米是诚心投资。
而且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他们可不是嫌麻烦的那些无能政府,要是得到了这个办法,以后再有鞋子陷入亏损滞销他们还可以故技重施。
“好的,我们连租金和水电煤气都能全免。”黄干部点头答应了。
“租金?”何米笑了,“我要的是产权。”
“这,这不可能!”就算只是一元租十年好歹还是在游戏规则之内呢,送给别人,尤其是个体户,这就太招摇了。
“你先别急着拒绝说不可能,闻州第一批拍卖的场贩名单应该已经出来了吧?”
何米咽下去的半句话是,所以混在拍卖名单上,悄悄拿掉一两个,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
要说体质内的一个定律就是,要给奖励,低价租房四十年,配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