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专注做一件事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转眼便是一日一夜过去。
南灵伯府后花园,布置了一个简易法阵,法阵类似于灵棚,搭建在后花园中的秋千边,由布幔和细丝线一圈圈围住,细丝线上还悬挂了许多小铃铛。
这些细线铃铛组成特定的排列阵法,被真言大师赋予了道法,构成封锁魂魄的牢笼。
风一吹,小铃铛便叮铃铃的响着,犹如魔音,格外瘆人。
真言大师从布置好的法阵内走出,第一件事便是从耳朵中取出耳塞,而后笑道:
“幸不辱命,此怨魂已被贫道收服。”
说罢,他晃了晃手中的铜铃铛,递了过来。
张玉郎一只手搭着凉棚,遮挡住正午猛烈的阳光,眯着眼望着另一只手中的摄魂铃。
三人来到树萌下,真言大师起手掐了个诀,从铃铛中逼出一团黑影。
黑影收缩几下,幻化出一个女人的样子,透明拟人,模样温婉,身姿玲珑。
光天化日之下看到这一幕,即便以张玉郎的大心脏,心跳都吓漏了一拍。
燕无双当场懵了,急忙躲进他怀里缩成了一团。
这鬼魂……不是真的吧?
鬼魂难道不怕白天和阳光?若怕,那眼前突然出现的诡异一幕该如何解释?
虽然张玉郎知道这个世界有超人类的力量和东西存在,但知道和亲眼所见是两码事。
之前真言大师说此地有冤魂时,他根本没当回事,还以为烧个黄纸,抓个小人就摆平了。
这就跟前世一样,所有人都知道原子弹可怕到能毁灭世界,但大多数人并不害怕,只有亲见原子弹在不远处爆发一次核闪,才会体会到什么是末日恐惧。
“哈哈哈...这世上怎么可能有鬼魂这种东西?大师,你是在变魔术的对吧?!”张玉郎大笑三声,给自己壮胆。
话虽如此说,但“这是真的”四个字却在他脑海里索绕不去:那诡异的鬼影是如此生动形象,看上去并不像是道具或者障眼法。
怨魂,女鬼,两个字眼在他脑海不断回荡。
张玉郎用力甩了甩脑袋,迫使自己冷静下来,接受眼前一幕。
前世接受十六年付费教育建立起来的世界观,在拿到玉盘经凌日诀,知道世间有超越凡人的力量时都不曾动摇过,现在却彻底崩塌了。
鬼魂是个身姿曼妙的温婉美人,肤白貌美,弯眉顺眼,如水做的一般。
她手里捧着一本幻化出的书,举手投足间透出温婉迷人。从气质与衣着打扮来看,她生前的生活品质很高,是生在富贵人家的大妇。
真言大师适时解释道:“两位施主,莫看她一副文静如画,赏心悦目的样子,这只是她的平和模式。平和模式外,还有哀怨模式,狂躁模式。”
“平和模式下,她是个情绪正常的女子,哀怨模式下,她便化身为痴情女子,狂躁模式下,她能影响在场所有人的心智,令所有附近的女子进入渴望交配的状态。”
“贫道已经收服了她,这里有三句口诀,分别对应收回,放出,以及切换模式。”
真言大师将口诀教给他,又默念口诀,摇动铜铃将鬼魂收起,放回张玉郎手上,捋了捋白胡须道:
“好了,此事已了,还请施主兑现承诺。”
经过真言大师解释,两人齐齐松了一口气。
虽然只是粗粗看了一眼,但张玉郎已经对这个温婉美貌的女鬼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嘿嘿,多谢大师,我这就去取灵药。”张玉郎笑着接过铃铛,揣进怀里,回屋取出灵药...一株类似于干枯状的雪莲。
就在这时,烈日当空的天空忽然响了一声霹雳,将在场三人当场吓了一跳。
张玉郎抬头仰望天上,见原本晴朗无比的天空起了变化,自天际远处,极速涌来一片片乌云,转眼间便凝聚了整片天空,一副黑云压顶风雨欲来的架势。
真言大师脸色一变,掐着手指头噼里啪啦算了一通,大惊失色道:“长安府中竟有人晋级大宗师之境!”
“大宗师?”张玉郎与燕无双齐声惊问。他们可是听说,世间暂时没有大宗师之境。
“没错,大宗师在佛宗相当于活佛,在武道相当于十一层之上,在道宗相当于道一,在剑宗相当于剑仙。”
真言大师叹了口气道:“看来大夏命不该绝啊。”
“???”张玉郎一头雾水,问:“大师这话什么意思?”
“原本,百年前已经有了定数,大夏命数三百,还有一年多就是命数终结之时,谁料想自大成皇帝登基后,最近一年,大夏的命数一变再变,先由命数三百终结转为偏安一隅,今日又突然出现一个大宗师护佑朝廷。大夏命不该绝啊,看来修门中那些隐士们怕是坐不住喽。”
不是吧,大宗师出现在长安府就一定是护佑朝廷的?他(她)就不能是反对派嘛!
“隐士?大师您在说什么?在下听不懂啊。”张玉郎一脸懵逼。
真言大师望了他一眼,摇摇头说道:“你不需要懂,大变之世,你也是应劫之人。看在这一株灵药的份上,贫道赠你一句话,来日疆场之上,谨记:北遇山退,南逢河进,东到海停,西见沙归。”
“大师,在下听不懂啊,有没有简单一点的叮嘱?”张玉郎一头雾水,忽然意识到他说的是一株灵药,连忙摆手道:“大师,我可没答应把整株灵药都给你。”
真言大师微微一笑,将灵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