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元汐思考了将近一个月的结果,就是用这件事,来试探龙珀的真伪。
龙珀,不管是对殷无彩还是对谢玉礼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东西。此外,封元汐是真的很想见一见那样东西。
总是只闻其名,不见其物,封元汐也很难判断,这件东西到底能起多大作用。
夷君本人身具异能,又与毒物相关。原本无害的神酒,在他的手中变成了诡异的“燃血散”。殷无彩原本体内被压制到平衡的毒性,也被夷君一掌搅动,随时在危险的边缘。
前世,恒王双腿有疾,封元汐无论如何想,都没法理解这件事到底如何就会走到那种地步。
就算真的遇到了埋伏偷袭,双腿受伤,以恒王的身份,和恒王府还有皇都中各位名医国手的能力,只是外伤的话,总有恢复的办法。
恒王最后郁郁而亡,与腿有关。可封元汐是远远见过恒王一面的。他并不是在战场上会见到的那种,因为重伤,为了保命,截去腿脚而不能行走的人。就算是那样的人,也有匠人可以为他们制作假足代行。
恒王双腿双脚俱在,却完全无法站立起来,不得不让封元汐想到,是否因为某种毒素的作用。而她最近,就在研究这样的毒药——燃血散的解法。
两年时间,虽然短了点,但是起码能在这期间保证,如有万一,让恒王以龙珀解毒,防止不测。
封元汐也需要这个时间,来想到彻底、快速解决燃血散后遗症的办法。
“你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听到封元汐又开始节外生枝,封姝宁已经十分不悦了,“之前就让二妹妹带话,要什么龙珀。封家都说没有那东西了,如今又提,你莫不是故意刁难。再说了,恒王是何许样人,你多大的面子,能让他帮忙作保?”
“怎么能说是节外生枝呢?”封元汐笑眯眯的道:“我只是觉得,如果是旁的金珠玉宝,俗人知道它的价值。两年时间可不短。恒王就算是代为保管,也不可能时刻不错眼珠的盯着。自然是收到什么库房去的。姐姐,这天下监守自盗的事情多了,难保会不会有手脚不干净的下人,或者什么高来高去的江湖人就把宝贝捞了去。”
封元汐这话,封姝宁听在耳中十分别扭,但一时也只能忍着,听她继续说。
“但是这龙珀可不一样。这东西,封家一定有。”封元汐说,“至于拿出来的是不是真的,没人知道。甚至听说的人都很少。据我所知,这是一味很珍贵的药材。但是珍贵到……你去任何一本药典医书上看,都找不到它的名字。这种虽然珍贵,但拿出去未必能换到一个铜板的东西,才有抵押的价值。”
封元汐对封姝宁笑笑:“大姐姐,交易这种东西,自然是拿对方觉得珍贵的东西,才能换到应有的价值,你说是吧?”
封姝瑶从封元汐这里,带了她的条件回去,许久没有新的消息传来。
倒是闵文书院那边,开始为了下元节,给了学子们十天的假期,封元昭终于从学里回到了家中。
兄妹两个许久没见,封元昭又是孩童年纪,自然有许多话说。
两人从封元昭在学中的生活说起,封元汐从他口中,得知了闵文书院与封家家塾的教学之风大相径庭。
“以前在宗家的家塾里,那些个本家的分家的子弟,鲜少有几个读书的。家世略好的,平日里凑做一堆,专门生事。也就咱们家这样小门小户的分家子弟还能一起研习书册。”封元昭摇头,“虽然我是通过了书院的考试,可是进去之后才知道,书院里从先生到同窗平日里有多刻苦。我可是废了不少力气,才勉强追上他们的。”
封元汐听了笑他:“哥哥这就是过谦了,你的文章可是上过汇文堂的时文辑录的。没有也点本事,怎么能被选入呢?”
如今,汇文堂编撰的时文辑录已经在千嶂城里打开了局面。封家收手之后,其他书商虽然也有眼馋的,但是都院和谢县侯的名头,可不是地方随便一个儒仕就可以相提并论。
“还说呢,我可要审你。那时文辑录,是不是你和谢家小公子弄出来的东西?”
“哥哥既然猜到了,何必问我?”
封元昭叫苦不已:“你都不知道,那谢家小公子虽然经常不在学堂里,先生也不问。但是每次拿文章出来,我们总要被先生训诫不如一个未足十岁的孩童。还逼着我们多做文章。你都不知道,每一题,外面看着我们是做了一篇,哪知道要入先生的眼,得重做多少次。”
封元汐讶异于闵文书院教习的严苛,但同时也很欣慰:“既然如此,想来,明年哥哥要参加童试,是十拿九稳了。”
封元昭点头:“若是之前,虽然家塾里先生说我准过。我自己却是没多少底气的。但是在闵文这三五个月下来,我确实觉得学力提高了不少。以前若有六七分把握,如今也有**分了。”
“话虽如此,如今才十月,到童试还有不到四个月。哥哥到时当有十分把握才行。”封元汐怕他自满,出言警告。
“汐儿放心,哥哥心中有数。”
于是封元汐又提起了母亲。因为一个在书院一个去了峪外,两个人都没有能和肖氏一起过今年的中秋。封元汐说着明年春节,要去师兴与母亲过节的事情。
封元昭欣然点头:“这是应当的。妹妹让母亲离开千嶂,少了封家的纷扰,确实更好。只是我们一家三口,难以相聚,就有些遗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