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玉礼给封元汐的这个令牌,可以被封元汐一手握住。虽然看着小巧,但入手很有分量。冰凉的手感,又不似寻常铁器。这个令牌下方,一面有两条鱼型图案的阴刻,封元汐觉得十分眼熟,而令牌的反面则刻着一个字,这个字是一个“珏”字。令牌的顶端,则有一些作为装饰的宝相花纹样。
“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封元汐拿着那令牌样子的东西,问谢玉礼。
“我要是说我也不知道,你信吗?”谢玉礼问,“这东西,我可是花了好大功夫,才弄来的。”
封元汐听了直皱眉。
“欸,可别想岔了。”谢玉礼说,“这可不是偷来或者抢来的东西。”
说着,他从自己腰间解下了随身携带的那枚青色鱼玉,从封元汐手中拿过了那块令牌:“你看,这两个东西可以合在一起。”
谢玉礼说着,将令牌和玉佩贴合,就连玉佩的边缘,都与令牌上宝相花的图案边缘,契合的严丝合缝。
“这个东西一直都在,既然和我的鱼玉能契合,想来是十分重要的东西。至于这个背后的‘珏’字……”谢玉礼微微皱眉,“爷爷说他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我认为是一个人名,很有可能是之前的某一任鱼玉主人的名字。”
“可是……为什么要给我这个?”封元汐很是奇怪。
“因为这是很重要的东西。”谢玉礼说,“我希望姐姐能保管这个东西。”
封元汐眨眨眼,谢玉礼却不解释:“姐姐只管拿着,若有一日有人找你问起这个东西,其他的事情应该会告诉你吧。”
封元汐虽然仍然很是困惑,但谢玉礼却是不再对此多做解释。
带着疑惑,封元汐和梅香踏上了前往师兴的旅程。
封元汐是第一次到师兴,这里作为越州首府,不论从城市大小,还是街道宽窄,建筑的美观度上,都要比千嶂好上许多。
封元汐的马车一路来到了写着“肖府”牌匾的院落前。
这府邸坐落在一个距离师兴的中心街道很近的坊,这时早有肖安夫妇在门口迎接了。
远远的见到封元汐的车马,肖安就招呼旁边一起等候的小丫头向里面报给夫人和少爷。
封元汐这边刚刚停稳马车,走下来,正和肖安说了两句话。院落中,肖氏就已经在儿子的搀扶下走了出来。
一看都自己的女儿,两个眼圈就红了。
“这才半年多没见到,汐儿你怎么这样瘦了。”肖氏说着,眼泪就忍不住往下落。
封元汐见到母亲,心中也是酸涩,笑着道:“我这是跟着师父学了武艺,练的精壮了些,并不是瘦了。外面天冷,母亲,咱们回家说话。”
“好、好,回家说话。”
封元汐和封元昭一左一右搀扶着肖氏回到了院中。
封元汐这才大量起这府邸来。这府邸看上去比原本在千嶂的那处,大了许多。进了内院,封元汐看到几个丫鬟婆子都在看着自己母女二人。
封元汐笑着对梅香道:“之前准备的东西,带着吗?”
“小姐放心,都带着呢。”
梅香笑着朝那些人走过去,道:“这些是小姐赏你们,一年照顾夫人的辛苦钱。”
说着,从袖袋中拿出几封红包,递了过去。
那些人有些忐忑的接了,有的偷偷打开来看,见到里面是两张十两的银票立刻喜上眉梢。在这个肖府做事,东家性子温和不说,月钱本也比别处多。平日里每月就有三两月银,这过年小姐打赏的,竟然抵得上半年的月钱。
这些丫头婆子们知道了红包里的银子多少,都满脸堆笑的来给封元汐磕头。
“我如今在宗家那边,不能常过来。只要你们把我母亲照顾好,往后好日子有的是。”封元汐笑着,而后笑容一收:“可若是做出些什么背主的事情……你们可以去千嶂打听打听,我封元汐虽然年纪小,可也不是好糊弄的人。”
那些丫头婆子听出了这小姐的厉害。往日里也听肖家娘子提起过他们这个小姐在千嶂的一些传奇,自然不敢造次,一个个都点头应了。
“你这是,又何必吓他们。”和两个孩子回了房间,肖氏略有些嗔怪的道。
封元汐摇了摇头,道:“母亲是个仁善的人,平日里不管是对下人,还是对之前的店铺伙计,都很宽容。这自然是好的,可是总是给好处却没有威慑,到头来容易养出不知餍足的白眼狼。若能恩威并施,才是驭人之道。”
“妹妹从哪里听来这些,倒像是那些官场仕宦口中的言语了。”封元昭听的直笑。
封元汐先是一怔,然后也有些哭笑不得:“也不过道听途说,觉得有些道理,就照本宣科一番。之前丁顺的事情,着实让我觉得怕了。”
“原来妹妹也是有怕的事情,哥哥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的。”封元昭笑眯眯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封元汐俏巧的翻了个白眼:“若我是孤身一人,自然天不怕地不怕。可是我远在千嶂,母亲在师兴,我自然怕那些下人不听使唤。总要提醒几句,让他们有些的戒惧才不至于哪一日翻了天去。”
“若是心存良善,无论如何也做不出恶事。若是有心为恶,总有一天会走上那条路。”封元昭摇摇头:“我倒是觉得,顺其自然的好。”
“哥哥这脾气,以后做了官,对手下人,也这么顺其自然来着?”封元汐很是不服。
封元昭哎呦一声,就逃到了肖氏身后,向着母亲撒娇:“娘